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麻瓜炮灰不想死 >第225章 江陵別苑
    江陵城。

    公孫薇在侍衛的“監視”和“軟禁”下,在郊外的別苑住了五天,整個人是越來越憔悴。

    這一天,她又想悄悄從後門溜出別苑,侍衛果然又出現了,一番好說歹說,硬是又把她堵回了院內,她淚水漣漣,連午飯都喫不下,回房間哭去了。

    別苑裏的婢女們都抱團發起了愁來。

    京城裏關於最近太子與公孫府結怨、要再娶新人的傳聞愈演愈烈,大家都在猜測公孫薇是不是遭了嫌棄?然而又轉念一想:再落魄她還是個堂堂正正的太子妃,也得先侍候好了,誰知道哪天太子殿下會不會思念起舊人的好,又把她接了回去?

    因此竟沒有人敢告訴她京城的任何消息,都想着要把這太子妃侍候好了,少惹事端。

    霽月經過迴廊的時候,見幾名婢女捧着午膳,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走過去問怎麼回事。聽婢女說了以後,她從婢女手中接過了午膳,道:“我去試試看吧。”

    婢女樂得將這麻煩的差事交給了眼前這名大婢女。

    霽月推開公孫薇的房門,幾顆腦袋也隨着探頭探腦地看:只見公孫薇獨坐在銅鏡前,面容憔悴,默默垂淚。

    霽月回頭關門,將那幾顆八卦的腦袋一併關在了門外,將門閂拴好。

    門剛一關上,公孫薇立馬就變了一個人。

    她一下從地上跳起來,用氣音道:“快,拿過來!快餓死我啦!”

    霽月抿嘴笑了笑,將食盒裏的菜餚一碟碟拿了出來,擺在桌面,又將幾樣菜餚全數倒在同一個碟子裏,桌面便多出了幾個空碟。

    公孫薇端起了白米飯,就着那碟滿滿的菜餚吃了起來,一邊對霽月使了個眼色。

    霽月清了清喉嚨,悽楚大喊:“小姐,奴婢求你好歹喫一點吧!”邊說,邊將一空碟子往地上使勁一摔,“哐啷”碎了一地。

    公孫薇腮幫子鼓得滿滿的,向她豎起了個大拇指。

    霽月再接再厲,又摔碎了一個碗筷,“啊!小姐,求求你不要這樣子,再不高興,也好歹喫一些啊。”

    “哐”,又摔碎了一個。

    公孫薇笑眯眯地扒飯,看着她表演,一邊發出嗚咽不清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哭,其實是含了一嘴的菜和肉。

    公孫薇喫得很快,配合着霽月摔碟子的頻率,撐得飽飽的,最後一抹嘴角,將碟子裏剩餘的菜汁灑了一地。

    這套把戲她已經駕輕就熟地配合霽月演了兩天,就爲了演給門外那些婢女看的。

    最後霽月將地上的碎碟子和殘渣收拾得差不多了,公孫薇往牀上一躺,霽月纔將門一拉開,幾個身影頓時剎不住,往門內一倒。

    霽月眼裏還帶着淚花,叱道:“看什麼看?滾滾滾!”

    提着食盒走遠了。

    公孫薇在棉被裏笑得飆淚,來江陵城,她只帶來了一個婢女,就是出閣以前就跟着她的婢女,霽月。

    來到江陵城以後,這裏的府尹自然得知太子妃就住在郊外那僻靜的別苑裏,趕緊討好似的從自己府中抽調了五六個婢女,給派到了太子妃所住的別苑裏。

    然而江陵隸屬江東,江東是誰的勢力範圍?公孫薇冰雪聰明,早就料到了這幾個婢女裏面必有祁玉騫的眼線。

    前幾日,霽月趁着出門的時機,暗中與齊凌派出的暗衛接洽,得知祁玉騫本人也剛到了江陵。霽月馬上將這一消息告知了公孫薇。

    最開始的三天,公孫薇待在別苑中,整日裏演出一副長吁短嘆、愁眉深鎖的樣子,以爲祁玉騫定會登門拜訪。

    沒想到這廝很沉得住氣,居然沒有半點動靜。

    公孫薇心想必須給來點猛的,於是接連兩天上演了想出門走走、卻被侍衛無情阻攔,自己賭氣而“絕食”的戲碼。

    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中午這場戲演過以後,卻依然是沒有什麼動靜,公孫薇有點沉不住氣了。

    她左思右想:從自己與祁慕寒之前的分析來看,祁玉騫想的就是要挑撥她與祁慕寒的關係,現在她人在江陵了,祁玉騫剛好也到了江陵,這樣好的機會,他沒理由放過纔對。

    她又心生一計,趁霽月進屋遞水的時候,將計劃對她說了,霽月連連點頭。

    是夜九更時分,正是公孫薇慣常就寢的時間,霽月敲了敲門,準備給她遞來洗漱的茶水。

    公孫薇應了一聲以後,霽月推門而入,見公孫薇已經坐在銅鏡前,仔仔細細地化着妝。

    霽月捂嘴輕笑,公孫薇這妝化得奇怪:沾了一小點墨粉,在臥蠶上描出“黑眼圈”,又用妝粉遮蓋了原本豔麗的嘴脣,看上去泛白無血色,跟大病了一場似的。

    “過來跟我把衣服換了。”公孫薇對着鏡子端詳了一陣,對霽月說。

    兩人把衣服換過來,霽月躺到了公孫薇的牀上,神色有些許擔憂,“小姐,你一個人出去,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吧?”

