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場比賽結束,前三不出意外的是Michael,賀晚,餘究,並且Lustre的積分只比Michael低一分。

    來自東方的這支戰隊打出的成績無疑令所有人振奮激動,國內各大電競及娛樂版塊早已經開始刷屏了。

    【我草草草草!雙神這麼好嗑的嗎!我就喜歡這種強的一塌糊塗的!】

    【第一局餘神把賀神狙死的時候那表情你們看見了嗎?我估計他都驚了,賀神換衣服了吧。】

    【這倆還真的鐵面無私,我賀神不僅打假打的不留情面,比賽也一點沒想着徇私啊,牛批!】

    【這纔是競技精神啊,就算是坐在身邊的隊友,比賽場上對立相遇,依舊是應該全力以赴去對待的對手!雙神賽高!!!】

    【雙神牛批!SUN牛批!SUN衝鴨!!!】

    相較於觀衆席和網絡上的轟動,餘究上半場一結束就相當冷靜地把賀晚堵去了洗手間。

    六六和賈成見狀,拍了拍餘究肩膀,“小心攝像頭,記得回去。”

    賀晚洗了把手,等到人少了點的時候才笑着看向鏡子裏的青年,“你打的很好啊,這一臉不高興的要幹嘛?”

    去年餘究苦練四排,如願帶隊拿回了四排金獎,但其實在單排和雙排上,SUN都是零獎項。

    今天這一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至少小隊長前三是穩了的,他很開心。

    可是餘究卻沉着眼,“第一局,你如果有名次分的話現在已經是第一了。”

    只有前四纔有名次分,而最低的都是兩分,足夠賀晚反超Michael。可是他沒有,而且還是自己親手將這人終結在第六的,餘究現在心裏就跟一桌子調味料打翻了一樣,神他媽五味陳雜,混在一起都快化學中毒了。

    賀晚卻雙手一揮,直接將手上的水珠潑到了他臉上,好笑道:“你怎麼不說你只比我低3分呢,第三局要是你反殺我的話,早超過了。”

    多有趣,上半場一共四局,SUN兩位王牌各殺對方一次,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餘究還是沉着臉,“那不一樣。”

    他們倆誰上誰下都沒關係,平白頂上被一個藍眼睛壓着,他就很不開心了,被壓的還是賀晚。

    操!想打人。

    賀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洗手間人來人往,路過都會看他倆一眼,他斂了笑意,“先回去吧,老夏要重新安排了,別耽誤時間。”

    而在即將打開那扇門的時候,賀晚擡了眼,笑盈盈地看着他,“氣不過的話你可以過來壓我。”

    這人真的是把所有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只一眼就能知道他在糾結什麼。

    賀晚原意只是想寬一下他心,一點都沒多想,結果手搭上門把,休息室門剛開了一條縫的時候,突然一陣壓力襲來。

    他錯愕的睜大眼,便見餘究偏過頭,將他堵在門沿,精確無誤地含住了他的脣瓣,輕輕嘬了一下,半威脅半哄着:“最好記住你說的話,晚晚。”

    賀晚:“!?”

    他剛剛說什麼了嗎!?

    媽的,好像還真說了,但他媽不是那個意思啊!

    賀晚氣結,下意識將人往前推開,門內卻不約而同地傳來了好幾道聲音。

    “夭了壽了!我他媽訓練的時候喫狗糧就算了,你們倆出國了能不能收斂一點!”這是六六。

    “節制一點啊,年輕也不是這樣亂來的,小心身子。”這是賈成。

    “結婚就結婚,不用通知我啊,不會出份子錢的。”這是汪叢明。

    “請、請一定通知我,我有錢。”這是謝天。

    夏祖咳了一聲:“都胡鬧什麼,進來開會!”

    賀晚耳朵一下漲紅,滾燙得能煮雞蛋了,偏偏老天壓根沒打算放過他,一步還沒往裏面走,休息室外的長廊上傳來了一陣鼓掌聲。

    “嘖嘖嘖,你們倆這是鐵了心要我吞鑰匙了嗎?回國我就送你們一把鎖,鑰匙放在YUU好了。”這是花眠……

    賀晚狠狠一眼向餘究剜去,後者卻特別無辜地露出一個笑,“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巧。”

    不知道個鬼!

    賀晚氣不過,拔腿進門,剛想嘭地一聲關上門的時候,回了個頭,對上花眠一臉促狹的表情,“送吧,記得送金的,比正常門鎖大一個size,謝了。”

    花眠:“???”

    後來這把鎖真送出去的那一天,YUU隊長微博評論下面的熱評第一是這樣的:

    【全羣最慘我花神:認爹、吞鑰匙、送金鎖,輸輩輸命輸錢,你們這對夫夫能不能給我花神一點面子!??啊!?就問能不能!】

    ·

    中場休息時間不長,吃了點東西,再讓理療師給餘究眼部做了個按摩的功夫就又回了去。

    原本按照六六的性子,絕對會跟汪叢明鬧着說不公平,他也要這待遇,但難得的他今天居然一句話都沒說,嘴脣微抿,眸光有意無意地向他那瞟。

    餘究閉着眼沒注意到,賀晚倒是看見了,挑了下眉,“眼抽?”

    六六一顫,堆笑道:“沒,做運動呢,放鬆眼睛。”

    工作人員過來提醒備場,賈成和六六率先走了出去,餘究睜眼,看見賀晚在等他,很自然地露出一個笑,“等我?”

    賀晚點頭,“走吧。”

    從後臺進到前場有一段不短的路,拐過一個彎,便有無數攝像頭對準。

    賀晚走到那邊的時候突然就停了下來,餘究問他:“怎麼了?”

    “沒事。”賀晚道,向前邁出一步,然後伸出手。

    陷入黑暗之前,眼前最後一幕畫面是小哥哥脣邊勾起的笑意,溫暖惑人。

    眼皮貼上兩個溫熱的物體,耳邊細細碎碎的,全是前場的嘈雜和選手走過時的腳步聲。

    語言各異,陌生和熟悉交錯之間,他聽見這個將手心貼在他眼皮上的青年溫聲道:“加油。”

    單排不比四排,如果小隊長眼睛真的出了意外,賀晚並不能幫到他,甚至都不能通過耳麥聽他帶着笑意地說一句:“小哥哥,我可能要躺了。”

    一想到兩個月前釜山賽發生的事,賀晚就有點慌。他向來鎮定,這時候卻開始質疑自己究竟爲什麼一定要讓他上單排。

    孤軍作戰,帶着隨時會看不見的危險。一個人,舉目四顧,明明隊友就在身邊,卻給不了任何支撐。

    說到底,賀晚是怕的。

    怕到不敢問他狀態怎麼樣、不敢問他眼睛有沒有事,只敢在比賽開始前的這十幾分鍾,在攝像頭照不到的後臺,將手心貼在他眼睛上,想要藉此給他一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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