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爲妃之道 >第四十二章 喜怒無常
    ?“也沒什麼大事,這賤婢不是來了一月有餘了吧,本嬤嬤閒來無事走動走動,順道看看這賤婢可有惹你心煩。”顧嬤嬤此時手臂還隱隱有些疼痛,一面輕輕揉動着一面瞪了銀雪一眼,繼續言道:“不曾她還真是個讓人生厭的賤婢,這才短短時日便把你給氣成這樣。胡嬤嬤你對這婢子不必客氣,若她犯了事情,儘管懲治便是。她雖是正殿裏調來的,但娘娘公正,是從不會護短的,胡嬤嬤儘管用心調教便是!”

    胡嬤嬤說了一大通,無非就是轉着彎讓胡嬤嬤放手收拾陸銀雪,假借胡嬤嬤之名折磨銀雪罷了。

    胡嬤嬤又哪裏聽不出話外之音,揚聲一笑,對顧嬤嬤言道:“顧嬤嬤儘管放心。這丫頭既然調來柴房,便是柴房的人,若是做錯事情,老奴不會輕易饒她的。這不”

    說着胡嬤嬤轉身向着髮絲凌亂衣襟破裂,正用雙手緊護着肩膀,小臉紅腫的銀雪嚕了嚕嘴,接着言道:“適才你也看見了,這婢子犯了事,老奴正在收拾她呢。顧嬤嬤若無其他事,老奴就不多留了,卑微之地髒亂不堪,唯恐污了顧嬤嬤這身好行頭。”說話間,胡嬤嬤獻諂的看着顧嬤嬤一身錦藍緞褂,眼神裏滿是濃濃的豔羨之色:“顧嬤嬤放心,這惱人的婢子,回頭老奴定不饒她!”

    顧嬤嬤得意的隨手撣了撣,錦羅衣衫的下襬處,並不存在的灰塵,滿意的冷哼一聲,向門外走去。臨到門邊是又轉過身來,極其怨毒的瞪了銀雪一眼,從齒縫裏擠出出幾個字來:“老實點,否則有你好看!”隨後大步離去。

    顧嬤嬤身影消失,胡嬤嬤急步返身入房。銀雪被剛纔胡嬤嬤的盛怒嚇的不輕,見她送顧嬤嬤後,便迅速返回,心情再次緊張起來。若胡嬤嬤真的惱她了,照顧嬤嬤之言賞她一頓拳腳,銀雪這小身板可是喫不消的。

    “胡嬤嬤”銀雪故作可憐的,瑟瑟言道:“胡嬤嬤,銀雪雖非有意摔壞花瓶,但花瓶卻終歸因銀雪莽撞而毀。胡嬤嬤請您責罰銀雪吧,銀雪絕無怨言。”

    胡嬤嬤並不出聲,回身走到碎瓷片旁,輕輕的蹲了下來,眸子裏滿是令人揪心的傷痛之色,同時伸手小心的拾起一塊稍大的碎片,深情凝望着。就連鋒利的瓷片邊緣劃入指尖,血珠子順着瓷片點點滴落也不自知。

    “嬤嬤,您,您的手受傷了。”銀雪見狀心中一急,也顧不得害怕快步上前,小心的將瓷片從胡嬤嬤手裏拿下,迅速從懷裏掏出絲絹仔細的替胡嬤嬤包紮着傷口。

    殷紅的鮮血滲透潔白的絲絹,猶如紅梅雪中怒綻,胡嬤嬤定定的看着銀雪,語氣裏少了一絲怒氣,卻多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剛纔我下手頗重,你可恨我?”

    “嬤嬤,是銀雪將嬤嬤心愛之物損壞。銀雪有錯在先,即使嬤嬤罰我也是應當的。銀雪怎會記恨嬤嬤。”銀雪頜首輕語,小心的將胡嬤嬤指尖的絲絹打結包紮妥當,卻不敢正視胡嬤嬤的雙眼。

    剛纔胡嬤嬤大怒,銀雪此時回想來仍感心有餘悸,雖然因打碎花瓶而心生愧疚,也並不記恨顧嬤嬤。但是卻因此對她多少有些畏懼起來。

    銀雪的神情全然落入胡嬤嬤的眼裏,胡嬤嬤並未介意,卻伸手將銀雪撕破的衣襟理開,再次露出她白晰的左肩,目光久久的停留在肩頭不言不語。

    胡嬤嬤怪異的舉動,讓銀雪頗爲不解,赤裸肩頭被人如此的觀看,雖然對方爲同性,陸銀雪仍然很不適應。不由得有些尷尬的詢道:“嬤嬤,銀雪可有不妥之處?”言畢,順着胡嬤嬤的目光扭頭看向自己肩頭,肩頭一顆米粒大小的紅痣躍入眼簾。

    “嬤嬤”銀雪不解,輕喚着有些失神的胡嬤嬤。

    “哦,快去換件衣物,小心受了風寒。”胡嬤嬤拉回神思,急忙整理好銀雪破損的衣襟,讓其回房換衣。

    動作雖然細微,銀雪卻感覺一向粗手重腳的胡嬤嬤,此時的動作卻極爲輕柔。銀雪恍惚間竟然有種被呵護的感覺。

    這種念頭剛一生出,銀雪便自感好笑的搖了搖頭,暗道:今日摔了胡嬤嬤的心愛之物,再加上顧嬤嬤好一陣話裏話外的暗示。此時未被胡嬤嬤刁難己屬萬幸,又怎敢奢望被其呵護。

    思緒間,返身回房換了件衣服,銀雪再次忐忑不安的站在胡嬤嬤的房門口,久久的不敢入內。直到聽見房裏傳來收拾瓷片的聲響,銀雪才急忙奔了進去。

    進入房內,卻看見胡嬤嬤正用一方灰布,將碎片小心的包裹在其間,看情形並沒有想要扔棄的打算。

    胡嬤嬤見銀雪進來,也不避忌,當着銀雪的面打開牆角的大木箱子,將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碎瓷片,小心的放置在箱子裏,視如瑰寶一般。

