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麻瓜炮灰不想死 >第三十八章 戲班後臺
    公孫薇藉着朦朧的月光,比對着手中兩種瓷器——一個是面具的瓷器,一個是趙慕芝匣子中的瓷器。

    公孫府中一向富貴,趙慕芝的妹妹趙婉瑩更是在宮中爲嬪,從小宮中賞賜的金銀玉玩之類的東西,公孫薇見得不少,眼下這兩種瓷器,與尋常的陶器絕不一樣。

    尋常陶器觸手微涼,再摸就會生溫,且彩釉摸上去會有凹凸不平的感覺;而這對面具娃娃與趙慕芝木匣中的瓷器一樣,觸手生涼,釉繪摸上去十分平滑,並無凹凸感,看起來更像是從瓷身中自帶,而不是後天描繪上去。

    這樣罕見的瓷器,爲什麼一隻在趙慕芝的手裏,被這樣珍重地收藏起來;而另外這對娃娃面具,卻在平常販賣面具的一個小販手中?

    聯繫起江邊那個帶着面具的刺客,難道說,那刺客吳巖與這種瓷器有分不開的關係?而如果吳巖真的就是蘇豫呢?

    公孫薇決定去拜訪一下玉嫵顏,然而在這之前,她想先去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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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王府。

    祁晟安靜地等候在後院裏,就像過去的無數個日子,很有耐心地等待每一個契機,像一隻看着螳螂捕蟬的黃雀。

    直到月上樹梢,一個黑影終於落在後院,向他躬身道:“主公。”

    祁晟笑眯眯地道:“吳巖,這次召你來,還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去做。”

    “主公請說。”吳巖躬身答道。

    “你可聽過江東‘蘇陽暖玉’?’”祁晟問。

    吳巖很快地答道:“聽過,屬下也來自江東,自然是聽過的。”

    祁晟“唔”了一下,像一隻狐狸琢磨起心事,偏偏不再說話,吳巖不安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正盯着自己的雙眼,若有所思。

    他趕緊低頭問道:“主公有何吩咐?”

    祁晟道:“本王得到一個消息,那十里河堤上的青玉坊,背後的老闆正是玉嫵顏。”

    吳巖低着頭,祁晟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於是便接着道:“本王在想,蘇炙夜既然效力於我三弟,那麼玉嫵顏——”

    吳巖搶道:“玉嫵顏故去的丈夫是蘇豫,除此之外,蘇家與玉家,應無瓜葛。”

    “哦?”祁晟看起來倒是像有點意外,“本王想令你前去殺了那玉嫵顏,免得她爲我三弟所用,你可有把握?”

    吳巖僵了一秒鐘,祁晟彷彿能感到他在迅速思考下心臟跳動的聲音。

    吳巖躬身道:“玉嫵顏武功不弱,且有玉家做後盾,主公不必多增加一個敵人。”

    祁晟冷冷地看着他,吳巖卻緊接着加了一句:“在下願嘗試做個說客,將她納入主公麾下。”

    祁晟負起雙手,臉上的神經一根兩根地放鬆,終於化作了一個笑臉,道:“如此甚好。但如果你說服不了她,那本王恐怕只能增多這一個敵人了。”

    吳巖躬身,倒退幾步,飛身離開了寧王府。

    “跟上他。”祁晟朝夜色中說了一句,於是又有一道黑影追着吳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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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熠王府,一盞燭火在室內閃爍着,一個修長的身影在躬身作着畫,地下散落了一地的紙張。

    祁慕寒修長的左手執着畫筆,時而皺皺眉,時而嘴角含笑,筆下漸漸凝成一個笑靨如花的女子。

    他十分投入,直到蘇炙夜進入,他也毫無動靜。

    蘇炙夜靜靜看了他片刻,忍不住道:“你也適可而止吧?”

    祁慕寒仍是低頭作畫道:“來找我有什麼事?玉嫵顏那邊的消息,你打探好了?”

    蘇炙夜不齒他一心二用,卻也知他一貫如此,只好說:“今天才與她談過,也打探了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那蘇豫當年確實是中毒而死。”

    “哦?”祁慕寒直起身子,眼眸還在盯着那副畫,說:“你我都是蘇冕的弟子,難道大師伯蘇赫的子嗣,能死得那麼容易?”

    他的意思是,蘇炙夜與自己都能在風口浪尖活到今日,那蘇豫能是泛泛之輩?

    “我其實從不認爲蘇豫已死。當年我提着那首級去見玉嫵顏時,只對她一句話‘你夫君未必死了,你若跟着我,也許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祁慕寒看了蘇炙夜一眼。

    蘇炙夜面無表情地說:“我自然也是這麼想的,你有什麼計劃?”

    祁慕寒道:“吳巖興許就是那蘇豫。你先暗中跟着玉嫵顏,如果吳巖就是蘇豫,他終會與玉嫵顏接觸。”

    蘇炙夜道:“你就不怕他如果真的是蘇豫,就以他現在爲祁晟效力的立場,玉嫵顏也終會向寧王投誠?”

    祁慕寒終於擡起頭,朝他笑了笑,眼眸散發出一種自信:“絕不會”。

    蘇炙夜看了他一眼:“你這種笑容讓我想給你一劍。”

    祁慕寒大笑道:“你這種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了。”

    蘇炙夜冷冷哼了一聲,望向他的桌面,那畫已經作完,畫中女子清秀中透出一種獨特的嫵媚風韻,眼神卻很乾淨。

    “像嗎?”祁慕寒捧起墨跡未乾的畫,凝視着,嘴角微微勾起。

    蘇炙夜靜靜地看着他,道:“師兄。”

    “嗯?”

    “你還記得你當年說過的話麼?天下一日未平,江東百姓一日沒有明君,你便不會兒女情長。我勸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自然記得。”祁慕寒將畫放在桌面,看着他:“公孫薇是我入主東宮最重要的一步,這一點你也最好別忘了。”

    蘇炙夜斜睥了桌上的畫中女子一眼,也不知是同情,還是別的,轉身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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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薇回到公孫府的第二天,就在福伯的安排下,乘着馬車來到了蘅蕪別苑。

    今日日頭很高,她一下馬車就滿頭大汗,身後的婢女捧了好幾盒趙慕芝最愛喫的點心,不停地扇着風:“好熱。”

    公孫薇接過了婢女遞來的團扇,扇了扇,順便讓婢女給她整理妝發,免得妝花了。

    她大病初癒,臉色還是比較蒼白,她並不想母親看出這一點,出門時擦了幾層胭脂。

    蘅蕪院裏忽然飄出一陣戲曲聲,公孫薇側耳聽了聽,正是那“三戲蒼生”。

    趙慕芝已有許久不曾聽戲了,難道在蘅蕪院太無聊,又找了民間的戲團來苑裏給她表演?

    她示意婢女放輕腳步,隨自己從偏門躡手躡腳地進去,不想打擾趙慕芝聽戲的雅興。

    她出門前,就向福伯討來了蘅蕪院的鑰匙,蘅蕪院包括側門與後門在內,共有七道門、八道迴廊,別苑三進三出,趙慕芝與趙婉瑩姐妹出嫁前,都居住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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