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爲妃之道 >第一百章 雀兒指證
    ?面對嫺妃突兀的言話,皇上有些意外,輕聲問對嫺妃詢道:“愛妃,此事如何處置,你可有見解?”

    嫺妃莞爾一笑,緩緩站起身來,碧紫錦鳳袍裙邊五色金線鑲繡成一朵朵花紋狀,簇擁在一顆顆藍寶石旁,顯的華貴不凡異彩閃爍,偑戴着琺琅碧翠指套的無名指與尾指,嬌呈蘭花狀略微彎曲,中指與拇指間輕拈着一方織錦絲絹,轉身向着張水祥的方向,伸出白晰修長的食指,傲然言道:“此奴作惡多端,所害之人又豈止小朱子。皇上大可放開審查,必定還有更大的驚喜。若早早便杖斃於他豈非太過便宜幕後之人了!”

    嫺妃句句影射喜妃,令喜妃面色變了又變,卻無言以對。

    “哦?如此說來,嫺妃可是知情的?”皇上斜眼一瞄喜妃,出言詢道。

    嫺妃仰首望着皇上,恭敬的福了福身子,緩聲言道:“臣妾知情,臣妾不僅知道此惡奴所作之惡,臣妾還知道此惡奴縱火清風閣,並非是擅自替喜妃出頭。而是”言及此處,嫺妃故意不言,而是淡若春風的環掃着伏地而跪的張水祥,及面色蒼白眸露不安的喜妃。

    “而是什麼?愛妃但說無妨!”皇上急問,而一旁穩坐不語暗生悶氣的皇后,也擡頭定定的注視着嫺妃,靜聽的答案。

    嫺妃眸如深潭掃過張水祥,擄過喜妃最後意味深長的看了銀雪一眼,便及時的收回了目光,脣角含笑的對銀雪言道:“純貴人,此時有皇上爲你作主。你有何委屈便全數說出來吧!”

    銀雪會意不再保持沉默,起身輕移蓮步至大堂正中,蹲跪而下對皇上言道路:“回皇上,臣妾位份低微,此話本不該臣妾說道。但自從火患後,臣妾倍受驚嚇時常夜不能寐精神更是恍惚,心中時常猜測究竟會是誰人慾置臣妾於死地。今日冒昧前來養心殿聽審,至此,臣妾終於明白爲何此惡奴會縱火清風閣對臣妾下毒手。那是因爲臣妾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救了不該救的人!故而纔會有人容不下臣妾!”

    銀雪越說神色越發嚴峻,曾經面對皇上柔情萬種的眼神,此時也變的異常堅毅。

    陸銀雪一改平日時的嬌弱之氣,神情嚴肅的言語,皇上禁不住神色一正朗聲詢道:“雪兒大可暢言,朕定會爲你作主!”

    銀雪聞言起身對皇上言道:“皇上,臣妾向皇上引見一人,此人事關重大,懇請皇上準她進殿。”

    皇上自然應允銀雪的請求。

    不多時,一位年約十五六歲的青衣少女怯怯的埋首進入大殿正中,並未擡首便撲通一聲跪拜而下,雙脣因爲緊張而不停的抖動並不敢冒然開言。從其拘謹的神態舉止來看,該少女定未見在多大場面,更是從未見過皇上。

    皇上不解的看了銀雪一眼,細細觀望着少女。只見此少女,頭攙雙丫髻,膚色白晰五觀清秀,體型瘦削顯的弱不經風,唯有那對清亮的眼眸裏露出靈動之光。

    顯然喜妃也不認得此少女乃何人,雖感心中不安,卻仍假作鎮定的不露聲色。但一旁伏跪待判的張水祥,猛一見此少女,當即面色大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更是順腮滴落,伏身撐地的雙肘,更是不受控制的巨烈顫抖起來。

    張水祥的神情全然落入喜妃眼中,喜妃心裏不安感更盛,雙眸頻頻的在該女子身上掃視,時而又猛的瞪向張水祥,其意好是在暗詢:該女子究竟是何人?

    奈何大殿之內,上有帝、後,下有衆嬪妃及宮人奴才,喜妃心中雖有疑問,卻不便與張水祥交流,只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心慌慌意亂亂,面色還不敢流露分毫。

    場面短暫冷寂,不多時,皇上出言打破了僵局:“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

    堂下女子跪了許久,終於逐漸恢復了平靜,小心的應道:“奴婢雀兒拜見皇上!”

    雀兒剛一開口,喜妃面色大變,眸子裏原本的疑問迅速被驚駭所代替,原本端坐的身型也隨着心中沮喪之氣,而向後微微一塌,暗暗看向張水祥的目光中更是盛滿了怨毒之色。

    此時的張水祥伏面向地,看也不敢看向喜妃,明顯的一副無顏面對的狀態。

    “雀兒?”皇上默唸着此陌生的名字,扭頭對銀雪言道:“雪兒,你究竟想讓朕知道什麼?”

