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麻瓜炮灰不想死 >第191章 壽桃硯滴
    平南王爺邁着大步,領着三名女兒並義女商墨雲出列了,到太后面前施了一禮,率先獻上壽禮。

    這一舉緩和了太后和祁慕寒之間那緊張的氣氛,太后總算收回了心思,逐一查看了禮物,對最後一個美玉雕刻的髮簪十分滿意,問平南王是哪位女兒準備的?

    商墨雲出列,對太后致上了一番真摯的問候語,語調清雅、笑容和美。

    太后心下喜歡,令人賜了不少珠寶賞給商墨雲。

    公孫薇從側面看着商墨雲,心下感慨,她纔是劇本里真正的女主,無論哪個方面看來,她都是如此出類拔萃。

    公孫薇餘光掃了蘇炙夜一眼,蘇炙夜卻根本沒有看着商墨雲,低頭喝着自己的酒。

    公孫薇心頭低嘆一聲,那一天蘇炙夜讓自己塗抹嘴角,她當然是拒絕的。蘇炙夜此前對自己表白過,她並非不懂,但在她一再拒絕之下,他言行已經收斂許多。

    可祁慕寒似乎總懷疑她,想到這點,她內心也十分不痛快——我知道玉嫵顏喜歡你,我還沒喫醋到這個地步;我對蘇炙夜明明是朋友,你倒好,動不動就亂喫醋。信任何在?

    公孫薇那邊在自個胡思亂想,這邊太后收完禮物,心情好了許多,也沒再盯着她。

    由平南王帶了這個頭,百官也就紛紛上前,趁着歌舞間隙送禮。

    自然,他們也都摸得清楚太后的脾性,送去的禮物表面上看起來都非金銀那等俗物,全是將心思放在雕工、或者稀罕的古董上。這類事物,不是行家那是瞧不出來的,很顯然太后是能看得出其中的門道的。

    就比如,商墨雲呈上的那支髮簪,那相傳是古時趙皇后的飾物,雕工細緻,已經失傳了許久,太后一眼能夠認得出來,自然對她的用心刮目相看。

    三輪歌舞過後,已近酉時。

    場中歌舞已散去,祁晟走上前來:“皇祖母,各位大臣和叔叔們都獻上了禮物,孫兒不孝,在此給您老人家獻上一份薄禮,希望皇祖母喜歡。”

    他一拍掌,場中頓時器樂奏響,香氣氤氳,兩隊仙女打扮的宮娥挑燈入了場,接着是數位名伶翻着水袖從隊伍中間移着碎步而來。

    中間偶有煙霧升起,也不知祁晟用的是什麼法子,將場面弄得如夢似幻,曲目是《呂洞賓三戲白牡丹》,演呂洞賓的角兒唱功了得,一下子把太后看得是驚喜連連。

    公孫薇看得雖是過癮,卻也有幾分心驚,拉過身旁的祁慕寒,悄聲說:“這陣仗這麼大,咱們能比過麼?”

    “放心吧。”祁慕寒是十分放鬆的狀態,“祁晟還遠不止這點把戲,肯定還另有文章。”

    公孫薇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好傢伙,那你還那麼淡定?

    整場戲,太后從頭笑到尾,甚至還不忘拉着身旁的皇帝讚歎一聲,這戲曲唱得真是絕了!

    祁成皇久未曾看過戲曲,也是邊品嚐美食邊觀看着,只是話少了許多,公孫薇望去的時候,見他臉上疲態稍顯,兩頰瘦削,不禁感嘆。

    戲曲到了尾聲,應景的牡丹仙子逐一退去,呂洞賓邀着三名仙女翩翩然走到太后座前,像變戲法似的,捧出了三個大仙桃!

    衆人頓時驚歎聲一片,竊竊私語。只因這三個仙桃乃是純金所鑄,形狀飽滿,任誰都能看出花費了不少功夫。

    太后雖是壽宴前一再交代:不必太過奢侈。可這滿場下來,金銀寶石等就沒有什麼人奉上,祁晟這三個純金大壽桃,第一次亮出了金,頓時彰顯出了自己禮物的特別。

    太后又扶了扶簪子,望向祁晟道:“晟兒,太奢侈了。”

    “不奢侈不奢侈。”祁晟笑着說,“這是我柰城送上的壽禮,並沒有動用國庫,皇祖母也知道我柰城一向產鹽,今年更是銷路大好,孫兒不過是用一點點微薄的收入,給皇祖母獻上的壽禮。”

    他邊說,邊給太后遞上了一小把小竹錘,“孫兒還有個小心思在裏面:三枚壽桃裏,有一枚裏‘別有洞天’,孫兒想皇祖母乃是壽星,定能一砸即中。”

    “這就是你說的另有文章啊?”公孫薇悄聲湊到祁慕寒耳邊,“這不就是砸金蛋麼?能不能砸中還不一定呢。除非他提前與太后‘串通’好了。”

    祁慕寒笑了笑。

    太后對祁晟的這個環節顯然很是意外,祁晟爲表沒有與太后提前“串通”,讓百官及衆人都上去圍觀一番,回來以後,都說這三個桃子是一樣的。

    太后拿起小竹錘,左右看了看,望準其中一個,“砰”的一下砸開。

    公孫薇直了直脖子。

    然後她的眼睛就變直了:這裏面是一個玉石雕就的“壽星伴鹿”,這鹿憨態可掬,壽星拄着一根柺杖,笑得慈祥,還有幾分是太后的樣子。

    祁晟“撲通”一聲跪下:“壽星顯靈了!皇祖母福星高照,皇祖母千秋鼎盛!”