    公孫薇搖了搖頭,她深知自己只要一出了這房門,祁玉騫的眼線就會在暗中盯着,就算是得知她與霽月換了套衣裳想溜出府,也決計不會阻攔,反而很樂意見她溜出去。

    而若她沒有預料錯,這也是祁玉騫樂意見到的。

    她趁着夜色正濃時,步出了房間。

    苑內靜悄悄的,侍衛不會去注意婢女,她現在一身婢女的裝扮正好瞞過他們的眼睛。

    果然一路上與兩三個婢女擦肩而過,也沒有人來上前問一句。

    推開後門走到外間時,她心臟還是有些突突直跳。

    這裏是江陵城外,一條雁江橫亙而過,別苑就坐落在離江二里之處,沿江有些雅緻的小酒館與民間雅舍,專用來招呼東來西去的客商、南來北往的遊人。

    公孫薇走了二里路,往江邊那熱鬧之處走去,心裏對祁玉騫會不會現身實在沒有底,但沒辦法,既然出來了,那就賭一賭吧。

    她走入了一家江邊小酒館,要了一獨立雅間,正好憑欄靠江,風景宜人。

    “小二,上一罈你們最好的酒!”公孫薇掏出一錠銀子,店小二立馬歡天喜地的取酒去了。

    酒一上好,公孫薇就自飲自酌了起來,小二雖覺一個姑娘家獨自這裏喝酒很奇怪,但江陵地處富饒,他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沒多嘴,放下門口的簾子就忙去了。

    九更有餘,正是月上中天,公孫薇表面淡然,內心卻實在有點打鼓——現在自己是一個人了,祁玉騫到底會不會現身?

    從她與他數次打照面的情況來看,他確實僞裝得很好,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古人做派,所以如果他還是要延續這個儒雅形象的話,估計不是那麼容易現身。

    必須給他一個足夠的理由,“逼迫”他現身。

    她將視線從江邊收回,投入門簾外的酒館室內,這門簾席子織得不密實,可隱約見到外頭有好幾桌客人正在賭酒吆喝,其中不乏佩刀的虯髯大漢,從來談話聽來,像是江湖上走鏢一類的人。

    她在上個世界熟讀不少武俠小說,知道這類人最喜喝酒、最要面子,當下便心生一計。

    外頭就是江,她將桌面那壇酒沿着窗的外弦,慢慢地傾倒下去,很快這壇酒就見底了。

    她又將小二叫過來,裝着醉眼迷離,掏出一錠足銀,“再上兩壇酒。”

    小二答了聲:“好嘞!”轉身去了。

    一刻鐘以後,公孫薇又把小二叫來了,這一次臉色微紽,掏出了一錠足金:“把你們店的酒全上了!”

    小二頓時目瞪口呆——這姑娘,半個時辰內幹完了三壇酒?

    但生意不做白不做,很快,公孫薇的桌面包括地上,都堆滿了酒,看起來足足有十壇這麼多,足以是這個小酒館全部的藏酒了。

    小二狐疑地退去以後,公孫薇滿足地笑了,往外間掃了一眼:果然,那幾桌虯髯大漢喝完了酒,再跟小二要,說是藏酒都沒有了,不禁大怒,揪住小二衣襟,逼問了起來。

    這類酒館的小二都是慫包,手抖抖地指向公孫薇的包間,幾個大漢果然齊齊瞅了過來,馬上就有人趁着酒勁,撩開了她面前的簾子。

    公孫薇醉眼惺忪,指着其中一個大漢,凶神惡煞地叫:“你是誰,竟敢進來打擾本宮?”

    這大漢一愣,見眼前這女人婢女打扮,口出狂言,但卻姿容絕世,最重要還神志不清,不禁動了幾分心思。

    “小娘子,怎麼一個人在此喝酒?我陪你一道喝如何?”大漢說着就走過來,往她對面一坐。

    公孫薇柳眉一豎,將酒往他臉上一潑,叱道:“大膽,誰讓你坐下的。”

    酒沒潑準,大半潑到了大漢的身旁的地上,把對方躁動的心思全勾起來了,當下就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一鉗她的手腕,浪蕩地笑道:“原來是個辣妞,我要定了!”

    他拖着她往外走,公孫薇掙扎起來,又是錘又是打,頭髮披散下來,氣喘吁吁地喊救命。

    外頭自然都是這大漢的自己人,跟看熱鬧似的,無人上來,小二也是慫包一個,早就躲遠了。

    眼看公孫薇就要被拉出酒館,門外一道悠悠的聲音響了起來:“諸位是想強搶民女嗎?”

    公孫薇掙扎中,端目一看……

    繕王祁玉騫終於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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