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張貴太妃和京中官員的家眷的幫忙,護士的人手也不缺了。

    各個官家小姐們換上了她讓人提前就做好的白大褂,一個個帶着口罩,挽着頭髮,排着隊走向江城城門外,着實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慕如寶又藉着機會大肆宣傳了一番,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你們快看!那是在發喪嗎?”

    “混說什麼,這些都是京中名門望族的小姐們,跟着少夫人去醫館學醫的!”

    “什麼醫館,那是醫院!剛剛掛了牌子,叫民心醫院!這些都是民心醫院的護士!”

    “官家小姐去當了那護士了?”

    “可不麼,人家太妃娘娘帶着張家的小姐們,都來給少夫人當護士來了,說少夫人是婦人的典範,要所有女人們效仿!”

    “你們快看,那是林大人家的姑娘,還有那邊,是姜太傅家的大小姐!”

    江城距離京城太近,百姓們也都是有些見識的,其中一些人還看過祭祀之類的活動,見過京中的大官和女眷。

    這會一個個將人認出來,衆人震驚之後,也不免議論紛紛。

    慕如寶走在最後面,觀察這衆人的反應,心裏也有點高興。

    她相信,明天開始,人們對於醫女的偏見就會有所改觀,這批官家小姐們能不能長幹倒是無所謂,但是後面招上來的護士,勢必就會成爲整個護士團隊的中堅力量。

    “聖旨道!”

    突然,行走的隊伍被人攔住。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而慕如寶也蹙着眉望了過去。

    就見一個鬍子花白的老太監,正拿着聖旨從轎子上下來,然後急匆匆地往她的方向走。

    “李公公,您怎麼來了?”

    慕如寶認出來人是外公身邊的人,小軒就是被李公公接走的,她心裏一緊,有點着急地道:“可是小軒在宮裏闖禍了?”

    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個小磨人精弟弟。

    雖然如今知道小軒和她不是親姐弟,但是那畢竟是原主養母的孩子,也是她到了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親人。

    李公公看見慕如寶,也是高興,連忙道:“沒有沒有,軒少爺不知道多聽話,板兒小姐也被太上皇接到宮裏去了,兩個孩子喫睡都在一起,可親近着呢!”

    慕如寶鬆了一口氣,板兒進宮她倒是知道,只要倆孩子沒闖禍就好。

    “那您過來是......”

    李公公這纔想起自己手中還拿着聖旨呢,連忙清了清嗓子。

    “皇上有旨——”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慕如寶連忙跟着衆人一起行禮,不知道又是什麼聖旨,她腦海裏閃過之前爹爹的話。

    皇上似乎有意讓韓錦卿休妻。

    那這聖旨......

    “慕如寶在江城撫卹難民,建醫院,行善事,惠澤百姓,乃有大德之婦,應被天下所有婦人效仿之,特下旨,今後凡進宮之秀女、女官,均需有行醫行善等救民之舉,方有資格進宮受選!特此昭告天下!”

    李公公扯着嗓子將聖旨宣讀後,又連忙命令身邊的小太監,“快將聖旨掛在城門上!”

    “皇上說了,務必要天下所有人都看清楚,以後但凡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的人家,若是不行醫,就不準進宮!”

    李公公說完,還不忘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邊跪在地上一大片的夫人和小姐們。

    眼睛裏的目光就深了。

    而那些早早就跟着張貴太妃前來,帶着女兒要沾慕如寶的光的官家女眷們,也都暗暗慶幸起來。

    幸虧自己聽了夫君的話帶着女兒們過來了,否則女兒未來成爲人上之人的出路,就這麼斷送了。

    不行醫行善就再不能進宮當娘娘,那她們勢必要讓女兒們多多在這民心醫院裏歷練一番!

    聖旨讀完,夫人小姐們起身後,連忙往城門外的醫院跑。

    這會比之前帶着同情心過來幫忙更加積極起來。

    慕如寶也怔愣了半晌,才從這聖旨中緩過神來。

    等到衆人都散了,她皺着眉問道:“皇上爲何下這樣的聖旨?”

    秀女和女官都要來當護士,才能進宮當娘娘?

    不過不得不說,這麼一來,從此就徹底消除了人們心中對護士這個職業的偏見。

    李公公嘆了一口氣,“皇上也是沒法子,太上皇因爲錦世子聯姻的事生了大氣,已經絕食幾日了。”

    慕如寶:“......”

    實在想不到,外公那麼貪喫的老頭兒,還會爲了她的事而絕食,好感動。

    “那外公現在情況如何,怎麼能絕食呢,一把年紀身子骨怎麼喫得消!”

    慕如寶是真着急,不喫飯怎麼能行。

    “放心放心,錦世子早就偷偷讓人給太上皇他老人家送了蔘湯了。”

    “......”

    李公公笑着道:“太上皇不見人,也不喫飯,皇上急得不行,還是錦世子想出來的法子呢,說是讓皇家沾一沾慕姑娘的光,也順便幫一幫姑娘,太上皇沒準就消氣了,所以皇上連忙讓咋家來宣旨。”

    慕如寶心裏訝異不已,“是他?”

    “可不是嗎,錦世子最是惦記姑娘您,中了探花封了官,這幾天是最忙的時候,可錦世子還每天過去壽康宮給軒少爺授課。”

    “軒少爺是姑娘的弟弟,錦世子教養他都是親力親爲,嚴厲得很,生怕軒少爺功課落下,讓姑娘操心。”

    慕如寶半晌回不過神來。

    這一刻不知道是該罵那個男人好,還是該謝謝他。

    明明遠在京城,人也不肯回來,更是對她沒有一個解釋。

    可是偏偏她這裏發生的一切,似乎都被他記在了心理,也盡在他的掌控中。

    是夜,慕如寶坐在臥房裏,手裏拿着她的小鉛筆,在紙上勾勾抹抹。

    “韓三,什麼時候回來?”

    她寫下一行字,又連忙勾了。

    不行,這好像她盼着他回來一樣,不能這麼慣着他。

    慕如寶重新寫道:“聽說你要娶楚歌了,敢不敢給我個解釋?”

    慕如寶寫完這句,又連忙勾掉,這怎麼讀都好像是她在喫醋。

    她纔不喫醋,他要是給她來個痛快的,她就祝他幸福,哼!

    重寫!

    “你說你想我?騙人的吧!”

    這句也不好,有點沾沾自喜的味兒,不行!

    慕如寶塗了改,改了塗,糾結了半晌,總算是將一張紙條寫完,摺疊好,塞進了小手指長短的細竹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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