    公孫薇:......

    大兄弟,太誇張了,這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啊。

    她又悄悄湊近祁慕寒,低聲說:“我知道了,這三個壽桃裏,都是有東西的。”

    祁慕寒淡笑了一下,“很顯然。”

    百官裏也有智商在線的,當然明白得過來,三個壽桃裏都有內容,無論太后砸哪一個,都會砸出其中的壽禮。

    太后笑得無比慈祥,這部分官員卻是肉痛無比,之前早先籌建珩月殿、之後江東水災、又是追月宴、再然後出征會闃,國庫那是空虛得不能再空虛了,戰敗的江東至今還是處於恢復期,到現在都未能呈上多少稅收,看見祁晟這把灑錢的作爲,小心肝兒顫了又顫,哪怕是一向摳門黑心的戶部裘讓,此時也是被震得小鬍子一撇一撇的。

    擺明了是在說,柰城一地,比你國庫的銀子還要充盈啊!

    祁成皇心下極爲不悅,雖說柰城稅收也是按時按候繳納,但柰城富貴,他有心想再多收繳稅金充盈國庫,奈何中間隔了一個太后,他的政策再三被太后的外戚黨壓了下來,極爲無奈。

    太后此時命人收下了三枚壽桃,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好像在告訴在座的皇黨:我大孫兒就是這麼有出息,你們能怎麼地?

    祁玉騫搖了搖頭,心下嘆息。祁慕寒望過去,與他視線相交,兩人都知道柰城不僅是地理位置與汴京城相毗鄰、就連鹽運稅收,那也是幾乎能壟斷全國的,整個柰城之地富得流油,遠非他江東之地可比。

    酒席繼續進行着,祁晟獻禮之後,按禮該到祁玉騫了。

    祁玉騫的禮物低調了許多,是“縣圃飲和”的玉鳳硯滴。

    白玉雕琢,也是精緻文雅的禮物,太后接過的時候,表情有些複雜。

    公孫薇不辨其中門道,旁邊的祁成皇卻捋須笑道:“好東西。皇兒既有這等好東西,怎麼此前不見你贈予爲父?”

    祁成皇替這禮物增添了光彩,太后倒是沒有什麼話可說,這硯滴是給硯臺添水的文具,“縣圃”是崑崙山上一處仙境的名字。“飲和”出自《莊子》,意爲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

    祁慕寒略給公孫薇解釋以後,公孫薇抿嘴笑。祁玉騫這禮物既是壽禮,又暗喻太后年事已高了,當享受“退休”的生活了,朝堂一事,能放下則放下,像莊子一樣自由自在不香麼?

    難爲祁玉騫這樣古人作派的,既能送出一個巧禮、也能對太后隱喻一番,真是爲難他了。

    太后不好說什麼,更不能有意貶損祁玉騫,畢竟有祁晟這樣的“毫禮”在先,如果太過貶損祁玉騫,豈不顯得她勢利眼?

    “哀家喜歡得很。”太后命人收下禮物,照舊給了祁玉騫點賞賜。

    按照規矩,現下該輪到祁慕寒了。

    公孫薇心頭有些緊張,她當日奉上了這個計策,也不知道後來祁慕寒有沒有改動,看了祁晟和祁玉騫這樣的禮物,她對己方這壽禮是愈加沒底了。

    祁慕寒的手放在桌底,輕輕碰了碰她的手。

    然後他站了起來,走到太后面前:“皇祖母,孫兒出征歸來,倉促間也未備得什麼禮物,孫兒知道您喜歡聽戲,小備戲曲一折,這就給皇祖母奉上。”

    “有心了。”太后不鹹不淡地說了句,“你兩位哥哥都送上了禮,哀家收得也甚爲慚愧,便是薄曲,哀家也是高興的。”

    言下之意,我對你也沒報什麼期望,祁晟珠玉在前,你給的,我也就走個過場罷了。

    祁慕寒直起了身子,正要下去,那邊祁晟發話了:“三弟好雅緻,知道皇祖母最愛聽戲,只是我方纔這出‘呂洞賓三戲白牡丹’,已經邀遍了京城名伶,三弟不知邀的是哪裏的戲班子?”

    祁晟這話暗戳戳地說,好的貨色都被我揀走了,你這邀的又是哪裏的草臺班子?

    祁慕寒笑笑說:“英雄莫問出身,我這兒沒有什麼戲班子,只有一人唱戲,一人伴奏。”

    百官譁然,竟然只有兩個人?

    兩人就想唱出一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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