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爲妃之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視死如歸
    ?“你是跟在玉常在身後所見,此話怎講?速速道來!”皇上緩緩調勻氣息,努力平復着滿心惱怒,沉聲詢道。

    “回皇上,當日內務府裏分配木炭,奴婢與藕兒在側廂房裏收拾木炭。無意中見玉常在往正殿後的耳房方向而去,奴婢好奇,便悄然跟隨。卻發現耳房內竟然住着待產的奶孃春蛾”蓮兒頜首伏地,聲若蚊鳴的說道。雖然因爲太過懼怕,聲音極小,但殿內異常安靜,衆人包括皇上在內,聽的一清二楚。

    衆人面色大變,就連嫺妃也難以置信的望着銀香連連搖頭,在她眼中銀香並非爭權奪利之人,豈會用假孕來謀取妃位這等不堪。但此時蓮兒說的言之鑿鑿,看來事實的確如此,不由得對銀香失望之極。

    皇上此時也極冷漠的看着銀香久久不再開言,他萬沒料到,自己一再堅信,並賜予協理六宮之權之人,卻是如此不擇手段的陰毒之婦。而春蛾慘死,博安失蹤當夜,銀香所表現的種種悲狀,更是浮現在眼前。這!這還是當日那清純可人的嬌人兒嗎?

    “蓮兒,既然當初你與你家常在便得知了整件事情,怎得直到今日才向朕回稟?你可知道,知情不報論罪當以同謀處罰?”皇上冷眼怒瞪着伏地的蓮兒,恨聲責問道。

    “皇上奴婢身份卑微,我家小主僅爲常在,豈敢與身爲純妃娘娘硬碰?若當時道出實情,試問又有幾人能相信?”蓮兒稍少沉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全然和盤托出。

    “哦,你的意思是,玉常在也是因爲懼於純妃之威,而不敢告之?”皇上眉梢微挑繼續追問。

    “是的,皇上,宮內衆人皆知,我家小主與純妃娘娘雖然同處一宮,但是卻並不得娘娘歡喜。我們小主再是委屈求全也換不得純妃娘娘的好臉色。此事與我家小主並無半點關係,懇請皇上饒過我家小主知情不報之罪,實在是我家小主有苦衷啊!”蓮兒神態急急的言語,唯恐皇上怪罪景丹,言畢,連連磕頭不止,就連額間滲出絲絲血跡也渾然不知。

    “罷了,你退下吧。朕自會查明,斷不會冤枉無辜。”蓮兒額頭滲出的血跡,讓皇上心中一陣翻騰,龍眸微閉轉向一側喝令蓮兒退下。

    蓮兒聞言如逢大赦,手忙腳亂的連忙起身,慌亂中微微擡首,極迅速的瞄了皇后一眼,見其面露滿意的神態,立即頜首退了下去。

    銀香此時早己呆若木雞,她萬萬沒有想到,當初景丹發現春蛾時,身後竟然跟着蓮兒。而今日皇后是用什麼法子,讓沉默許久的蓮兒開言指證,於此時狀況而言,己經不再重要了。

    銀香不言不語的神色,早己告知了皇上此事的真實性。

    “純妃,惹朕未記錯,你的胎一直由張太醫在伺候?”皇上冷冷的言道,對於企圖混淆龍脈的任何人,他都是不打算放過的。

    銀香面色一變,恍若從夢中驚醒,當即起身蹲跪於大殿正中,急聲言道:“皇上,此事乃臣妾一人所爲,與任何人無關,更與張太醫無關!”

    “放肆!事到如今,你連自己也保不住了,你還妄想替他人說話!”皇上怒聲喝斥,對李忠慶言道:“來人,速去太醫院傳張太醫前來!”

    李忠慶領令而下,銀香跪立不穩,側跌在一旁,渾身顫頭着,極其無助的環視着在場神態各異的衆嬪妃。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裏,有鄙夷,有竊喜,有不忍,也有焦慮。銀香心中百味驟升,擡頭迎上皇上的眼神,似乎在安慰自己,喃喃自語道:“好在如今己還了父親清白,父親也不必含冤於九泉,即使是死,銀香也無怨無悔了!”

    不多時,張太醫在李忠慶的引領下,急匆匆的揹着藥箱而來,顯然他並不知東窗事發,而是以爲養心殿內有主子身子抱恙需要看病就診。

    剛一入殿,張太醫便看見銀香神色恍惚的側跌在地,心中當下‘咯噔’一聲,暗呼不妙,收拾心神,張太醫恭跪而下:“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面對張太醫的叩拜,並不理會,而是冷冷一哼道:“張太醫,朕來問你,當日博安出世可是你親自伺產?”

    張太醫見皇上一開始便問及如此敏感的話題,背心冒起一陣冷汗,沉聲應道:“回皇上,當日小皇子出生正是臣伺產。”

    “小皇子!”皇上怒極,順手抓起御案上的一盞茶杯狠狠的砸向張太醫,怒聲喝道:“小皇子?朕問你,你當日接生的,當真是小皇子嗎?”

