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癮少年們向來沒有早晨的概念,說是八點採錄,其實爲了上鏡好看,基本上各隊長都是六點多就被經理喊了起來。

    除了餘究。

    汪叢明在他房外足足等到七點,夏祖跑完步回來站在門口吸菸。

    “我真要喊他起牀了,”老汪道,“這都幾點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昨晚做了什麼運動睡到現在。”

    夏祖一口一口地抽着煙,“再讓他睡會。”

    汪叢明看得驚奇,“你這護犢子護的有點過分了啊,餘究是你私生子?”

    夏祖聞言眼一瞪,“瞎扯什麼!”

    話音剛落,眼前那扇門從裏開了。

    餘究出來聞到一股煙味,吸了吸鼻子看着夏祖旁邊垃圾桶上的菸蒂,樂了,“老夏你少抽點,肺都快壞了。”

    夏祖隨手將剛點燃的那支菸摁滅,靠着牆問:“昨晚睡的怎麼樣?”

    餘究視線下意識向隔壁房間瞟去:“還成。”

    除了小哥哥那一聲啾委實讓他差點沒忍住半夜化身爲狼撲到別人房間之外,其他都挺好的。

    夏祖皺了皺眉,看了眼賀晚房間,問:“壓力大嗎?”

    餘究伸了個懶腰,隨手將隊服往肩膀上一搭就關上門出來,笑道:“他都回來了我有什麼壓力?”

    汪叢明聞言想拎着人就走,餘究卻擺了下手,“等會。”

    汪叢明爲了必要的時候進他房間喊人,找前臺拿了卡,餘究順手就接了過來打開賀晚房門。

    察覺到真的能開之後他愣了一下就笑了,這小哥哥這麼不設防的嗎,住在外面門都不反鎖?

    也不怕有人半夜脫光光爬到他牀上去哦。

    房間裏窗簾拉的很厚實,只能順着接縫處透進來一點點的微光,照着牀上那人側顏溫柔。

    餘究放輕了腳步走到他牀邊,輕聲喚道:“小哥哥。”

    賀晚睡的正熟,沒聽見,餘究便繼續喊:“小哥哥~晚晚~隊長~~~”

    一副不把他吵醒不罷休的架勢。

    一隻光裸的胳膊從被子裏伸了出來,賀晚皺着眉翻了個身就向聲源處打去,“別吵,困。”

    軟的不像話。

    餘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胳膊,還順手捏了捏,像極了一個流氓。

    他笑着控訴:“你昨晚差點讓我沒睡着你知道嗎。”

    賀晚原本就半夢半醒間,胳膊雖然被人抓住,但卻也不是什麼令人難受的角度,他嚶哼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臉正好對着餘究。

    賀晚長得很好看,天生一副清貴公子的模樣。凌亂的碎髮搭在額間或隨意翹起,因爲睡的不太安穩,此時眼睫輕輕浮動,掃着眼下陰影;脣是暈染的正好的紅,讓人想一口咬上去。

    餘究呼吸一滯,差點沒忍住。

    半晌,擔心汪叢明要敲門喊他,他小心地把賀晚的胳膊放進了被子裏,“看我多好,你讓我沒睡着我都不捨得吵醒你。”

    牀上那人自然不會說話,他眼眸暗了暗,微微低下頭。

    湊着賀晚的耳垂,他啞着嗓子道:“你自己說的啾,我現在不過是讓你履行承諾,可不是耍流氓。”

    一個清淺而不含**的吻落在那人發間,餘究小聲道:“早安,小哥哥。”

    微光撒在牀上,渲染出一副正好的畫:雪白的牀,青年俯低身,輕吻着他的神,淺淡的吻落在發間,美好安寧的不像話。

    而等到關門聲響起,牀上那人才猛地一下睜開眼深呼一口氣。

    操!

    不捨得個屁啊!誰他媽大早上被人親一下還能睡得着的!?

    還有,這人怎麼進的房間!?他沒鎖門嗎!?

    賀晚翻身下牀,連鞋都沒穿就到了門邊,狠命地鎖了好幾道才略微緩了緩心情。

    轉眼瞥見門邊穿衣鏡裏青年通紅的臉……

    賀晚:“日了。”

    ·

    餘究上車的時候,中國區的幾個隊長頂着一臉粉坐在上面打哈欠。

    他愣了一愣然後笑開,“幹嘛啊你們,一個個縱慾過度的樣子。”

    楊彪看都不看他,頭靠着窗睡覺。

    花眠瞥了一眼,發現他臉上一點妝都沒有,張大了嘴巴低咒一聲:“靠!憑什麼你可以不化妝啊!?”

    原本是要化的,但他沒起來,所以汪叢明也來不及再喊人就給他塞上了車。

    餘究勾脣,“天生長得好看,沒辦法。”

    另外兩個隊長聞言沒忍住,一人一個抱枕砸了過來。

    LL戰隊是替上來的,隊長陸超恆此時不無幽怨地說了一句:“啊——反正又打不進決賽,我幹嘛過來受這個罪啊。”

    烈馬戰隊老由一下懟回去:“那你退賽啊。”

    “我不!”他道,“就算是做個代購也好啊,公費出國誒,老餘你把抱枕給我,我困得不行。”

    餘究隨手給他倆扔了回去,坐到了花眠前面。

    車開到一半,花眠問:“你們垃圾話準備的怎麼樣了,我有點怕韓國翻譯翻譯不準。”

    老由擡了擡眼,“你這是想了多少國粹?”

    花眠拿出來一張紙,從上往下一條條讀:“也沒多少,大概就是‘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你就是個弟弟’、‘你花爹來了’……”

    餘究打斷他,“花隊,你到底什麼時候認爹?我看今天這場合不錯,看的人也多,乾脆擇日不如撞日,我也好認了你這個不孝子。”

    花眠探身想打他來着,擔心被車上跟拍錄了進去,憋了一口氣坐下,“滾蛋!”

    餘究笑笑,轉眼瞥到陸超恆正盯着他,勾脣道:“我沒想什麼,就一句話。”

    楊彪這才睜開了眼,花眠就問了,“不符合你性格啊,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懟死那羣棒子?”

    “不用我懟,”餘究笑,“我今天不上場。”

    聞言車上幾個人全都怔了怔。

    第一天是單排賽,比的是個人實力,餘究多強他們都知道,結果這人說他不上場?

    楊彪想到什麼,皺了皺眉問:“Lustre上?”

    餘究笑着點頭:“他帶隊,我轉播。”

    “……”

    良久,車廂內爆發一陣怒吼,陸超恆叫道:“靠!我要下車,我做代購去了!”

    賀晚上場,他們還打個屁的solo???!

    玩躲貓貓嗎?!看誰先碰到他誰先休息?

    ·

    而等到下午賀晚帶着一隊幾個人坐到賽場上之後,大屏幕上開始輪播各戰隊隊長的賽前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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