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麻瓜炮灰不想死 >第八十二章 珩月之變(2)
    太后一暈,皇家這邊頓時亂起來了,幾個年幼的王爺雙腿戰戰,幾欲先跑。

    祁慕寒仔細看了地下的幾個人頭,不出所料,這幾人不是寧王黨,就是太后的黨羽。

    他迅速掃了祁晟一眼,祁晟正站在祁成皇身邊,抽劍護着他。

    情況容不得拖延,他馬上指揮禁軍分出一個小隊,護着這些皇親國戚先往回廊裏退,正要諫祁成皇先退,這位皇帝卻陰沉地盯着前方,在搜尋行兇之人是誰。

    祁玉騫攏緊了盔甲,上前來:“父皇,您先撤退……”

    祁成皇打斷他:“區區亂賊,自不量力。朕倒要看看,他們能做到什麼地步!”

    場上,蘇炙夜抱着公孫薇,無法抽劍出手,只能往回廊裏先退。此時又聽聞一大片慘叫聲,迴廊處抱頭鼠竄跑出來了一羣文官,正是方纔商墨雲帶着退去的那羣。

    公孫鏡在混亂中,對着蘇炙夜喊:“別過來這裏。那裏面都是火,不知埋伏了多少人。”

    蘇炙夜血壓驟然上升,這亂賊到底有多少人?能把佈置做到這種地步,又到底有多少內應?

    必須趕緊找出混在場上的亂黨,否則沒有人能全身而退。

    此時一個小太監全身是血,逃命似的奔到蘇炙夜身邊,大叫:“蘇大人,救命!我看見行兇那人了,他就混在那邊的人羣裏!”

    蘇炙夜殺氣凜然而生,將公孫薇輕輕地放在廊下的柱子,順着太監指的方向看去,寒聲道:“帶我過去,指給我看。”

    太監雙腿抖得像篩子,抖抖索索地不敢上前,蘇炙夜沒空給他做心理輔導,喝道:“你躲在我身後,帶我找到亂賊時,你自然可以先跑開。”

    他不等這太監迴應,驀地抽出腰間長劍,背轉過身,往人羣中走去。

    小太監呆了一下子,只好鼓足勇氣,躲在蘇炙夜背後,怯懦地往那個方向走去。

    蘇炙夜往場中走了幾步,頭上的月光撒在正中,他握着長劍的手陡然一翻,直直地往背後刺去,目標就是身後的那名小太監!

    這太監愕然,下意識地往後一跳,手中握着的匕首揚起了一道弧線。

    還不等他下一步動作,蘇炙夜長劍後挫,再度緊逼,刺向他的心脈。

    這名小太監完全顯露出了本來真面目,邊閃躲邊惡狠狠地說:“蘇炙夜,你是怎麼發現的!”

    話還沒說完,陡見那把長劍以一種玄之又玄的速度,捅向了他的喉嚨,“噗”的一聲,前後貫穿。

    原來他方纔看到的、刺向心脈的那一劍,只不過是個殘影,在他眼睛還沒有判斷過來的時候,蘇炙夜已使出了第二招!

    世上怎會有這樣快的人,這樣快的劍?這名太監捂着喉嚨,眼球凸起,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響,在地上掙扎了片刻,不動了。

    “就在你喊我’蘇大人’的時候!”蘇炙夜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屍體,“我授官不過兩三天,從未出現在朝堂,你這名深宮中的太監,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名太監已永遠聽不見。

    蘇炙夜驀然運氣丹田,朝高臺上的祁慕寒縱聲吶喊:“亂賊就是喬裝成太監的這羣人!”

    醇厚的內功發出的聲音嘹亮,祁慕寒與祁玉騫馬上接收到了。

    當下祁玉騫便分出幾十個禁軍侍衛朝場中的太監奔去。

    蘇炙夜正要轉身往公孫薇的方向跑去,突然前後左右,再度出現四名持刀的太監,這四個人的身手與方纔的小太監明顯又不一樣,刀法快、狠、準。

    蘇炙夜身形像鬼魅一轉,繞到一個太監身後,瞬間放倒一個。

    另外一人不料他的劍法能如此之快,與同伴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持刀上前。

    蘇炙夜用劍往上一撩,正要就勢翻腕轉劍,給他致命一擊,驀然想到了什麼,劍出到一半,就要硬生生地收回,往公孫薇的方向躍去。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點點,其中一個人只是佯攻,刀口卻迅速一轉,長刀脫手,迅速往昏迷不醒的公孫薇飛去!

    蘇炙夜目呲欲裂,大喝一聲,迅速結果了與他纏鬥的一人,然而飛刀已經離公孫薇不足兩寸。

    他的頭腦奇怪地再度響起那陣破冰聲,彷彿裏面有個稚嫩的女聲在說話。

    “薇兒——”他用盡全力衝過去,“不要死!”

    “哐”的一下,那把刀打落在地,離公孫薇只有半寸。商老將軍手中握着不知道哪裏弄來的長槍,氣喘吁吁:“幸好來得及。”

    彷彿離體的魂魄回了身,蘇炙夜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迅速地結果掉飛出這刀的人以後,他才往商將軍走去。

    ………

    祁慕寒數了一圈身邊的侍衛和禁軍,調出兩撥後,已不足五十人,然而場上的動/亂並沒有平息,火光四處,越燒越烈。

    到底是哪裏來的火?珩月殿當時已被他掘地三尺進行搜索,連一衆入場的官員,都要先進行搜身,刑部更是重點檢查過所有的宮娥和太監。

    他蹙眉半晌,瞳孔中突然射出危險的光芒,對下面四處搜捕太監的禁軍的首領吼道:“不是太監!!”

