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連忙搖頭:“纔沒有,是說書先生想要過來欺負我,結果他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摔壞了鼻子!”

    小紅花哪裏敢說是自己給人家踢了,撒謊順溜得很。

    她又不滿地道:“我哥竟然還給了他一百兩銀子!真是太浪費錢了!

    孃親!後面你把錢還是都給我花吧,別給我哥,我哥浪費!”

    一想到銀子,紅花就心疼得不行。

    一邊,包子面無表情站在妹妹身邊,像是對於妹妹隨口胡說的話習以爲常。

    慕如寶看着兒子,有看看閨女,深吸一口氣,就將紅花拎到了自己面前。

    “你哥是隨便浪費錢的人嗎,你當我不知道,肯定又是你惹事了!”

    “一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哪個月你都惹出點事來讓老孃擺平!還敢誣陷你哥!”

    慕如寶說着,對着閨女的屁股蛋就揮出了手掌。

    可還沒拍到人,小傢伙就被奪走了。

    包子將妹妹護在懷裏,讓慕如寶一愣。

    紅花摟着哥哥的脖子,別提多傲嬌了,“還是大哥最疼我!”

    包子嚴肅地道:“孃親不要生氣,也不能總是打妹妹。”

    “就是!每次都打屁屁,我很丟人的!”

    “妹妹已經皮了,簡單地打兩下她怕是記不住,應該重罰纔是!”

    紅花:“......”

    她愣住,都忘記鬆開哥哥的脖子,就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哥。

    慕如寶心情好了,覺得兒子說得很有道理,“你覺得如何算是重罰?”

    “打蛇打七寸!”

    紅花:“......”

    “妹妹如今沒個定性,不如罰她抄詩文吧,聽聞東陵太子的詩文乃是一絕,如今出了詩冊給廣大學子品讀學習,就發妹妹抄上幾本,沾染點書香氣,也是好的。”

    慕如寶:“......妥了,就這麼辦!”

    爲什麼要學狗男人寫的詩.....

    紅花小臉迅速垮下來,也快要氣哭了,“孃親不公,重男輕女!迂腐之極!”

    小紅花氣得從哥哥懷裏跳出來,站在地上直跺腳。

    “噗嗤——”

    “哈哈哈......”

    一邊,慕如寶和花語實在忍不住,看着紅花的小模樣笑出了聲。

    花語將小紅花拽到自己身邊來,循循善誘:“你娘罰你抄的東西還少嗎,最後還不是你長風哥哥幫你寫,我們紅花,最是招人疼了。”

    “你就是慣着她,這丫頭確實是該教育教育了,哪有趁着我出診就偷銀子離家出走的,十多天都不回家,不像話。”

    “紅花還小,慢慢教就好了,何況還有阿風和景棠護着,我們紅花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你呀,就是慣着她。”

    兩個大人扯着兩個孩子沿着街道一路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市集之上。

    而慕如寶此番出來,只因爲鎮上一個大戶家的娘子生產時遇上了難產,她纔會被急匆匆請過來。

    她過來立刻給產婦做了剖腹產手術,孩子呱呱墜地之後,產婦又大出血,她又搶救產婦,後面又親自看守七個日夜,確定大人和孩子都無恙了,才終於能回家。

    而花語見慕如寶遲遲未歸,找過來幫着她忙了幾天,但是家裏找上門求醫的人也不少,花語也是來回在鎮上和谷裏來回奔波。

    慕如寶想到倉庫裏面她這幾年堆起來的金子,只覺得走路更加有勁頭了。

    好日子果然要遠離渣男纔行!

    慕如寶拽着閨女,將路走得虎虎生風!

