忽然,肖毅問道:“譚青,你還記得清明後你乾媽給你打電話,說你乾爸住院的事,是因爲凍傷?”
譚青說:“是的,乾媽在電話裏是這樣說的,可是我到了醫院後,乾爸說不是凍傷,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肖毅的心再次狂跳起來,他不知該怎樣跟她解釋,譚青乾爸是她的再生父母,她崇拜他、依賴他,他就是她的人生柺杖,在事情沒弄清之前,他對譚青必須有所隱瞞。
想到這裏,肖毅囑咐道:“譚青,你要保證,咱們今天所說的話不能讓你乾爸知道。”
“也包括這張照片和你給我的日記本嗎?”
“是的。”
譚青說道:“這個……沒必要吧,”
肖毅說:“太有必要了!”
譚青有些緊張,她小心地問道:“你……是不是掌握了乾爸什麼事?”
肖毅搖搖頭,說道:“沒有,我不想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胡亂猜忌。”
譚青根本不信他的話,仍然擔心地問道:“我剛纔說在調查當年那場股災,那麼想必你懷疑乾爸什麼?”
肖毅故作輕鬆地說:“你放心,那場事件早已塵埃落定,我不會爲二三十年前的事翻案的,我只是想了解一個朋友,一個已經去世的朋友的一些事,跟你乾爸沒什麼關係。”
“我會問的,但不是現在,所以請你保證先不要告訴他,好嗎?”
譚青看着肖毅,他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以來,從沒見過肖毅如此嚴肅認真,就點點頭。
肖毅說:“那個日記本和照片暫時放在你這,別弄丟了。對了,你見過你乾爸跟這個人的照片嗎?”
譚青見肖毅指着照片上那個衣着洋派的人,搖搖頭,說道:“我沒見過乾爸的任何照片,他從不照相,我見過唯一的照片就是身份證上的照片。肖毅,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你怎麼忽然對我乾爸這麼感興趣?他到底有什麼問題?”
肖毅說:“我沒有調查他,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問題,我們倆就是地球的南北極,是因爲一個朋友,偶爾連在一起,你別擔心,即便你乾爸有什麼問題,那也不是我所關心的事,放心吧。”
譚青有些茫然。
肖毅至此才發現,譚青的眼圈有些黑,她昨天夜裏肯定也沒睡好。她的官司要開庭,又有一攤子工作要忙,更重要的是,她掛職期限馬上就要結束了,一堆的事等着她去做。冷不丁又看到媽媽到南方後寫的日記,昨夜沒睡好就不足爲奇了。
爲了緩解早上沉重的氣氛,肖毅轉移了話題,問道:“官司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