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爲妃之道 >六十九章 汰液湖偶遇
    ?喜妃如此說話,銀雪心中一驚,謹慎的應道:“回娘娘,珍貴人位份高於臣妾。臣妾又何來照拂一說”

    “是照拂還是其他,純常見想來心中自有定論,也不必本宮細言。珍貴人如今因翠竹之事,對本宮己有異心,本宮倒是瞭然於胸。純常在不必推脫,此事便暫定於此。碧春在你身邊伺奉多日,如今去了珍貴人身邊,倒是給純常在生出許多的方便來。”喜妃打斷了銀雪的言語,不冷不熱的言道。

    喜妃說的己很是透徹,讓銀雪將碧春作爲一枚棋子放在珍貴人身邊,如她有異動,銀雪定然瞭如指掌,喜妃大有遙遙欲操控之意。

    銀雪微微一愣,面色很快恢復如常,含笑應了下來。

    步出喜瑤宮,銀雪鬱結的一聲嘆息,遙看着遠處,久久不曾開言。

    “小主?”銀雪此時的心情景丹深有同感,極爲體貼的言道:“不如我們去汰液湖裏散散心吧?”

    “唉!景丹,銀雪心中難受。”銀雪點了點頭,一面向着汰液湖的方向走去,一面無奈的言道。

    “景丹明白的。”景丹輕聲應道,同時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並無宮人走動,繼續言道:“景丹明白當初丫兒之死與喜妃定然有着脫不開的關係。景丹也覺察到小主從那時開始,與喜妃之間便己勢呈水火。但如今形勢逼人,小主卻不得不與假意依附於喜妃,認賊作父的滋味自然是讓人難以釋懷的。”

    銀雪駐步直視着景丹,眼眸裏盛滿了無奈與糾結:“昨日費盡心思,勉強取得了喜妃的信任,但是此時本小主這心裏卻是高興不起來。珍貴人戰戰兢兢的依附着喜妃,不求其他只求能平安度日,如今卻仍被喜妃懷疑其動機不純,不惜用一條奴婢的性命來警告於她。可見喜妃內心陰暗,想來從未真真正正的信過任何人。此時與本小主言和,也是有所利用罷了。我們切不可吊意輕心纔是。”

    景丹輕挽着銀雪的手肘,笑言道:“好了小主,既是來散心的,便不必想這等累心之事,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喜妃多疑善妒,想來她纔是心思最累之人。”

    姐妹二人說話間,己來到了汰液湖邊。擡眼望去,春風微動湖面波光粼粼,荷葉碧翠鮮可,雖未到盛夏滿塘蓮香的時節,但是滿眸皆是一片碧色,給人心曠神怡別樣的感受。

    “小主快看,這景緻可好?”景丹快步行到湖邊一處六角琉璃涼亭上,含婪的深呼吸笑道:“此處靜逸如畫,空氣極新鮮,倒也真真的是放鬆心思的好地方。”

    銀雪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在涼亭裏一方漢白玉雕琢的石凳上坐定下來,眼簾裏滿是藍天白雲碧湖翠荷,好一副逸人畫卷。

    “常人皆愛欣賞荷花,贊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乃花中君子。但此時看來,其翠枝蔓延的荷葉倒更有一番神韻所在,花中君子若無荷葉的陪襯,又何來美感。”銀雪淡定的望站滿湖翠色荷葉自顧自的輕聲唸叨,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正在此時,涼亭不遠處,緊挨着汰液湖邊的草衆中傳來少許動靜,景丹警惕急忙行至亭邊,輕聲問道:“何人在此?”

    草衆中卻無人應聲,細細聽來的確有輕微悉悉率率的聲音。景丹不由有些緊張,壓低聲音對銀雪言道:“小主,莫非有人暗中尾隨我們。那適才一路行來,我們所說之言皆不是被旁人聽了去。那可大事不好啊!”

    景丹如此猜測,銀雪當即也驚出一頭冷汗,適才二人言談之中涉及喜妃,若是喜妃暗中遣人跟隨,豈不是被她識破自己假意依附之事,事關重大。銀雪不得不提防,當下也坐不住了,急步走出涼亭向那草叢中異動之處走去。

    前行數步,便看見一抹身着白色衣裙的身影,背對着自己輕蹲在地,面向湖面嘴裏輕聲唸叨着什麼。由於對方聲線壓的極低,故而聽得並不真切。

    銀雪心中一塊石頭落地,眼前情景看來,此人定然較自己早一步來到湖邊,並非如自己之前料想是尾隨而至。一旁的景丹神色也緩了下來。

    銀雪景丹二人走路的動靜並不小,眼前之人想來定己聽見了身後的動靜,但對方卻無動於衷,毫不理會身後傳來的動靜,仍舊蹲在地上,自顧自的碎聲言語道。銀雪又上前幾步,這纔看的清楚。此人跟前擺着數個精緻的碗碟,碗碟中分別盛着核桃酥、蓮蓉桂花糕、香炒五色蓮子豆、以及剝殼制熟的五香糖粟等等小點。乍一看,宛如一席小型的盛宴。

