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氣得想殺人。
可是他敢嗎,他能嗎?
赤炎要不是一時衝動跑去殺慕如寶,怎麼會失了主子的信任,他們除了是主僕,那還有着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這下倒好,都被慕如寶毀了。
風行還想說什麼,很快就有人進來稟報。
“風大人。”
“什麼事,大呼小叫的!”風行正在氣頭上,看着星一就氣不打一處來。
“來人了。”
“來了就來了,你們不知道怎麼處理嗎,誰讓你進來的。規矩都白教了,回去領五十軍棍!”風行冷着臉向外看。
屋子裏的幾個人都只是聽見聲音,沒看到外面到底誰在說話。
這小子挺倒黴啊,嘖嘖嘖,接着喫粥。
慕如寶擡眸看了看風行,在她面前就一副作天作地的怨婦模樣,倒是看不出他在下屬面前,還挺威武霸氣的。
打五十軍棍,這是要給她這個醫生接着送錢啊?
門外的星一,僵住了。
他也是爲了幫主子教訓教訓那女人啊!還要領五十軍棍好委屈!
“江院長過來了。”
風行眉毛一下子就挑起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他得意地看着慕如寶,說道:“江先生來了?快請進來!”
江先生來的好,來的妙啊!
慕如寶,別以爲主子身邊就你一個女人!
“是。”
星一連忙去請人。
而風行也很快就從東屋裏退了出去。
慕如寶低下頭,機械地往嘴裏塞了一口粥。
江院長,那應該是松竹書院的院長,江婉柔她爹了吧?他這個時候來找韓錦卿,顯然就是爲了江婉柔的事情。
可如果韓錦卿有能力左右殺人案的審判,爲什麼當初她被人抓走身陷囹圄的時候,他都不曾出謀劃策。
慕如寶突然就覺得,粥不太香了。
“江先生。”
風行出去的時候,門簾已經被他隨手放了下來,因此外面的人是不知道屋子裏都還有誰的。
竈廳裏,屋門的開合聲響起,緊接着腳步聲和焦急的詢問。
“錦卿人呢。”
“江先生,主子有事出去了,已經派人去通報,請您稍等片刻。花語,爲江先生上茶。”
讓慕如寶意外的是,風行對江院長的態度並不似剛剛在她面前時那般熱切,聽起來,說是客套和尊敬更爲貼切。
韓錦卿不在,慕如寶考慮着身爲主人要不要出去打個罩面,但是考慮到江婉柔是因爲要害她才入了獄,慕如寶猶豫了一瞬,也就沒出去。
也讓外面的人以爲屋子裏沒有其他人。
“錦卿還是太年輕,沉不住氣啊!”
花語上過茶之後,江院長也沒太拘束,直接端起來飲了一口,然後忍不住嘆息。
“爲了那小小婦人竟提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此時回京,顯然不是好時機!”
風行是韓錦卿的心腹,在江白心裏,自是不用防備的。
風行卻是臉色微變,看了一眼東屋的方向,然後謹慎地回道:“江先生可是爲了江小姐的事前來。”
換個話題最好。
“哼,這難道還用問嗎!”
江白提到女兒被抓,就氣憤難平,“還以爲那瘋婦不瘋了也算是件好事,總好過她瘋瘋癲癲到處丟錦卿的臉,結果呢,醒了還不如瘋着!”
江白將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那慕如寶天天到處晃盪,做出來的事一件比一件張揚,要不是錦卿幾次幫她善後,就憑她壓在萬通錢莊的那些個錢財,早就被人盯上了!”
“出盡風頭還不夠,這次不僅害得錦卿無法掩藏身份,還將婉柔捲進去,真是不知所爲!”
“可笑他墨南梟,竟然還鬆口讓這等只會拖累錦卿的女人如侯府爲妾,找個禍害進門,不把錦卿這個兒子害死他不甘心嗎!”
江白罵得不留餘地,說出來的事也是越來越多。
風行心裏一緊,看了東屋一眼,然後嚴肅了臉色不認同地道:“江先生此言差矣,少夫人她不是......”
“風行,不可對江先生無禮。”冷肅的聲線打斷了風行的話。
江白和風行同時看過去,韓錦卿已經走了進來,輕咳幾聲,然後淡淡道:“下去領罰。”
風行想要維護慕如寶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裏,最後也只能吞下去。
“是。”
風行很快退了出去。
屋子裏,慕如寶聽到男人清冷的嗓音,端着碗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心也越來越冷。
風行要爲她辯一辯,他就要罰風行,呵,倒是應了外面這位江先生的話,她果然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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