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麻瓜炮灰不想死 >第五十二章 分頭行動
    公孫薇洗漱完畢,換了衣服,走到大門外,祁慕寒已在門口的馬車裏等着了。

    公孫薇往車廂裏坐定,說:“今天怎麼突然到我這兒來了,要是被我爹看見,可不太好。”

    她想起了公孫鏡對她說的:你們是沒有可能的——這句話如鯁在喉,始終是有些難以釋懷。

    祁慕寒沒察覺她的心事,只是笑着說:“今天去青玉坊。玉嫵顏派人送來了口信,說今日午時便會回到,屆時我們就會知道蘇豫的祕密了。”

    公孫薇一下子想起來了,數日之前他們關於蘇豫的猜測,以及這蘇豫背後到底還隱藏着什麼祕密?背後的主使,當真是祁晟麼?

    ………

    兩人仍是從祕密的小路繞到了青玉坊的後門,從後門登上那道祕密的樓梯,進了青玉坊頂層閣樓。

    一進閣樓,公孫薇頓時聞到一絲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心中一緊,朝祁慕寒看去,祁慕寒也看向自己,兩人心頭涌上一絲不祥的預感:

    莫非玉嫵顏出了什麼事?

    蘇炙夜腳步匆匆地從離間走出來,一見祁慕寒,就語速飛快地說:“流了不少血,現在還昏迷中。”

    祁慕寒與公孫薇俱都是一驚,祁慕寒沉着臉說:怎麼回事,早晨派人送口信來的時候,人不是還好端端的嗎?“”

    蘇炙夜:“那時無事,不代表後面也無事。”

    他讓開半個身子,說:“進去看看吧。”

    公孫薇不待他說完,已經邁入了室內,祁慕寒在後跟着。

    室內點起了薰香,顯然是爲了驅散這濃重的血腥氣味,室內的牀榻上支起了一牀帳縵,牀沿垂下一隻蒼白無血色的手,寒雪坐在牀沿,爲玉嫵顏擦拭着臉蛋。

    公孫薇走前去,撩起帳縵,整個人大吃了一驚。

    玉嫵顏的胸膛上,殷紅一片,正中插着一支箭。

    “這箭的尖端,已被我斬去了,留在體內的這部分,暫時不能拔……”蘇炙夜說。

    “爲什麼?”公孫薇半跪在地上,心疼地看着玉嫵顏。

    祁慕寒示意寒雪讓開些許,寒雪便起身,站到了一旁。祁慕寒俯身去看,沉聲說:“這血液無法凝固,應是箭上有毒,若此刻把箭拔出來,恐怕她撐不住。”

    公孫薇湊前去,細細看着那箭。箭的頂端羽翎部分還在,隨着玉嫵顏微弱的呼吸,微微顫抖着。

    公孫薇低低說着:“到底是誰下的手,是蘇豫麼?”

    她凝視着那支箭,呼吸突然緊促起來——那箭翎部分,用極細的小篆刻着一個“寧”字。

    她重重往牀邊一坐:“是寧王府的箭……”

    蘇炙夜看着她:“的確是。”

    祁慕寒注視着玉嫵顏蒼白的臉:“寧王早對我們有了提防。他不僅不信任蘇豫,同樣更懷疑玉嫵顏已經效力於我。”

    “殿下……”玉嫵顏發出一聲虛弱的呻吟,眼睛緊緊闔着,睫毛不住顫抖。

    祁慕寒俯身下來:“我在。”

    玉嫵顏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猶自伸出一隻手,拼命地抓住些什麼。

    祁慕寒知她心意,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

    玉嫵顏眼角忽然滑出一顆淚珠:“殿下……”

    公孫薇沉默着讓開幾步,她也是女人,多少也感知到了什麼。

    玉嫵顏的手緊緊握着祁慕寒,嘴脣囁嚅着什麼,祁慕寒俯身下去,聽她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句:“殺我的……是蘇……蘇豫。”

    祁慕寒眉頭一鎖,喉頭動了動:“他一個人定不能拿你怎麼樣,是不是寧王的人在後伏擊?”

    玉嫵顏再沒有說話,只是一滴淚珠又從眼角滑落下來,胸口又滲出了鮮血。

    寒雪捂着嘴巴,哭出了聲。

    青玉坊上下皆視玉嫵顏爲親姐姐一般,她早先見玉嫵顏中箭而歸,慌得馬上將她安排在閣樓上;第一時間馬上想到了祁慕寒,又怕遣人前去熠王府,會走漏風聲,便親自前往。

    誰知道出來的只有蘇炙夜,告知她,祁慕寒現今正去找公孫薇,不知何時回來。

    公孫薇走前去,安慰她:“寒雪姐姐,沒事的……”

    “啪”的一聲,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拍在了公孫薇的臉頰上,她臉上頓時五個手指印。

    寒雪大聲哭着:“你知道這箭的主人是誰!他是你公孫薇的好父親……公孫鏡的好姐夫,寧王祁晟!你這個祁國人,爲什麼要來接近我們?”

