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之先鋒廖化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夜
    直至三鼓韓遂仍與手下一衆心腹將校謀士在帳中密議。

    別部司馬劉靖道:“看來一直以來我們都低估了王國,想不到這些日子他是表面裝孫子,背地裏卻偷偷調集軍馬去了。”

    牙將閻行不屑的說道:“調來了軍馬又怎樣?我敢打賭不用三日他調來的那些軍馬都會填在陳倉城下。”

    帳內一衆將佐聽了不由都想起王國之前出的那些昏招,五六萬軍馬數日之間說折便折了,如今再調來了軍馬,又能怎樣?此時的王國就像輸紅了眼的賭徒,急於翻本,給他再多的軍馬也能全撞死在陳倉城下。於是,大帳中原本有些緊張壓抑的氣氛又頓時輕鬆了起來。

    原來的隴西太守李參,現在是韓遂帳下的主簿,此時聽了也不住頷首,用手捋着他下巴下面那縷鬍鬚,緩緩的應和道:“彥明將軍所言之有理,依老夫之見,屆時我等只須照之前一般躲在王國的人馬之後,即便他讓我們獨攻一門,我們也只須佯攻裝個樣子,等王國的人馬死的差不多了,還不是我們想怎麼着就怎麼着。”

    李參說話的神情語氣就好像他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隴西太守,一大帳子的人都在聽他的訓示,韓遂瞥了他一眼,雖沒說什麼,心中卻直是冷笑和鄙夷。

    典軍校尉成公英道:“末將以爲此事恐不會如此簡單。”

    成公英平日裏少言寡語,一開口自然引起帳中衆將佐的關注,不知他將說出些什麼見解來。

    “裝傻充楞許多天調集來五萬大軍,這不像是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幹得出來的事。”

    成公英的話像一盆冷水,把帳中衆將佐因盲目樂觀而剛剛輕鬆、躁動起來的心又重新澆得冰涼而沉重。

    “那我們豈不是會被趕着去城下送死?!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一個軍侯突然情緒失控,叫喊起來。

    大帳中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喊嚇了一大跳,韓遂臉色鐵青陰沉。坐在這軍侯邊上的軍司馬邊忙把捂住他的嘴,壓着聲音連唬帶嚇才讓他鎮靜了下來。

    韓遂壓着怒氣轉向成公英道:“應常(成公英表字應常)以爲此時我軍當如何應對?”

    成公英拈鬚稍作沉吟,似在整理剛剛被那軍侯打斷的思路,而待他開口正要作答時營帳外突然喊聲大作!靠近帳口的將佐們掀起簾布來看,帳外人馬攢動,營地之中已有幾處燃起火來。

    “不好了!官軍!官軍劫營了!”

    一個小校驚慌失措的闖入軍帳,這是金平的軍帳,緊挨着中軍大帳,此時王國也正聚起他帳下的心腹在這裏密商如何借用這新調來的三萬老弱加一萬多的百姓,來驅趕着韓遂、馬騰、廖淳三部人馬當前鋒炮灰,最後一次全力攻城。能攻下來自是萬事大吉,攻不下來也要讓那三部人馬折掉一大半,那麼即便退回涼州自己也依然能穩當這聯軍大帥。

    聽到小校的報告,帳中衆人俱是一驚,隨即也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喊殺聲。

    “球!就這幾個人也敢劫營?我看是活膩味了!”

    性子最急的梁興一把推開站在帳口小校,撩起帳簾便往外走去察看情況。

    一下瞬只見剛探身出帳的梁興又把身人轉了回來,衝着帳中衆人吼道:“救火!狗日的在燒糧草!”

    “什麼?!”

    金平幾乎是從坐榻上蹦起來的,這是他平日裏從未有過的失態。他顧不得穿鞋衝出帳去。

    帳中衆人也紛紛拿着各自的兵器跑出帳去,只有王國還坐在那裏,在聽到小校報有劫營,梁興察看後又說官軍在燒糧後他臉上有過短瞬的震驚,但這震驚真的只是一閃而過的,馬上便消逝了,歸於平靜了,隨後則是嘴角微微上揚,浮起一層淡談的讓人不易察覺的詭異的笑說容,彷彿這一切都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的,這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在金平離開去調兵的這幾天,他除了裝瘋賣傻、示弱裝慫之外,還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從他起兵那一刻老天便是在玩他,不然怎麼會在他兵強馬壯,已經足可以橫掃涼州的時候再給他送來一個和他旗鼓相當的“黃巾賊”!遠在關內中原地帶,又早就被朝庭剿滅黃巾賊能出現在涼州?!這不就是老天存心的玩弄麼?!要沒這黃巾賊的裹挾與蠱惑,那他也不會想着要打長安,也就不會被困在這該死的陳倉城下進退兩難!

    “就知道不會這麼順遂人意的,兵打沒了馬上又調集齊了,糧草還充足,這不糧草被燒了嘛!”

    王國也不着急着察看敵情救火,在衆人跑出去後,他先是在心裏嘀咕,慢慢的對着空蕩蕩的軍帳就自言自語起來,一邊說一邊嘴角還不時揚起微笑。他是真的微笑,像小孩猜對了大人出的迷語,此刻他覺得他猜對了老天爺給他出的迷語。

    倉場內,廖淳指揮着一衆將士一邊殺退前來劫營放火的官軍,一面撲滅被官軍點燃的糧草垛子。怎耐官軍四處點火,起火點極多,廖淳等一衆救火又都已遲了一步,幾處火勢已經很大,單靠撲打難以撲滅,必須用水。

    廖淳衝着正在追殺官軍的阮闓喊道:“別追了救火要緊,快打水去!”

    阮闓應諾,氣不憤的衝着剛剛放了火逃走的官軍兵士啐了一口,罵道:“兔崽子!便宜你了!”隨後招乎手下兵卒拿水桶打水去了。

    火是要救的,但官軍除了放火還會殺人,正當廖淳吩咐完阮闓轉過身去,一個官軍百夫長模樣的人騎在馬上搭箭拉弓瞄準了廖淳。

    二娃子眼見不好,大吼一聲:“淳哥小心!”上前搶過兩步撲向廖淳想要用身體替廖淳去擋箭。

    但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在他撲向廖淳的時候陳幕早把手中的長矛朝那放箭的官軍百夫長飛擲出去,百夫長手剛鬆開弓弦,胸口便被飛來的長矛洞穿,巨大的衝擊力和胸口的巨痛讓百夫長往後仰倒栽下馬去,而剛脫手的羽箭也因他身體的後仰帶偏了方向,往天上射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二娃子等了半天沒等着射來的箭,轉過頭去剛要看那放箭的官軍百夫長,腦袋上卻連着重重的捱了幾巴掌。

    原來陳幕擲矛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衝擊力,也是藉着跨下戰馬奔跑的衝力,擲出長矛的同時他也已經來到廖淳的身邊,這不正舉着空出來的手一邊拍着二娃子的腦袋,一邊笑罵道:“動動你的豬腦,你身上這百來斤是肉不是鐵!”

    陳幕此時拍打二娃子更多的是平日裏兄弟間的打鬧意味,也是出於對二娃子的愛護和提醒,只是他平時裏當慣了惡人還真不會好好說話。而二娃子雖然捱了打,卻見陳幕此時的樣子並不如平日裏那般凶神惡煞,再說這不這賊老大還剛剛讓自己少捱了一箭,還救了淳哥,比起來挨幾下揍就算不了什麼了,所以也不像平時見賊老大如老鼠見到貓一般的躲着了,而是撓着被陳幕拍痛的頭“嘿嘿”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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