    張太醫被一杯茶水潑的漸身茶漬斑駁,額頭也被茶杯磕出一道小口,卻並不敢有絲毫動作,伏跪着應道:“回皇上,臣當日接生的正是”

    銀香見張太醫事到如今,依然堅持爲自己圓說,再也忍不住了,暗道:此事己敗,若張太醫再堅持爲自己說話,豈不是會多拉上一條性命。

    不待張太醫說完,銀香大聲呼道,打斷了張太醫的言語:“夠了,皇上,當日張太醫只是奉命行事,如今事發,一切由臣妾一力承擔,與他人無礙。求皇上賜死臣妾吧!”

    “大膽!”皇后意氣風發的揚聲喝道:“銀香,今日你己東窗事發,猶如喪家之犬,又有何資格替他人說話。至於是否賜死,你大可不必擔心,宮中自有律法,妄圖混淆皇室血脈動搖國之根本者,以謀逆之罪論處。死只是遲早之事,你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皇上聞言猛的閉上雙眼,似乎不忍相象銀香被賜死的場景,但她己然認罪,再是不忍卻無回天之力。

    張太醫見事情己經全然敗露,索性不再隱瞞,對皇上抱拳進言道:“皇上,臣自知死罪。懇請皇上放過純妃娘娘,一切的一切她也是受害者,純妃娘娘的苦又有誰能體會?”

    皇上睜開眼睛,冷冷看着銀香,並未多說什麼。

    張太醫繼續言道:“當日純妃娘娘孕期之時,便屢遭黑手,純妃娘娘的胎自從上身開始,便從未有過片刻安寧,若沒有幕後黑手一再謀害娘娘,直至最後讓皇子胎死腹中,娘娘又豈會假孕。皇上,請明察,娘娘假孕實乃情非得己啊。”

    “情非得己?一個爲了上位,不惜以假孕矇騙朕的女人,何來情非得己一說!”皇上沉聲喝斥,心中那種不適感越來越盛,喉間的腥甜之感再次襲來。

    銀香不再沉默,張太醫爲了自己據理力爭,自己此時豈能放棄?

    “皇上,臣妾的確情非得己。臣妾的孩子並非臣妾自己護胎不慎,而是被人一次次加害而損,直到”銀香思及當初孩子早產之事,心中仍感痛楚不己,聲音再度哽咽:“直到皇上您爲了景丹怒斥臣妾,並於當場冊封景丹爲常在的當日,臣妾的孩子終於離開了人世。皇上,臣妾的孩子猶如一隻稚嫩的樹苗,還未長成,枝葉己被黑手一片一片的摘下,樹皮被人一刀一刀的劃破,直到最後將稚嬾的樹皮全然剝落,這棵還未長成的樹苗不堪此殘酷的折磨,終於如歹人所願而夭折了!皇上,若無人謀害臣妾的孩子,臣妾又何必冒着天下之大不爲而假孕呢?”

    “銀香,你休得狡辯,你冒險假孕,乃你權欲薰心,一心只爲封妃。此時又何必在皇上跟前故作可憐博取同情呢?”皇后極不屑的喝道。

    “不錯!不錯,銀香的確想要封妃,但是若銀香不能封妃,又豈能替我的孩兒報仇呢!”銀香此時己經顧不得尊卑之別,怒吼一聲,雙目噴火直視着皇后,“銀香只有登上妃位,才能爲我那冤死的孩兒報仇。是蕊妃,蕊妃害死了我的孩兒,如今銀香大仇己報,心中己無掛礙。皇上,您請賜死臣妾吧,臣妾但求一死,無怨無悔!”

    銀香言畢,雖仍是跪立在地,但身子卻挺的直直的,神情冷冽傲然,滿面皆是視死如歸的傲邁。

    “好,好!”皇上十指緊握,指間更是泛起白節,銀香寧死不悔的神情,深深激怒了他,帝王的尊嚴在此時被銀香姿意挑釁,皇上語氣冷硬的言道:“好啊,你假孕欺眶於朕。事到如今還拒不認錯,口口聲聲說是蕊妃害你的胎,又有何依據?難道你真以爲朕不捨得賜你一死嗎?既然你一心求死,朕成全你便是!”

    眼見皇上大怒,一旁側坐處於觀戰狀態的錦嬪終於忍不住輕呼起來:“不要啊,皇上!皇上,千萬不要賜死純妃!”說話間,錦嬪顧不得皇后的怒目相視,起身跪在當堂,急切的言道:“純妃雖然假孕矇騙皇上,犯下大罪。但請皇上念在她也是倍受迫害之故而免她一死吧。當日純妃的胎,的確是蕊妃所害。純妃娘娘自懷孕始,蕊妃便開始着手加害純妃的孩兒,純妃娘娘也是一個可憐人啦!”

    皇后氣的七竊生煙,眼看着皇上正欲下旨賜死銀香,心頭大患終於要除去了,這該死的錦嬪卻從半道上冒了出來,這怎不讓她鬧心,“錦嬪,你可知道你說的什麼?蕊妃是否加害銀香,豈是口說之言便可相信的?證據呢?”

    錦嬪急聲言道:“回娘娘,臣妾有證據,此證據臣妾一直留在靜萍軒裏,收放的極爲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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