    銀雪正在奇怪之時,卻猛然發現,這些可口的小食點前卻擺放一對香燭,顯然這些物件是用來祭拜亡靈所用。皇宮之中,祭拜亡靈乃屬大忌,若是被人發現,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上月,玉珍坊裏一位宮婢,趁着夜深人靜之際,偷偷在西宮牆角祭拜去世的父母,被巡夜太監捉了個正着。當即便被抓去了慎刑司中受刑。宮中奴才,但凡是進了慎刑司,不死也定會丟去半條命。那位宮婢的下場又豈止悲慘二字所能道盡的。

    如今眼前此人,從背影上看,衣着白素之色,發間未飾任何珠環偑的裝束極爲簡樸。但其服飾卻並非宮婢的服飾,一時之間,銀雪也辨不明對方是何身份。但是宮中有禁令,任她是尋常宮婢,或是有着位份的小主,在汰液湖中祭拜,也是觸犯了宮規,是萬萬不能饒恕的!

    “誰人竟敢如此大膽,竟然敢在汰液湖邊大肆祭拜?”銀雪輕聲言道,由於不知對方身份,銀雪的語氣也不敢太過嚴厲。

    眼前之人,顯然己將銀雪的話語聽了個明白,但卻是僅身形微動,便繼續將擺放一旁的蠟燭插入湖畔的鬆軟的泥土裏,看來並不屑於銀雪的微喝。

    銀雪越發着急了,暗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此人如此執迷不誤,定會惹來大禍。

    思緒間,銀雪不由上前兩步,再次提醒道:“你聽見了嗎?此處人來人往,定會被人發現。若是被扭送到慎刑司裏豈非枉丟一條性命。”說到此處,銀雪頗爲感慨的言道:“深宮之內,枉死之人太多了,何苦讓自己身處險境呢?”

    銀雪廢了好一陣子口舌,眼前之人手中的動作卻並未停下,甚至拿起一旁擺放的火摺子,欲將香燭點燃。此人如此固執,銀雪越發驚詫了,一時倒不知該作何勸導了,口中極爲不解的碎語道:“你,你,你怎可如此固執”

    “這位小主雖是一番好意,卻擾了此處的寧靜,這位小主還是請回吧。”過了許久,三柱清香冉冉升起,一對白蠟也隨之點燃,眼前之人這才淡淡的開口言道。

    銀雪與景丹面面相覷頗感無奈,正在此時,遠傳隱隱傳來腳步聲,聽聲音雖然是衝着這個方向來的,銀雪大急,也顧不得許多,急步上前,將地上擺放着的祭拜用品,快速的往一旁的草叢裏藏,口中急聲言道:“不好,有人來了!若本小主並未看見便也罷了。即然讓本小主遇見你,便定不會讓宮中再添一繼新魂。你怨本小主多管閒事也罷,擾你寧靜也好。待來人離去後,便再由着你任性。但此時卻是由不得你的。在宮中明目祭拜,你當真是不想要命了!”

    銀雪嘴裏碎碎嘮嘮,手中不停收拾着祭拜用品,而身旁之人卻並不幫忙,也未有惱意倒是饒有興趣的緩緩站了起來。正在此時,身後傳來恭敬的說話聲:“娘娘,奴婢己將日前您替大阿哥親手縫製的金陽蟒袍取了來,奴婢這就捎給大阿哥。”

    銀雪身旁之人,應道:“讓本宮再看看,此金陽蟒袍可是本宮足足繡上一整月完成的。我的大阿哥地下有知,定會異常歡喜。”

    銀雪心中一驚,急忙擡頭望去,這纔看清眼前之人,正是當日在鳳儀宮中,與之有着一面之緣的嫺妃娘娘。景丹此時也明白過來,快步上前攙着銀雪連連後退數步,二人急忙福身:“臣妾(奴婢)見過嫺妃娘娘。”

    銀雪看着地上被自己徹底弄亂的祭拜之物,更是膽顫心驚惶恐不安的低聲言道:“娘娘,臣妾不知娘娘在此,適才無狀之舉,還望娘娘恕罪。”

    返回沁蘭宮取遺忘的金陽蟒袍的宮婢玉蓉,這纔看見地上被銀雪好心辦壞事,搞的一團糟的祭品,當下急聲言道:“娘娘,這是怎麼了?”說話間,玉蓉急忙蹲下,將銀雪隱於草叢中的祭品依數取出重新擺放整齊,嘴裏繼續言道:“幸虧香燭未滅,否則我們大阿哥定會白跑一趟的。”

    銀雪見狀頓感手腳無措,急忙伏跪而下對嫺妃言道:“娘娘,是臣妾不好,擾了大阿哥的安寧,請娘娘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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