    銀雪身型略微前傾,再次福身言道:“回皇上,大約一月前,臣妾無意偶遇一位名爲雀兒的瘋婢。雀兒神情瘋癲言語無序,獨居在荒廢己久的冷宮。臣妾見她可憐,便令下人送些喫食給她,但是雀兒言辭中卻屢屢提及己逝的大阿哥,口口聲聲有人要害他。臣妾深感箇中另有隱情,便請張太醫替其診治病情。經過一段時日,雀兒的病症己好了許多,思路也越發清晰,更是告訴臣妾一個令人驚駭不己的祕密!”

    說到此處,銀雪不再往下說,沉吟片刻才繼續言道:“此消息太過驚異,臣妾不敢相信!”

    皇上見銀雪言詞裏提及己逝大阿哥,當即神色冷峻,對銀雪的回稟也聽的仔細了許多,沉聲言道:“說!”雖然言語簡短,卻不難看出此時皇上異常看重此話題。

    嫺妃此時則己坐回座位,頜首目光下垂並不看向銀雪,只是安靜的聽着。

    銀雪不再遲疑言道:“回皇上,此話還是讓雀兒親自說吧!”

    言畢,銀雪滿是鼓勵的看了雀兒一眼。

    雀兒經過一陣調整,神色己無剛入殿時的惶恐,清脆的嗓音響起:“回皇上,大阿哥溺斃當日,奴婢初進宮,正巧迷路誤撞汰液湖,當時奴婢正巧看見了大阿哥溺斃的全過程。”

    一提及逝去的大阿哥,皇上就禁不住一陣傷感,詢道:“當日大阿哥是怎樣落水,你果真全然看見?”

    “回皇上,當時奴婢遠遠看見,一位公公將在岸塘邊不遠處,玩耍的大阿哥推入湖中。陪同的奶孃見狀不顧一切的跳下相救。原本奶孃己抱着大阿哥,並抓住了湖邊的水草,但是這位公公卻用腳踢開奶孃,不允奶孃及大阿哥上岸。致使大阿哥及奶孃溺斃於湖中。奴婢親眼所見,絕無半句虛言!”雀兒言畢,伏跪連連磕頭。

    皇上怒不可竭,闊袖一揚將龍座旁茶几上放置的錦龍釉彩杯,狂掃在地。殿內響起瓷件碎裂的巨響聲,同時面色陰沉的對雀兒言道:“此人是誰,害朕大阿哥之人是誰?當日你爲何不及時回朕,說!說!”

    皇上此時情緒極端激動,身爲一國之君執掌天下,當初大阿哥溺斃,他雖然心中悲痛,卻不知是被人所害,只當是件意外倒也罷了。可是如今猛然得知事因人爲,那份被惱怒與心痛自然非言語所能形容。

    皇上的暴怒,讓雀兒畏懼不己,身子微微向後一縮,壯起膽子應道:“當日奴婢初進宮,乍一見此事又驚又怕,回房後便一病不起。待病情稍轉,便被管事姑姑派往城效替大阿哥看守陵園。這一走便是兩年有餘,直到半年前宮裏新派人來陵園,纔將奴婢調換回宮。回宮後不久,奴婢悄悄前往汰液湖邊叩拜,卻無意中遇見當日害大阿哥的公公。那位公公當時欲殺奴婢滅口,被奴婢在其右臂上咬了一口,並趁機逃離,之後奴婢便不太清楚了”

    皇上面色冷沉,對雀兒質問道:“你還未告訴朕,當日是誰害死了朕的大阿哥!”看神情,皇上是在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怒意。

    “回皇上,奴婢不認得那位公公在何處任職。”雀兒怯怯的應道。

    皇上聞言怒極,揚手極不耐煩的往龍座撫手上猛的一啪,偑戴在拇指的翠玉扳指與撫手相碰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雀兒見皇上動怒,急忙繼續言道:“皇上息怒,奴婢雖不知他姓甚名誰,但他幾次三番欲殺奴婢滅口,就是化灰奴婢也能認出他來!”

    皇上聞言,立即對李忠慶吩咐道:“速去將各宮苑太監喚來此處,讓她辨認。”

    李忠慶有些爲難的言道:“皇上,宮中上至總管執事,下至粗使小太監數量異常寵大,一時之間怎能聚集”

    皇上情緒激動,並未多作他想,隨口一聲吩咐倒是給下面的人出了道不小的難題。

    正在此時,不待皇上應聲,一旁的銀雪急時開口言道:“皇上不必如此勞師動衆。害大阿哥之人,定然就在堂內。正是臣妾知曉了他的罪行,纔會因此而招來殺身之禍!”

    銀雪話音一落,皇上目光似箭射向己無力伏跪,早己癱軟在地的張水祥身上。皇上切齒對雀兒言道:“雀兒,你來辨認,此人是否就是當日害大阿哥之人!”

    跪地的雀兒,轉身望向張水祥,雖然此人目前如一堆爛泥一般伏跪,但因他接連加害雀兒,其心目中的陰影卻是揮之不去的:“是他,是他!”雀兒靈動的眸子露出驚慌的神色,雙膝下意識的跪行後退,好似唯恐張水祥會再次加害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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