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慕如寶的猛地轉身,緊張地盯着楚歌的眼睛,“你剛剛什麼意思!”

    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讓她的心也跟着顫抖。

    爲什麼徒勞,真相,什麼樣的真相!

    楚歌見到慕如寶慘白下去的臉色,還有她激動的神色,本要出口的話又停下來,也有些猶豫。

    她突然就想到之前打探到的消息,慕如寶數月前的昏迷不醒並不是假的,而且她還聽說,慕如寶有心疾,也難怪這麼久墨青錦都不敢告訴她真相。

    可她如果說出穆明道已經慘死的事,那慕如寶多半會承受不住,雖然她的目的是聯姻,可也沒打算真的就這樣將人逼出事來。

    而慕如寶見楚歌猶豫着不準備往下說,緊繃的情緒一下子就斷了,她有些煩躁且憤怒地道:“你想跟我談條件就把話給我說全!少給我大半夜在這表演優柔寡斷,沒點定力就這樣你也配當一國公主妄想聯姻!”

    她不惜戳楚歌的軟肋,她今天一定要知道真相!

    楚歌也因慕如寶的話面紅耳赤,到了最後臉色也有點難堪,心裏的猶豫也在這一刻被刺激得消散了些,冷了聲線道:“你要找的藥箱就在他手裏,雲莫塵也知道,只是他們似乎達成一致,不想給你。”

    楚歌想到自己收到的消息,盯着慕如寶道:“太子身邊不少能人異士,其中有個人說你是異世之魂,還有個人說你是妖,但是不管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隨身攜帶的箱子肯定是有古怪。”

    “慕如寶,怪力亂神這種事,我也是相信的,所以關於你和那箱子的事,不僅僅我會揣摩到一二,別人也會。所以墨青錦扣着你的藥箱,一是爲了保護你,二是爲了留住你,他絕對不會給你的。”

    慕如寶眼睛猩紅地盯着楚歌,沒有說話,只是拿着長樹枝的手不自覺的攥緊。

    原來,她的祕密早已不是祕密。

    早在知道淨塵大師點破她身份的時候,她就該想到的,這世上能人異士何其多,怎麼會沒有人看破。

    可他們看破的,也只是她的藥箱,而云莫塵和韓錦卿卻知道,她不僅僅只有藥箱,還有個系統倉庫,而她用藥箱曾經被雲莫塵從皇宮帶出來過。

    所以楚歌說的沒錯,不論如何,他也不會讓她走的。

    “還有呢。”

    慕如寶急躁的心情冷靜下來,看着楚歌道:“只一個藥箱的事,不足以讓你威脅我,那箱子我其實可要可不要,也沒那麼神奇,只是我用久了的舊物。你應該說一個更讓我心動的條件,我或許會聽一聽你的訴求。”

    楚歌對慕如寶也不免敬佩了幾分。

    她剛剛明明就控制不住情緒,可卻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冷靜了下來,接着跟她談條件,完全沒有她預想到的慌亂。

    楚歌也鄭重了幾分,說道:“至於別的,我不能說。”

    她頓了頓,接着有些無力地道:“因爲一旦他知道是我告訴了你,就一定會遷怒我的家國。”

    “你不能說?你不能說你卻跑來威脅我,你這公主當得是不是太自負了?你真以爲和墨南梟商量了一番,得了他的認可,和他串通一氣用些計謀,就能讓墨青錦老老實實休了我或者是和離?”

    慕如寶冷笑,楚歌憑什麼以爲,她一定會受她的威脅。

    “如果我堅持不和離,那你說墨青錦會選一個氣死他母親的父親,還是選他母親最最看中的我這個兒媳,楚歌,選擇不是隻有我會做,他也會。”

    慕如寶想到幾個月前在永寧侯府裏無意間聽到的事,看着楚歌脣角也漾起一抹冷笑。

    除了那男人靠着她的家人能威脅她,其他人,不可能!

    楚歌震驚地看着慕如寶,沒想到這件隱祕的事情,慕如寶也會知道。

    難道那天她去永寧侯府找墨南梟的時候,她就在侯府之中!

    她心裏千迴百轉,心想她之前計劃怕是也被慕如寶知道了,索性也不再隱瞞,而是道:“你就算知道也改變不了什麼,如今墨伯伯已經被我請去了楚國做客,後面能不能回來,就全看慕姑娘的意思了。”

    “而且,就算你們不和離,中間隔着這麼多親人的性命,想必一生也難以心安理得的相處,而慕姑娘你,又能像近日這般掩耳盜鈴般安逸多久呢。”

    楚歌語氣不算重,甚至是淡淡的,沒有得意和諷刺,似乎就只是輕輕一問。

    可她說出這句話,心裏也並不覺得輕鬆,因爲她很清楚,就算楚國扣着墨南梟,她和父皇也不敢真的動他,而那對墨青錦而言,也算不得威脅。

    可是,慕如寶聽到楚歌的話,臉色也是沉了下去。

    她只是沒想到,墨南梟竟然會真的不顧一切,爲了幫楚歌不惜將自己都搭進去,竟然親自去了楚國當人質。

    那神威軍和墨家軍就沒了主心骨,後面的一切,就幾乎都交到了墨青錦的面前。

    墨南梟在逼他的兒子,逼墨青錦放棄她慕如寶,去和楚歌聯姻,也逼他承擔起出生就揹負的責任!

    “他的事,跟我無關,我只想知道我父兄的情況,你要是能說就說,不能說我就不奉陪了。”

    話落,慕如寶越過楚歌就要離開。

    她心裏很煩亂,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她心間,讓她心神難寧。

    至於楚歌的話......

    楚歌想說就說,而不管楚歌說與不說,她回去都是要查到真相。

    楚歌的話,終究是讓她意識到父兄的處境不盡如人意。

    眼角的餘光掃到地上一具具破敗的屍體,慕如寶咬着脣,不自覺地加快腳步想要回去。

    楚歌見慕如寶要走,也有點慌了,突然擡手就拉住她,“等等!”

    慕如寶停下身子,冷冷地看着她,“你肯說了?”

    楚歌面色有點蒼白,咬着牙道:“你父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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