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麻瓜炮灰不想死 >第210章 驚聞噩耗
    祁慕寒冷冷地道:“師父,她是我妻子,不是什麼孽種!”

    蘇炙夜暗中捅了他一下,祁慕寒完全沒有反應,仍是冷冷地與蘇冕對視。

    蘇冕至少有五年沒有來汴京了,沒有想到以往溫良恭謹的弟子如今竟敢對他冷眸相待,心下不免有幾分驚詫,對蘇炙夜道:“你先走,我和你師哥好好聊聊。”

    蘇炙夜看了祁慕寒一眼,祁慕寒餘光掠過他,迅速瞄了一下皇宮的方向,他馬上明白了。

    蘇炙夜離開以後,蘇冕邁步往前走去,祁慕寒跟着,師徒兩並肩而行。

    走了一段路,祁慕寒開門見山地道:“師父與公孫府是否曾有什麼誤會?”

    他知道蘇冕也是個直性子,並不想彎彎繞繞地打聽,這其中定是有什麼過節,纔會讓蘇冕竟以“孽種”兩個字來定性公孫薇。

    蘇冕不回答他這個問題,自顧自地走着,直到一條人跡罕至河邊小路,才停住腳步,負手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

    祁慕寒也沉默了,很久才說:“瞞不過師父的眼睛。”

    蘇冕出手如電,一把捏住他的右手手腕,閉眼凝神聽了片刻,放下他的手腕,內心重重地嘆了一聲,擡起頭望向天空。

    “你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日子嗎?”蘇冕緩緩說道,“你的蕁刺毒本壓制在右手上,現在已經擴散至五臟六腑,如果我沒有猜錯,我給你的那三顆藥丸,你已喫下了兩顆?”

    祁慕寒沒有作聲,醉花樓中第一次用了內力,引發了體內的蕁刺毒擴散;在珩月殿事件後,他服下了第一顆藥丸壓制蕁刺毒;在城外救公孫薇又服了第二顆。以毒攻毒地壓制一段時間以後,卻又在會闃一戰中,再度將蕁刺毒勾了出來。

    他的人生似乎就是被這循環的毒發、壓制毒發,分割成好幾大塊,想起來真是諷刺。

    蘇冕重重地嘆了一聲:“你第一次動用內力,就該想到今天這下場。爲師告訴過你,你身背國仇家恨,爲的應該是復國,想的應該是天下。爲何執着於兒女私情?”

    祁慕寒眼前浮現公孫薇的笑靨,她的溫柔、她的俏皮,不自禁地勾起嘴角,“如果我的生命在這一刻結束,我能夠想起的也只有她,而不是這江山。”

    這句話已經解釋了他的所有心聲,蘇冕瞥了他一眼,見他那雙淡泊的眼睛裏含了一種真摯的堅定,比年少的自己更甚,剎那間,二十年前的往事紛沓而來。

    他與紅玉郡主也曾那麼真心地相愛,卻偏偏走到了這樣一種結局!當知道她嫁給祁成皇以後,他就再也沒有笑過,多少個日夜,每當她的笑靨浮上心頭,於他而言都是一種殘忍的折磨。

    有的時候,愛很堅固,而有的時候,卻脆弱得不堪一擊。這些年來,他恨過很多人,他恨過將妹妹交出去和親的宋皇,恨過娶了紅玉的祁成皇,更加恨的,是趙慕芝!

    他的徒兒可以愛上任何人,卻爲什麼偏偏愛上了那個趙慕芝的女兒?

    蘇冕冷聲道:“你的毒,我會想辦法找到蘇赫,但你必須按照祁成皇的話去做。”

    祁慕寒一凜,難道蘇冕潛入了皇宮,上午在寢殿那一番談話,都被他聽了去?

    “我心裏只有她一個人,絕無可能另娶他人!”

    蘇冕一甩衣袖,怒聲叱道:“逆徒!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是復國!如今平南王執掌柰城軍,你娶商墨雲,纔是對你繼承帝位最有利的選擇。公孫薇不過是一個九卿之女——”

    祁慕寒打斷他的話:“如果不是她,便沒有現在的我。”

    他從醉花樓中,公孫薇爲他擋了一劍開始說起,再到珩月殿,之後到她利用“滑胎”一事,將祁晟逐回柰城;在會闃一戰中,冒險來到他身邊,與他一同面對戰事等等,一五一十都對蘇冕說了。

    蘇冕眉目間略略有些鬆動,沉思片刻,說道:“即便是這樣,你再娶一門妻妾,也沒有任何問題。”

    祁慕寒果斷道:“別的都能夠應允師父,唯有這個,恕徒兒不能答應。”

    蘇冕喝道:“你若還想爲師救你這條命,你最好照着我說的去做!”

    趙慕芝當年拆散了他與宋紅玉,她的女兒卻想高枕無憂地與自己的愛徒在一起?做夢!

    “我給你三天時間。”蘇冕冷冷地道,“三天以後,你必須去與平南王提親。如果你這次再敢忤逆我,你應該很清楚後果!”