    “西涼使團!”祁慕寒隔空大喊,“是西涼使團!”

    祁玉騫與祁成皇大喫一驚。

    祁慕寒喊的聲音大,在場的烏羅聽見了,蘇炙夜也聽見了。

    烏羅氣得滿臉扭曲,就要衝上高臺分辨。

    祁慕寒手一揮,疾聲呼道:“保護好烏羅公主。”

    侍衛與禁軍混亂之中,雖覺得祁慕寒這命令下得十分矛盾,也依言照做。

    祁慕寒的手高高舉起,頓時牆檐上方冒出了無數暗衛,無數弓箭直指場內,尖銳的箭頭對準了場上的西涼諸人。

    西涼人人高馬大,穿着鮮豔的服裝,一看就與中原人不一樣,暗衛十分好認。

    拉馬丹滿臉血污,揚起臉對祁慕寒:“三皇子,你這是做什麼?”

    祁成皇看向祁慕寒,低喝道:“不可妄爲!”

    祁玉騫一把拉着祁慕寒:“沒有調查清楚,不可射殺。這可是西涼的使團!”

    祁慕寒根本不理,手迅速往下一壓,密雨一般的箭全數向場上的西涼人射去。

    祁慕寒訓練出來的這批王府暗衛,箭頭快而準,狂風暴雨地一陣箭雨之後,場上倒下了幾十名西涼人,唯有拉馬丹一人,還在左支右絀。

    烏羅被幾名禁軍鉗制着,動也動不得,看着拉馬丹身上的血越來越多,急得雙目通紅,失聲大吼。

    祁玉騫低聲對祁慕寒說:“留活口。”

    祁慕寒:“不需要。”

    最後一支箭終於貫穿拉馬丹的胸口,他高舉着刀,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胸口的箭,慢慢地癱倒在地上。

    場上的混亂終於平息。

    烏羅淒厲地狂呼,聲音都嘶啞了,所有人都看向了橫七豎八的那一地西涼人屍體。

    祁慕寒命暗衛將場中所有角落、包括那條迴廊暗道,也搜查了一遍,結果了幾個喬裝成太監、侍從的蝦兵蟹將。

    半晌,首先是祁晟冷冷哼了一聲:“沒想到是西涼人!真是狼子野心,看來西涼已經與會闃勾結了,要謀我大祁的疆土!”

    祁成皇思索良久,緩緩對祁慕寒道:“皇兒,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祁慕寒答道:“是火。方纔比武時,兒臣發現公孫姑娘中了一枚暗器。這暗器,是一枚削尖了的火石。”

    “兒臣自忖此前徹底檢查過,確認了並沒有任何火種帶入殿內,這火石暗器從何而來?兒臣方纔再度仔細觀察了一下方位,公孫姑娘中暗器的那個方位,只可能是拉馬丹等西涼人的席位。”祁慕寒道。

    祁玉騫想了想:“西涼使團是場中唯一沒有被搜身的。”

    祁慕寒道:“不錯,斷然沒有搜客人身的道理。”

    祁成皇看了烏羅公主片刻,緩緩地道:“你們西涼人,爲何要這麼做?”

    烏羅咬牙看着祁成皇,目中迸發出恨意。

    祁慕寒對祁成皇道:“這事,其實也不是西涼人做的。他們沒有做這件事的動機。”

    衆人聞言,一片愕然,祁成皇看他:“此是何意?”

    祁慕寒遠遠對迴廊處的蘇炙夜比劃了一下。

    蘇炙夜會意,走到其中一具西涼人屍體旁,手伸到屍體的臉上摸了一下,一撕,一張人皮/面具應聲而落,躺在地上的,是一張枯瘦的臉。

    祁成皇握緊了拳頭。

    蘇炙夜再次依法炮製,將幾十名“西涼人”臉上的人皮\面具一一揭開,全部都是臉色蠟黃、枯瘦的臉龐。拉馬丹的人皮\面具下,則是一個形容枯槁的中年人。

    烏羅的悲憤一時蒸發殆盡,愕然地看着場上的屍體,“是何時……我怎麼不知道?”

    她驀然想到了什麼,擡頭看向祁慕寒,失聲道:“那我舅舅他們呢?他們的人此刻又在哪裏?”

    祁慕寒擡手示意她冷靜:“我已經派人去尋了,如果沒料錯,應該在園林的那片林子裏。你今日出發來珩月殿時,很可能你身旁的這批人,已經被掉包了。”

    烏羅回憶道:“難怪他們今日都不怎麼與我說話的樣子……”

    祁成皇捋了捋頜下短鬚,對祁慕寒道:“皇兒還算是機警,可不知道爲什麼不留活口?難道你已知道這些人是誰?又是誰指使的?”

    祁慕寒答道:“略有猜測……”

    此時他突然話音一頓,這高臺上人數不對了,多出了一個人……

    他不動聲色,挨個看過去;而此時,一條黑影悄無聲息地從地面蔓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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