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麻瓜炮灰不想死 >第200章 暗夜侵襲
    公孫薇心不在焉地扒着碗裏的飯。

    蘇炙夜笑着碰了一下她手邊的酒杯,“怎麼光顧着喫飯?你不是一向喜歡喝酒嗎?”

    “戒了。”公孫薇覺得直接推辭似乎不太禮貌,便隨便找了個理由。

    “連最喜歡的雞腿也戒了?”蘇炙夜說着,將一塊大雞腿夾到了她的碗裏。

    公孫薇無奈,想夾起這塊雞腿放回他的碗裏,可又覺得這樣似乎也有點曖昧,而旁邊的蘇炙夜哪壺不開提哪壺,直接把碗湊過來,笑吟吟地說:“不要?那你夾回來給我。”

    “你……”公孫薇無語了,徹底撂筷子,“不吃了,我回去了。”

    蘇炙夜也不攔她,悠哉悠哉地說:“玉嫵顏想必還在替祁慕寒治療着,你回去反正也幫不上什麼忙。”

    公孫薇腳步一頓,想到太后壽宴結束時,玉嫵顏攀上祁慕寒臂膀的那一幕……又想到很久以前,看見祁慕寒褪去了外衣,玉嫵顏一雙玉手在他身上翻飛的樣子……

    她坐下來,不知不覺摸向了那隻酒杯……

    “太子妃。”一名暗衛從檐廊落下,輕飄飄地向她一拜:“殿下有事入了宮,命我來接你回府。”

    公孫薇還未答話,蘇炙夜不鹹不淡地丟下一句:“他不在家,我就留他夫人片刻怎麼了?”

    暗衛認得蘇炙夜,不敢多做辯駁,只說:“殿下命我馬上把太子妃帶走,他說已令後廚備好了飯菜,太子妃回去喫也是可以的。”

    “好。”蘇炙夜放下手中酒杯,不怒反笑,“可以。那便回去吧。”

    公孫薇長出了一口氣,朝蘇炙夜盈盈行了個禮,與暗衛離開了。

    -

    祁慕寒入宮已是戊時,匆匆地直奔御書房,一心只想馬上結束完議事,趕回王府。

    推開御書房門時,竟然發現兩個意料之外的人:裘讓與平南王。

    平南王還是一身簡樸的打扮,連朝服也未穿;裘讓卻是一臉苦瓜相,八字鬍撇得更開了。

    祁成皇面容憔悴,見祁慕寒入內,略感疲勞地對他說:“皇兒來了,有兩件重要的事要與你說一說。”

    “父皇請說。”

    祁成皇指了指平南王,道:“朕已將柰城兵符交予你皇叔,目前中軍佔據了柰城,你可與中軍的兩位將軍商討一番,早日將柰城城防要務與皇叔做個交接。”

    祁慕寒心中一驚,表面卻不露聲色:“是。”

    “第二件事,”祁成皇咳了幾聲,長嘆道:“國庫實在空虛了,裘愛卿這裏也毫無辦法。朕給你一個新的任務:想法子在半年內充盈國庫。”

    祁慕寒定了定神,腦子裏飛快捋出兩條線:一、祁成皇是立了自己爲太子,但並不想讓自己手上兵權過重,所以將柰城兵權交給平南王;二、財政是目前的重中之重,畢竟珩月殿的修建、會闃一戰,經費在大把燃燒,國庫空虛一向是天子的心病。

    而柰城之地富庶,之前由於祁晟與太后的關係,祁成皇沒法子過多地從這兒想法子,如今外戚勢力約等於垮臺,祁成皇的意思,應該是要開始褫柰城了。

    “柰城之地富庶,兒臣準備從這兒下手。”祁慕寒躬身道。

    祁成皇搖頭:“不宜直接加以重稅,畢竟祁晟方纔事敗,若馬上就加以重稅,恐怕柰城人心不穩,不是長遠之計。””

    平南王同意道:“皇兄說的是,本王也是這麼想的。”

    祁成皇望向祁慕寒:“皇兒可有什麼好方法?”

    祁慕寒陷入沉思:祁成皇想動柰城收入,卻又不能夠加稅,還有比這更矛盾的嗎?更何況祁晟在柰城經營多年,勢力只會比在汴京中更加盤根錯節,哪有那麼容易?

    祁成皇充盈國庫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要他將祁晟在柰城的根徹底撼動罷?

