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明道胸口起伏，指着慕如寶的鼻子，手指都在顫抖。
“難爲心茹她之前那般維護於你，你就是這麼報答她？她殺只雞都不敢，怎麼會殺人！”
“我看你就是野慣了，欠教導！”
穆明道說着，就要再打，可是他這一次，他的手還沒有碰到慕如寶就被一把攥住。
“夠了。”
韓錦卿冷冷地攥住穆明道的手腕，然後一把甩開，下一瞬便將僵硬的慕如寶扯到了自己身後。
他說道：“穆丞相，她還輪不到你來教導。”
韓錦卿語氣寒涼無比，冷眼看着穆明道。
穆明道見狀就更氣，冷笑道：“你說，我教導不了她？”
他的女兒，怎麼他就打不得？別人不知道慕如寶的身份，但是韓錦卿卻是早就知道的！
韓錦卿脣角也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穆丞相非父非親，何談教導我韓家的之婦。”
“她乃我妻，即便犯了錯，也只有我韓錦卿一個人能說。”
韓錦卿的維護，再明顯不過。
一句非父非親，就讓穆明道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明明就是她的女兒，韓錦卿也明明就知道真相，偏偏就敢整着眼睛說瞎話！
可他敢當着陛下的面承認嗎，那就是找死！
穆明道打不得，見到慕如寶半張紅了的臉頰，也是沉默了一瞬，最後到底是一甩一袖，不再動手。
“只要你不再胡言亂語，老夫就不跟你一般見識！”
慕如寶耳朵嗡嗡的想，有難麼一刻，她都聽不到外面在說些什麼。
可見穆明道的手勁有多大，想必也是真的急了。
頭暈暈的，她本能地晃了晃頭，緩了一會，才聽到身邊的爭吵聲，也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又站在了韓錦卿的身後。
她也將穆明道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擡眸，卻對視上穆明道的眼睛，“我不想說謊，這雲錦，我之前就是在茹夫人的身上見過。”
“不僅如此，我前幾天還特意去查過雲家的倉庫記錄，裏面將茹夫人這次帶過來的東西記錄得清清楚楚，就有這雲錦。”
穆明道只覺得血都往頭頂涌，實在是想不到，慕如寶還特地去查了雲家的倉庫。
他當然清楚，這次柳心茹離家出走，將自己的心愛之物盡數裝車，金銀就沒帶多少，偏偏是一些她用慣的小物件，其中最珍貴的便是陛下賞賜的雲錦！
這個時候，雲莫塵也走了出來，正色道：“的確，這是茹夫人帶過來的東西，還是我怕搬運時損毀了錦緞，才建議收到我們雲家的庫房的。”
這下，柳心茹的臉色，就更白了。
穆明道也是知道，再難狡辯。
看着下方站不穩的柳心茹，他也是於心不忍，看向慕如寶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就算我夫人有云錦，那也不能證明人是她殺的，也可能是栽贓陷害！”
穆明道又看向衆人，沉着聲線道：“況且大牢裏出事那天，恰逢我兒重病，她一直守在我兒身邊，如何作案！”
“我也相信，不會是茹夫人所爲。”
慕如寶也站了出來，她並沒有指責茹夫人是兇手，只是接下來的話，她卻知道會傷了茹夫人的心。
她看着地上的三具屍體，看着身邊都在眼巴巴等着她的死者親眷，她深深呼吸，然後道：“那就請茹夫人告訴大家，可否有將雲錦再贈送他人，或者是將自己的那件雲錦華衣送人。”
兇手不是茹夫人，那就一定是另有他人。
而松竹縣裏，能接觸到雲錦的人，柳心茹一定知道！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柳心茹的身上。
她的慌亂不安，她的慘白的臉色，她攥緊手帕的手指，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