    公孫薇沒有說話,她知道寒雪不只因爲這件事恨她,可她心中也很坦然,甚至不想分辯。

    寒雪恨從心起,又是掄起一巴掌,狠狠朝她摑去。

    手突然被什麼緊緊地箍着,寒雪回頭,是祁慕寒冷如冰霜的臉,右手緊緊地握着她的手腕:“滾。”

    他的喉頭髮出這一個字,原本清澈的眸色頓時翻滾成了墨色般的黑潭,整個人像來自地獄的修羅,平時那種溫文爾雅的模樣蕩然無存。

    公孫薇站在他對面,看到他這個詭異樣子,猛然想起了那天在十里河堤,他生氣離去的那個夜晚,他的眸色就如現在這個樣子。

    一隻手握住了祁慕寒的手腕,將他的手緩緩拉開,蘇炙夜回身對寒雪道:“還不走?”

    寒雪早被祁慕寒這個樣子驚得抖成了篩子,聞言一咬牙,看了牀上的玉嫵顏一眼,轉身離去。

    祁慕寒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蘇炙夜還是握着他的右手腕,公孫薇感到一股冷冷的寒氣襲來,忍不住打了寒噤,看着面前的兩人。

    蘇炙夜與祁慕寒四目相對,祁慕寒的眼眸還是黑得如同深潭,整個人變得十分可怖,蘇炙夜也毫不示弱,緊緊盯着他的眼眸,手上用力,緊箍着他的右手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室內落針可聞,公孫薇大氣也不敢出,半晌,只看見祁慕寒中的黑氣漸漸褪去,清澈的目光重新恢復,蘇炙夜才緩緩放開了他的手腕。

    祁慕寒重重地往牀沿一坐,左手用力地揉着額頭。

    公孫薇走前去,半跪下來,擡頭看他,小心翼翼地喚他:“慕寒?”

    祁慕寒很久才放下手來,朝她淡淡一笑。

    公孫薇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下來,心中雖有千百個疑問,卻不是提問的時候。

    “炙夜,你去一趟齊府,暗中見齊凌,讓他想個法子,把宮裏最好的太醫請出來。”祁慕寒說。

    蘇炙夜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薇兒,還有件事要勞煩你了。”祁慕寒抱歉地看着公孫薇,“嫵顏不能死。”

    公孫薇點點頭:“我知道。我現在就去陸府,去求那綠珠仙鶴草。”

    祁慕寒嘆了一聲,愛憐地撫摸着她的臉蛋,公孫薇臉蛋輕輕回蹭了他的掌心,繼而擡起頭來,兩人視線相交,雖一句話也沒有說,目光已經代表了所有。

    公孫薇站起身來,對他說:“等我的消息。”

    *******

    陸苟的宅邸要找起來,也很容易,畢竟是汴京城內首屈一指的鹽商,公孫薇隨便就打聽到了陸宅的地址。

    只是綠珠仙鶴草委實不好求,首先陸苟一貫有哮喘,這藥草他視若珍寶;其次,公孫薇自己與陸家那些恩恩怨怨還沒個了結,該怎麼相求?最後,這藥的真正使用對象,她絕不能透露絲毫,因爲玉嫵顏爲祁慕寒效力一事,她必須竭力隱瞞。

    齊凌這邊,面臨着一樣的難題。

    齊凌聽完蘇炙夜的一番陳述,沉吟了半天,“這事不好辦,要把宮中的太醫祕密請出來,要隱瞞診治對象是玉嫵顏,同時還要讓太醫對這事守口如瓶。”

    他撓了半天的頭,眼睛一亮,附耳向蘇炙夜說了幾句,蘇炙夜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不行,你另外想個辦法。”

    齊凌一攤雙手:“時間緊迫。只有這個方法了,此人雖不是宮中最好的太醫,但是他的醫術我絕對能夠打包票。”

    蘇炙夜皺眉道:“你肯定他會跟我們走?”

    齊凌說:“這就要看你的了,蘇兄。”

    蘇炙夜揉了揉太陽穴:“行吧,就信你這一次。”

    他與齊凌相交不深,但卻知道齊凌與祁慕寒有着過硬的交情;雖然他也不清楚,一個堂堂的祁國皇子,怎會與一個欽天監的文官來往?那些齊凌發明的小東西,在他看來像小孩過家家,論實用,還比不過他手中的劍。

    *******

    這邊廂,公孫薇趕回公孫府,取了好幾沓銀票,才匆匆趕去陸宅。

    她決定先以先禮後兵——銀票行不通的話,就乾脆搬出父親大理寺卿的名號了。

    然而她運氣實在有些背,陸老爺子竟不在府上,接待她的,是陸虎。

    陸虎不是傻子,見她忽然親自登門拜訪,說不得,那是有事相求,當下就樂出了花,肥大的體型往堂上一坐,嬉笑道:“哎喲喂,是哪陣風把公孫大小姐吹來了?”

    公孫薇劈頭一句:“春杏在嗎?”

    陸虎一愣,隨即想到醉花樓中,春杏確實是被她撈出來的,此事春杏回頭有對他說過,他也被公孫薇的仗義之舉驚了一下。

    如今春杏已被他納作了妾,此事再怎麼說,也是他欠了公孫薇人情。

    陸虎是個要面子的,當下一甩寬大的袖子,叫下人去請春杏:“我也知道當日是你救了春杏,我爹說,做人恩怨要分明,這個人情算是我欠你的。”

    公孫薇見左右無人了,抓緊時間對他說:“不知道陸老爺子的哮喘,可好些了?”

    陸虎帶着幾分驚奇地看她:“你怎麼知道我爹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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