    銀雪見胡嬤嬤對花瓶的瓷碎片也妥當收藏,不敢多問,心中更是愧疚不安起來。可見此花瓶對胡嬤嬤有多麼重要。

    “你進宮有多長時日了?”顧嬤嬤小心的將箱蓋合嚴,轉身淡淡的對銀雪詢道。神情早己恢復如常,好似剛纔並未發生不愉快之事一般。

    “嗯?”陸銀雪有些錯愕,顧嬤嬤對花瓶一事隻字不提,卻很是突兀的問及自己何時入宮之事,讓她頗感意外。

    雖然不解,銀雪依然清了喉嚨,恭敬的應道:“回嬤嬤,奴婢進宮己近十月。”

    胡嬤嬤聞得銀雪自稱奴婢,顯的極不受用的皺了皺眉頭,言道:“什麼奴婢不奴婢的,與我在一起,自稱其名即可。”言畢,也不理會銀雪投來詫異的目光,自顧自的詢道:“應該有十八歲了吧?”

    陸銀雪愣了愣,輕聲應道:“嬤嬤,銀雪今年十七?”

    “嗯?”胡嬤嬤擡首,目光炯炯的看了銀雪好一陣子,問道:“十七?可有記錯?”

    陸銀雪輕笑:“自然不會記錯。內務府裏可是有登記造冊的,斷斷錯不了。”

    “嗯,這倒也是。”胡嬤嬤點了點頭,看向銀雪的眼神更顯怪異起來。

    被胡嬤嬤如此奇怪的一陣追問及上下打量,銀雪心裏有些發毛,急忙拎起木桶言道:“銀雪去拎水。”便逃也似的向外奔去。

    剛穿過梅園,遠遠便看見景丹站在井邊向着自己的方向張望,銀雪心裏一暖加快步伐奔了上去。

    “銀雪,你可算來了。真急死我了。”景丹見銀雪終於來了,快步上前拉着她的雙手,細細的打量着,銀雪臉蛋紅腫一片極爲顯眼,景丹心疼的輕泣起來:“顧嬤嬤果然說的不錯,你被柴房裏胡嬤嬤傷的不輕。”

    “景丹,我並無大礙,你不必太過擔心。”銀雪見景丹如此難過,伸手輕扶着景丹的手肘,剛一觸碰卻見景丹微一顰眉,同時輕輕的抽了口氣,好似在強忍着痛楚一般。

    “怎麼了?”銀雪察覺不對勁,急忙拉起景丹的袖口查看,只見一團團瘀青觸目驚心的呈現在藕白的手肘上。

    銀雪倒吸了口涼氣,輕呼着詢道:“這是怎麼了?是誰下手如此重,可是有人欺負你?”

    景丹急忙拉下衣袖,將傷痕擋住,輕描淡寫的言道:“適才我去正殿爲娘娘呈茶點時,無意聞得顧嬤嬤正在說你被胡嬤嬤責罰一事。只怪我當時大意,一心急,將手裏的茶點弄撒了,顧嬤嬤”

    說到此處,景丹語速減緩,清亮的眸子裏泛起一陣霧意,絹秀的面容上,努力擠出一抹笑意,繼續言道:“顧嬤嬤小罰了我一下,並無大礙。”

    “小罰?如此累累傷痕,便是你口中所言的小罰”銀雪氣急的微喝道,心中按捺不住怒火翻騰。

    “噓!小聲點。若是讓旁人聽了去,難免再生是非。”景丹見銀雪怒意盎然,急忙手指輕放脣邊作噤聲狀。

    景丹小心謹慎的模樣,讓銀雪更爲心疼:“景丹,都是銀雪害了你。銀雪害了丫兒,如今又連累你受罰,銀雪於心難安啊”

    “銀雪,快別如此說話。”景丹輕掩着銀雪的雙脣,言道:“丫兒之事與你無關,我今日受罰也是自己不小心所致,你大可不必凡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如今你處境艱難,顧嬤嬤一心想要借胡嬤嬤的手摺磨你,你還需小心爲妙。”

    銀雪陷入沉默不再言語,剛纔顧嬤嬤對胡嬤嬤所說之言,她聽的清清楚楚,她又何償不知道顧嬤嬤的算計。如今狀況看來,自己目前己陷入僵局,若不能離開此地,終有一日會被顧嬤嬤玩死。

    而胡嬤嬤的性子喜怒無常脾氣極爲暴躁,若某日再無意觸怒了她,指不定又會招來什麼禍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腦子裏思緒飛轉,銀雪想了許久,對景丹詢道:“景丹,如今雪團是誰在伺候?”

    “唉,你啊。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了,還惦記着雪團作甚?”景丹憂心忡忡的言道,卻見銀雪神色堅定,只得無奈的應道:“自從你離開以後,雪團便一直由我每日伺候用食。不過皇上每每來時,娘娘依舊會如以前一般,讓顧嬤嬤將其抱去做做樣子。其餘時候也是極少過問的。”

    “嗯,”銀雪略微頓了頓,附在景丹耳邊輕語了幾句。

    景丹聞畢,壓低聲音詢道:“這樣有用嗎?”

    “自然有用,不過你得小心些纔是,你可會害怕?”銀雪有些擔心的言道。

    “若如此這般,便能換你回來,景丹不怕!”景丹眸子裏閃着興奮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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