    紅花跟着孃親,也頗有真傳,娘倆長得也如出一轍,行走坐臥,越發的相似。

    花語在後面看着只覺得好笑,又忍不住去看走在她身邊,不緊不慢的慕景棠,端得是穩穩當當的老夫子的步子,倒是和主子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

    花語想到自己聽到的消息,上月東陵大軍已經踏破了韃靼,收復了整個草原。如今,只剩下這偏遠且面積不大的俞國,還勉強在蒼雲大陸上支撐着,但是歸屬東陵,也只是早晚的問題。

    花語心裏也知道,主子怕是等不及了。

    幾個人一路穿過了山林,走進深山,又繞開了一處寒潭,最後往山谷走去。

    山谷雖說位置偏僻,倒也不算與世隔絕。畢竟當初慕如寶花錢請工人們過來建築之時,也被不少人看到了。

    何況近幾年她的醫術遠近聞名,前來巡診的人也不少,她還擴建了院子弄了個專門的病房樓出來,給患者做臨時休養之地。

    所以,她們的地方,還是能找人打聽到的。

    只是因爲慕如寶立了規矩,除了看病其餘的事一概不論,和醫病不相關的人也一概不見,所以在一些商販吃了閉門羹之後,在一些心思不正的人被毒了幾次之後,也鮮少有外人過來。

    日子愜意安靜,慕如寶給山谷起了個很是俗氣的名字——忘憂谷。

    幾個人才從寒潭邊上繞過來,眼看着到了家門口,就齊齊頓住了腳步。

    從大人到孩子,各個都傻了眼。

    紅花更是瞪大了眼睛,“他他他......”

    只見,不遠處的院牆外面,站着三個男人。

    其中兩個身長玉立,一個穿着一身青色的錦袍,一個穿着玄色的長袍,兩個人都是姿容俊逸。

    只不過,青色的那個線條柔和,氣質如玉,而玄色的那個墨發高束,線條冷硬。

    “孃親,他們是誰?”

    慕景棠看着孃親和花姨的臉色,忍不住詢問道。

    花語抿脣避開眼,不知道如何回答。

    慕如寶脣角漾起一抹諷刺,緩緩吐出兩個字:“渣男。”

    墨青錦:“......”

    赤炎:“......”

    慕景棠沉默下來,再不多問,小小的身子往前走了幾步,擋在了慕如寶的身前。他感覺到了來人看着孃親的目光不同,定是衝着孃親而來,未必是好人!

    這個時候,院門開了,同樣一道小身影衝到了花語的身邊,將孃親護在身後。

    “別怕,孃親,孩兒和景棠一起保護你們!”

    小長風已過了六歲的生辰,個頭比慕景棠還高出了半個頭,目光如劍,身姿筆直,行動身手也初具乃父風範。

    只是此時,孩子剛毅的小眼神死死地盯着對面的父親,完全就像是在看着一個仇人。

    兩個孩子的敵意,讓墨青錦和赤炎均是愣住了。

    而更多的,是震驚和激動。

    他們沒想到,明明是來接自己的女人回去,卻意外收穫了兒子!

    墨青錦更是覺得一切像是做夢,他看着擋在孃親面前的慕景棠,還有此刻從哥哥身後探出頭好奇地看着他的小丫頭,眼眶發紅。

    他竟然比赤炎,還多了個女兒!

    “如兒,我......”

    他看着孩子的孃親,五年未見,她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臉上的稚氣散去,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間多了一抹嫵媚。如今的慕如寶,也已是雙十年華。

    墨青錦的腳步不自覺地向前走去。

    只是,他還沒碰到慕如寶的衣袖,身子就被人一把拽了開!

    “唉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看病也得排隊啊,我可是比你們先來的,你們兩個必須排後面!”

    一個微胖的身子一下子擠開了墨青錦和赤炎,擠到了慕如寶的面前:“神醫啊,我這鼻子被個毛孩子給踢塌了,您可一定要幫我看看啊,不然後面我就沒發說書賺錢了,求求您了神醫!”

    花語和慕如寶都看了過去。

    慕如寶在心裏給這位說書先生,默默點了一個贊。

    有勇氣!擠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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