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一個不能再生育的女人,將來還有什麼出路?
主子那麼厭惡她,斷然不會再讓她伺候了。
就算主子讓她伺候,她也不可能,再生什麼孩子。
這麼一個廢人,她纔不想巴結伺候呢。
她有時間,還不如,想法子去主子那邊伺候呢。
聽說,昨晚夜裏,主子可是寵幸了身邊的一個丫鬟。
她自認自己長得不錯,她也想被主子疼愛的。
丫鬟喜滋滋的想着出了暗室,再沒管程妙音的死活。
程妙音眼底,滿是絕望躺在那裏。
她沒想到,自己大難不死醒來,居然會遭到這樣冷酷的對待。
南宮卿他好狠啊。
他拿了自己擋刀,難道他心裏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她躺在這裏不能動,也沒人伺候她。
難道,要讓她在這裏,活活等死嗎?
她一雙眼睛通紅,晶瑩剔透的淚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淌。
在這一刻,她的一顆心,徹底的死了。
對南宮卿僅存的,那一絲期望與希翼,統統都消散於無形。
她愛上了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她又怎能奢望,那個沒有的心男人,會愛上她喜歡上她呢?
她真是錯了,大錯特錯,錯的離譜。
程妙音閉上眼睛,忍着身體的難受,又慢慢的陷入了睡夢中。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天,程妙音昏昏沉沉的醒來。
兩天兩夜不曾喫東西,喝水,她整個人幾乎已經奄奄一息。
沒有人過來看她,更沒人管她的死活。
全然是一副,任由她自生自滅情況。
程妙音勾脣,悽苦一笑。
程妙音微微一怔,她使出身上最後的力氣,慢慢的撐起身體。
那小孩的哭聲,若隱若現,若是不仔細聽,還真是聽不清楚。
程妙音的心,頓時揪成一團。
“是妞妞嗎?是妞妞在哭……”
也不知道,她身上哪裏使出的力氣。
她咬着脣瓣,硬是讓自己從牀榻上坐了起來。
頭重腳輕的下了牀,因爲腦袋昏昏,她一不小心,狠狠的跌坐在地。
程妙音趴在地上,不顧地上的泥土與髒污,她爬着朝着門口而去。
“妞妞,我的女兒……你別哭,娘在這裏……”
這麼長的時間,女兒不見自己,她肯定很害怕很無助。
程妙音心底,焦急如焚。
即使脣瓣被咬破了,她也渾然不覺。
她就那麼爬到了門口,她伸手,用力的去砸着鐵門。
“開……開門……放我出去……”
奈何,她手上沒有力氣,她敲擊鐵門的聲音,外面的人根本就聽不見。
程妙音急的,眼淚不停的嘩嘩下落。
妞妞哭泣的聲音,也漸漸的清晰起來。
程妙音的心,疼痛如刀絞。
她哭着喊着妞妞的名字。
然後,她將旁邊放着的一個花瓶盆栽,狠狠的推倒。
啪嗒一聲巨響,那花瓶摔在地上,被摔的四分五裂。
花瓶摔碎的碎片,迸射到程妙音的臉上,紮在了她臉頰的肌膚上。
程妙音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她只惦記着外面在哭的女兒。
她擡起衣袖,擦了一把被鮮血糊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