    -

    蘇炙夜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公孫薇。

    粟籬接到暗衛的通知,入宮將公孫薇接出來以後,見到的竟是這樣一個人:臉色蒼白如紙,嘴脣沒有一點血色,那雙靈動的雙眼沒有光亮,眉宇間縈繞着一絲死氣。

    “怎麼會這樣?”蘇炙夜剛剛趕來,掀起馬車的簾子,問粟籬。

    粟籬一臉苦瓜相,表示我也不知道,從趙妃寢宮裏接出來時便就是這樣了,趙妃也沒對他解釋原因。

    蘇炙夜將他逐出去趕馬車,自己坐到公孫薇身邊,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搭上了她的脈搏。

    他是蘇冕徒弟,又與玉嫵顏是好友,醫理多少都知道一些。

    她的脈象紊亂非常,蘇炙夜暗自心驚,扳過她的肩膀問道:“發生了什麼?告訴我。”

    公孫薇眼珠子勉強動了一下,拉下他的手,她的心中此刻只有疲憊,只想安靜,什麼也不想說。

    蘇炙夜:“你要是不說,我自己去問趙妃。”

    “別逼我。”公孫薇聲音如死水一般沒有波瀾,“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說。”

    蘇炙夜只好放棄了,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心中有一種莫名的疼痛。

    -

    章知堯緊張地在太醫院裏翻找藥箱,時不時停下手來,又去翻找醫書。

    齊凌神不知不覺地溜進來,一拍他肩膀,大喊:“章兄!”

    醫房裏沒有其它人,寂靜無聲的,章知堯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是好基友齊凌,回身繼續一邊忙碌,一邊嘟囔道:“找我什麼事?沒看我在忙?”

    齊凌:“有兩件事找你。”邊說邊捻起一根奇形怪狀的藥材,好奇地看着,“一個是玉姑娘讓我來問你,你什麼時候有空。”

    章知堯手頭忙碌着,眉間有點喜色,裝模作樣地問:“是嗎?她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奇難雜症,怎麼不親自來找我?”

    “我本來約了今天與殿下在青玉坊見面的,去等了半天他還沒來,只有我與玉姑娘,我們聊起天,她說起最近殿下的蕁刺毒,似乎行鍼的效果大不如前了,想與你當面探討探討。”

    “哦,是這樣。”章知堯咳了一聲,拿起一味藥材稱了一下,“還有一件事呢?”

    “還有一件是我的事。”齊凌說,“你什麼時候跟我往城外跑一趟,有件事遇上瓶頸了,想你與我去研究研究。”

    “去城外?”章知堯驚訝道,“那可遠着,我最近可有得忙。你也知道我養父目前還在重病中,陛下頭疾也未見好轉,而且太子妃剛纔還......”

    他驀地收住了口,轉過身去繼續稱藥材。

    “太子妃怎麼了?”齊凌趕緊問道。

    章知堯閉嘴不言,去繼續忙活自己手上的功夫,又是翻醫書,又是稱藥的。

    齊凌一把按住他的手,“喂,我們貌似都是螢火的人,命運共同體聽過麼?怎麼太子妃的事,你就不說了?”

    “這大姑娘家的事,和你說你又不知道。”章知堯無奈道:“我還得趕緊將藥稱好了,差人送到太子府上去,太子妃目前這身子是不能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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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慕寒見完蘇冕,心中頂着一股強大的壓力,好不容易纔將情緒壓制下來,免得又牽動蕁刺毒,一路上沉思對策,回到了太子府。

    粟籬剛剛將公孫薇接回府中,見她這般狀態,心頭焦慮萬分,好不容易將祁慕寒等回來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欲言又止地稟道:“太子妃回來了,殿下最好去看一看她。”

    祁慕寒心中一凜,快步跑向臥房中,一推開房門,眼角抽了抽。

    蘇炙夜竟坐在牀邊,凝望着公孫薇,公孫薇垂着頭,靠着牀,臉色蒼白如紙。

    祁慕寒心底有些惱怒,還沒有問出什麼話,蘇炙夜已經站起身來,與他擦肩而過時,輕聲道:“你好好陪她。”

    祁慕寒才斂了幾分怒色,收回目光道:“知道了,你去吧。”

    蘇炙夜離開以後,祁慕寒坐到公孫薇身邊,已經有大半天沒有見她,卻久得像大半個月似的,看她臉色蒼白,嘴脣也毫無血色,心疼道:“我來晚了,在宮中發生什麼事了?都告訴爲夫,有我在。”

    他將她的臉捧在掌心,額頭貼着她的額頭,柔聲道:“薇兒,看着我。”

    公孫薇的脖子僵硬地擡了一下,認出面前祁慕寒的臉,眼中頓時瀰漫了一層水霧,“慕寒,是我沒有用。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祁慕寒突然感到腦袋裏面“嗡”地響了一下,心臟像滑坡一樣的感覺,連呼吸也不敢,有點語無倫次:“薇兒,你說什麼?你有孩子?孩子......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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