    只是爲什麼是他,而不是剛剛得到柰城兵符的平南王?祁慕寒瞬間想到了答案:這是祁成皇再度考驗他的能力。

    如果他通過不了考驗,那麼……

    他躬身對祁成皇道:“容父皇給兒臣幾天時間,讓兒臣好好籌劃一番。”

    這邊祁慕寒在宮中商量事情,那邊公孫薇湊巧也入宮來了。

    只是這個入宮實在是非自願的。

    她從蘇炙夜的府邸離開,一隻腳纔剛踏入王府,那邊端妃竟來了口信,傳她與祁慕寒入宮。

    由於端妃還不知道祁慕寒被祁成皇私下裏傳喚到了宮裏議事,公孫薇不能拒絕他養母的意思,只好更換了服裝,獨自前往。

    剛一見到公孫薇,端妃就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放也不放,連坐下都還在握着,一對手鐲咯得她手腕生疼。

    “昨晚的兵變,真是嚇死本宮了。”端妃聲音還在發着抖,“聽說皇兒當時就在現場,這宮裏卻被禁軍圍着,本宮出也不能出去,真是焦心得一夜沒睡。”

    她舉起帕子拭淚,總算是放開了一隻握着公孫薇的手。

    公孫薇昨夜也是由於擔心祁慕寒,一整夜沒闔眼,現在整個人感覺都是在飄的,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安慰端妃,只能一邊強支着眼皮,一邊聽端妃說話。

    -

    蘇炙夜夾起一根菜,慢慢地咀嚼着,公孫薇走後,他還沒有離開席間。

    “出來吧。”蘇炙夜慢慢地喫喝,一邊像在自言自語:“別以爲斂了氣息我就不知道你在……凌蠍!”

    屋頂躍下一苗條的身影,“喲,蘇大俠,看來你是早就知道我來了。”

    蘇炙夜沒看她,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右手一揚,一根筷子直奔這凌蠍的面門而去,歘的一聲擦過她臉龐,釘入背後的圓木柱子。

    凌蠍臉上擦出了一絲血,也不去拭,笑道:“我就說你怎麼突然會同意放太子妃走了,原來是知道我來了啊。”

    “來找我有什麼事?”蘇炙夜冷冷道。

    “沒什麼事,就是挺想你的,來看看你。

    蘇炙夜冷哼一聲:“廢話少說。你主子這次又想怎麼樣?”

    凌蠍笑了笑,坐到方纔公孫薇坐過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主子說上次交給你的事情,恐怕你一個人做會有難度,決心幫幫你。”

    “他一個人就可以完成,不需要我。”蘇炙夜冷道。

    “嘖嘖,別這麼說,主子也是想看到你合作的誠意。這樣吧,你不是有個師父叫蘇冕麼?主子說,只要你讓蘇冕來汴京,這事就算完成了,你看如何?”

    蘇炙夜眼中寒芒一閃,不動聲色道:“我師父與你主子又有什麼關係?爲何讓他來汴京?”

    “這你便不用管了。”凌蠍道,“主子還說:若你能答應下來,爲表誠意,他會馬上送你一件十分有誠意的大禮!”

    “我不感興趣。”

    “真的?那便算了。”凌蠍打了個呵欠,“反正公孫小姐是死是活你也不關心了。”

    “什麼意思?”蘇炙夜悚然一驚,低喝道。

    凌蠍伸出手,凝視着他:“想知道?那答應我的條件。”

    蘇炙夜繼續喝着酒,凌蠍見他沒反應,搖了搖頭:“唉,天下男子,果然都是薄情寡義之——”

    話音未落,頸上忽然一涼,眼前的蘇炙夜不知何時已轉到她身後,一把長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鋒刃如冰,刺入了她皮膚半寸。

    “我最不喜歡別人威脅我。想要我做事,可以;前提是把事情說清楚,公孫薇怎麼了?”

    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雪白的脖項上出現一道血痕,凌蠍知道他是認真的了,想了想,道:“你昨夜替祁慕寒擋了那一刀,救下了他,你還敢說你是真的想與主子合作?”

    “那種情況下,我如果不救下祁慕寒,公孫薇能恨我一輩子。”蘇炙夜冷冷地道,“要他死,我有自己的方式。”

    凌蠍沉默了片刻:“沒想到,你是真的喜歡公孫薇。”

    蘇炙夜鬆開長劍,冷道:“說吧,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項上一鬆,凌蠍頓時鬆了口氣,活動活動脖項道:“昨夜祁晟叛亂,今日你們將大部分的暗衛都派出去皇宮周圍的主要街道巡視,以防祁晟還有什麼餘黨趁機作亂吧?”

    “那便如何?”

    “你們忘了一件事——皇宮以外的地方。如果公孫薇經過皇宮以外的偏僻地方呢?你可想一想,祁晟與祁慕寒勢成水火,他難道沒有想過假如兵變失敗,用什麼方式能最好地報復祁慕寒?”

    “公孫薇已經回到王府裏了,她在王府中很安全——”蘇炙夜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疾聲道:“她又離開了王府?”

    凌蠍手一攤:“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主子說的送你這份大禮就是這個。我們只探聽到她入了宮,至於她會從哪條道路回府,這就實在不得而知了……”

    她話還未說話,蘇炙夜已經提起了桌上的劍,風一般衝了出去。

    -

    亥時最後一刻,一輛馬車噠噠地走在寂靜的街道上。

    車廂中,公孫薇獨自坐着。

    離開端妃寢殿時,她聽說祁慕寒還在御書房議事,便沒有打算等他,只想早早回府休憩。

    窗外漆黑不見五指,月光躲入雲層,一片黑暗蔓延至車廂中,透過窗口只能勉強辨別街道旁影影綽綽的樹影。

    公孫薇茫然注視窗外,想起在宮中時,端妃對她說的話,心底有一種遲緩的鈍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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