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麻瓜炮灰不想死 >第259章 執念與危機(1)
    玉嫵顏邊爲祁慕寒插上一根針,邊沉吟道:“如今太子妃與齊凌就在江東榆陽,何不讓他們前去暗訪蘇赫的蹤跡?這樣一來,殿下的蕁刺毒也就能解了。”

    祁慕寒仍舊閉着眼睛,語氣毫無波瀾:“你想到的,祁玉騫何嘗想不到?”

    縱使蘇赫還在人世,也大多被祁玉騫控制起來了,且他的時間也不多了,也不必把心思放這兒了,希望渺茫。

    玉嫵顏卻不氣餒道:“殿下,眼下這一切的治療都不過是權宜之計,若要徹底治癒,只有找到八角玄冰草。我認爲蘇赫手上有這種草藥的可能性,很大。”

    祁慕寒睜開眼睛,那雙墨瞳像黑漆漆的深淵,毫無反光。

    “你想說什麼?”他道。

    玉嫵顏一咬嘴脣,豁出去道:“讓太子妃去取八角玄冰草!”

    祁慕寒冷聲道:“你明知道這種草藥很可能就握在祁玉騫手上,竟讓我利用薇兒去冒這個險!?”

    玉嫵顏感到那道冰冷的目光懸在她頭頂,不退反進:“我想太子妃是願意這麼做的,換作是我,我也願意這麼做!”

    她一口氣說完,做好了祁慕寒要像過去那樣,將她逐出房門的準備,等了很久,卻見祁慕寒什麼都沒有說,她手上用針的動作沒停,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看他。

    祁慕寒望着前方,似是想起了什麼,露出些自嘲的笑容,像在自言自語:“很久以前,當韓珏對我說出那個預言,說薇兒將我助我入主東宮,我的確曾有過利用她的心思。只因爲過去宋國的滅亡,父皇與母后的慘死,在我心中形成了這樣一種......執念。我要擁有這個天下,以將祁國全境換成我大宋國的名字,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後來與薇兒在一起以後,我慢慢地發現,我本可以不用過這種人生。”

    玉嫵顏靜默片刻,道:“是她改變了你。”

    祁慕寒笑了笑:“嫵顏,沒有人能輕易改變一個人。但你最愛的那一個人,就像你的一面鏡子,她能照出最真實的你自己。薇兒就是我的一面鏡子,自從她出現以後,我便逐漸發現,這個東宮之位其實對我來說並不重要,皇位亦不重要,甚至我自己的命,也不再重要。因爲在她身上,我是活着的——這點道理,你能明白麼?”

    玉嫵顏的心顫了一下,又有一瞬間的迷茫。她不傻,祁慕寒這話並非僅僅在說着他自己與公孫薇,也同樣在說她。

    真正的情感,並不在於有多愛一個人,而是在於和她在一起之際,自己是在一個最真實的狀態,與她坦誠相對,兩人相互愛惜、悅納。否則只是一場流於表面的剎那焰火,盛大卻虛幻。

    祁慕寒就是要讓自己明白,自己對他的情感不過就是這樣一種執念,是虛妄的。

    祁慕寒頭靠着椅子,嘴角泛起一絲甜蜜的微笑:“所以我心中只有她,別的人都不能再入我的眼,哪怕到我死的一天,心中也只有她。你懂也好,不懂也罷,你再對我執着下去,受傷害的只有你自己。這世界很大,你根本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其實你也很清楚,你身邊另有一個人,對你傾心已久。”

    -

    祁玉騫沉着臉,負手往後院走去,周身散發着一股寒氣。

    那十名侍衛有的守着前後門,有的散去了更後面的院子搜索,現在不管公孫薇搗什麼鬼,或者包庇什麼人,都絕不可能瞞過他。

    經過一處抄手遊廊,他駐足看了看,前方大概有三到四間廂房,陽光灑在廂房前的草地上,草叢裏躍起些小蟲,一派幽靜。

    祁玉騫卻從這幽靜中,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中間的廂房裏,隱約傳來些古怪的聲音,絕不尋常。

    他摸了摸腰間的長劍,寒着臉往那間廂房走去。

    突然間,最左側的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祁玉騫頓了頓腳步。

    公孫薇伸着懶腰,從裏面走了出來。

    她長髮披散,一臉剛睡醒的樣子,身上只着了一件中衣,外面隨便罩了一件披風,似乎一時沒發現祁玉騫,打着呵欠就往那間傳來古怪動靜的廂房走去。

    祁玉騫放下手,跟在她身後,離她還有幾步的位置,突然開口:“薇兒。”

    公孫薇被嚇了一跳,猛的轉過身來,見是祁玉騫,驚詫道:“你怎…...殿下怎麼來了?”

    祁玉騫:“好些日子沒見了,來看看你。你娘說你最近睡眠不太好,本王也不好擾你,與你娘說了說,就到這後院裏走一走,沒想到你剛好起來了。”邊說邊暗自觀察她,見她眼底下青紫,看起來確實沒怎麼睡好的樣子。

    公孫薇答道:“最近總夢見一些過去的事情,確實沒怎麼睡好......殿下先到前廳稍坐,我馬上就來。”她眼角有意無意地瞟向那間古怪的廂房,神色隱有些焦灼不安。

    祁玉騫笑了一聲:“薇兒這麼着急,可是有什麼需要本王幫忙的?”

    不等公孫薇回答,他提步就向那間廂房走去,“方纔本王聽得這間廂房裏,似乎有些不尋常的聲響,薇兒稍退,待本王爲你看一看。”

    說着,還不等公孫薇回答,他已走到這廂房門口。

    一腳踢開了這廂房門!

    與此同時,手已摸上了腰間的劍柄。

    公孫薇大驚失色:“殿下不可——”

    祁玉騫冷哼一聲,大步邁入,這室內一陣香霧繚繞,屏風後露出帳幔的一角,後面傳來細細的呻吟聲。

    公孫薇慌忙要上前要拉住祁玉騫的衣襬,沒拉住,祁玉騫已經轉到了屏風後,抽劍出鞘,一劍揮了過去。

    房內此起彼伏兩聲驚叫,祁玉騫的劍尖指到牀榻上,堪堪停住,看清楚了狀況。

    一名丫鬟捧着一碗藥,另外一名丫鬟正躺在牀上,香肩微露,在不斷呻吟。

    這兩名丫鬟驟見一名陌生男子出現在房中,手持兵器,嚇得尖叫了起來,尤其是牀上那躺着的丫鬟,更是嚇得眼睛圓瞪。

    祁玉騫:“......”

    公孫薇小跑到牀榻旁,將那香肩稍露的丫鬟的衣服拉好,擋着她,皺眉對祁玉騫道:“殿下,你這是在做什麼?”

    祁玉騫表情凝滯了一秒,徐徐將劍收起,淡道:“沒什麼,聽見這房裏有些奇怪的聲響,便來看一看。”

    公孫薇瞪了他一眼:“這是我的丫鬟小翠,她前些日子染了怪病,難受得很,連續吃了幾日的藥都還未好,我與孃親這段日子都在心焦着呢!”

    祁玉騫想了想,笑道:“哦?薇兒府上只有三名丫鬟,這其中一名就病得這樣重?怎麼也不與本王說說,也好給她請個大夫!”

    他笑容驀然收住,將公孫薇往旁邊一撥,走到牀前,低頭看着“小翠”:“本王也略通醫理,讓我看看,這可憐的丫鬟到底是患了什麼病?”

    公孫薇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只見祁玉騫整個人彎下腰來,幾乎要貼到齊凌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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