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偏她身上有一股淡雅的氣質。
素顏無妝,一身清麗的白色衣裙,只在袖口和領口繡了白色的暗花,再沒有其他的浮躁花樣。
頭髮也好看,不似其他女抹了頭油梳着高髻,而是隨意地半挽着,只插了根玉簪,淡雅別緻。
“楚歌,我沒事,你快隨我進去,青錦他最聽你的話,你快去幫忙勸勸,別讓他父親不安心!”
“好,您也放寬心,沒有過不去的砍兒。”
兩個人說着,就急匆匆地往門內走,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其他人一眼。
如果說慕如寶之前只是壓着一點火,這會就是真的怒了。
好一個永寧侯府啊。
韓錦卿跑過來欺負她還不夠,現在還要被一羣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女人不屑一顧?
她可真是......忍不了!
“站住!”
冷冷地一聲呵斥,門內門外的人終於看向了慕如寶。
每個人臉色,都算不上好。
慕如寶涼涼地道:“踩了我的東西,不賠償不道歉,這麼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適?”
攜手而去的夫人和叫楚歌的小姐也看了過來。
慕如寶也坦坦蕩蕩地直視過去,就在她想說話的時候,那夫人卻再次從她身上移開眼,轉而冷着臉對着身邊的婆子道:“你過去看看,不相干的人儘快打發了。”
她轉頭又看向身邊,像是換了一張臉,溫和又帶着祈求地道:“楚歌,我們走。”
慕如寶都要被這番姿態氣笑了。
在幾個婆子氣勢洶洶走過來的時候,她抱着手臂對着門口的兩個門神說道:“我說你們剛纔怎麼攔着我呢,原來這永寧侯府的人不僅狗眼看人低,更是狗仗人勢呢。”
衆人:“......”
她罵的到底是誰,怎麼感覺就將所有人都罵了呢。
慕如寶嘆了口氣,像是和兩個看門的侍衛聊天一般,不鹹不淡地道:“難怪當年永寧侯府軍權易主,這幾年不打仗了,永寧侯府的人也沒在社稷上掀出什麼大風浪,敢情是不擅長。”
“......”
“術業有專攻,這侯府,原來擅長養狗呀!”
慕如寶長嘆一聲,得了個結論出來。
在對面婦人臉上露出憤怒之後,又不屑地移開了視線,就像剛剛她們無視她,一個樣。
慕如寶也不看誰,就拿小眼神,一副欣賞起永寧侯府氣派的大門的模樣,“這高樓大廈蓋得富麗堂皇,裏面養出來的狗也肆無忌憚,嘖嘖嘖,就不怕狗太多,壓塌了嗎?”
她的話落,門裏門外,幾乎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楚歌?很瞭解狗男人嗎?
那肯定也瞭解,永寧侯府早就內外焦灼的局面吧。
“你個不要臉的女人胡說八道什麼,侯府也是你這種人能放肆的地方!還不趕緊把她的嘴給撕了!”
最開始推了慕如寶一把的鴛鴦,眼珠子一轉又跳了出來,對着門外兩個侍衛呵斥道。
兩個侍衛回神,神色一凜就要衝上來。
慕如寶眼看着他們再次踩上了她掉在地上的東西,目光就更涼薄了,“你們到底是拿侯府的俸祿還是拿那丫頭給的賄賂,不然怎麼這麼聽她的話?”
侍衛們身子僵住了,然後氣憤地道:“姑娘莫要胡說八道!”
因爲剛剛確實是,夫人還沒開口,他們就聽了鴛鴦的命令。
叫鴛鴦的丫鬟就更是怒火中燒,“你敢污衊我!”
她轉過頭,一臉急切地看着門內,“夫人,我沒有!這女人就是故意栽贓陷害我!”
“那個,鴛鴦啊,你能不能別這麼自戀。”慕如寶連忙喊住鴛鴦。
鴛鴦:“......”
慕如寶嘆息了一聲。
在衆人的目光再次凝聚在她身上時,冷笑着看着肥胖卻無半點可愛的鴛鴦,“你可真是蠢啊,就沒聽說過嗎,打狗也得看主人的?”
“我哪裏是在說你賄賂,分明就是在說你的主子和侯府的侍衛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衆人說不出話來,第一次見識說話如此直接,罵人都不拐彎的女人。
“你別冤枉人,我家小姐纔沒給門口的侍衛行賄!”
“而且我家小姐很快就是侯府的少夫人了,犯得着給個看門的行賄嗎!他們是識時務,尊敬未來的少夫人!”
“哦,原來是這樣啊。”
慕如寶恍然大悟了。
難怪啊,韓錦卿那狗男人不讓她來京城,敢情還有個眼看就要走馬上任的少夫人。
她淡淡地看着那個叫楚歌的,看着她不悅的蹙起眉,笑了。
話卻是對着一邊膀大腰圓的鴛鴦說:“你家小姐養出你這麼蠢的一條狗,本身就是很錯誤的事。”
“......”
“放出來咬人,那就更錯!”
“......”
“關鍵還讓你這條狗倚仗了,我剛都說了狗太多會壓死人的,未來要是永寧侯府沒了,她當不成這侯府少夫人,反而當了小寡婦,可真慘啊!”
“......”
所有人都有點傻眼,這女人嘴巴好毒啊,還敢咒他們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