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死韓青,只是因爲生死蠱的原因。
要不然,韓青帶着雲菲菲這對狗男女早就化成白骨了,墳頭都長滿了草。
“安安可知道南境國內亂了。”
“與我有什麼干係,十句話之內,挑重點說。”
端着肩膀,雲安安連看都懶得看韓青。
“先喫一口蟹黃酥,以前你最愛喫的。”
“一句。”
“你小時候總是纏着我,讓我給你買蟹黃酥喫,那時候你也總是青哥哥的叫着我。”
回憶着以往,韓青無時無刻不在悔恨之中。
若是當初能相信,能看清楚事情的本質,他和雲安安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小時候的事情我都忘了,兩局。”
“你忘了,我沒有忘。”
韓青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對雲安安造成的傷害很深,他會彌補。
“三句。”
韓青每說一句話,雲安安便在十句內倒計時。
那一句一句沒有任何營養回憶着二人以往的話語惹得她甚是心煩。
“你還有最後一句話。”
十句話只剩下一句。
她已經沒有耐心和韓青耗下去了。
“老王爺再利用你。”
最後一句話,韓青挑了重點,原本閉上雙眸的雲安安睜開雙眼,鳳眸眼底浮現出一抹冷冽的寒意。
“我沒有必要騙你,從你和老王爺在有間藥鋪相遇開始,到睿親王府的無字天書被盜,在到之後的種種事情,你真的認爲都是巧合麼?”
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浮現在脣角,韓青的目光至始至終注視着雲安安的表情變化。
他知道,自己說的話觸動了雲安安的心。
“在與你說一件事情,關於北辰公主生產之事,若非老王爺屏退了宮中御醫,你又怎麼會從蓉公主手中拿到三瓶鳳蘭香。”
短暫的沉默後,雲安安端着面前的酒杯,清淺一口清酒,眼底的殺意漸漸退去,剩下的只有淡漠和疏遠。
“這麼說,韓將軍也知道鳳蘭香了?”
“自然,本將軍也曾去邊境尋找過鳳蘭香,奈何慢了一步,最後一株鳳蘭香也被毀了。”
韓青沒有必要隱瞞,如實的回答着雲安安的問題。
並且告訴雲安安兩件事情。
老王爺並非看上去那麼純良。
以及天下間只有雲安安手中最後的三瓶鳳蘭香。
說話之間,韓青目光輕輕地掃過雲安安手腕上戴着的鐲子,目光之中似乎瞭然了一切。
“安安,我之前對你做過諸多錯事,這點我會彌補,但生死蠱的事情絕非我的意思。”
亦是一杯酒下肚,韓青終於說出了心底一直想要說的話。
他不知道自己再次與雲安安如此平靜的面對彼此會是什麼時候,索性便將一切都說了爲好。
只是,不等韓青開口,原本關着的雅間房門被人推來。
一攏玄色長衫的北辰逸緩步走入房間,狹長的目光冰冷的看着韓青,轉過看向雲安安之時,所有的冷冽瞬間卸下,唯有寵愛擔憂以及醋意。
“叔?”
睜圓了鳳眸,雲安安有點心慌。
呸!
抓個屁,她和韓青啥都沒做。
“爲夫見天香樓還亮着燈,便來看一看,安兒喫飽了麼。”
“喫,喫飽了。”
她喫個屁啊,就喝了一杯酒。
“喫飽了就好,與爲夫回家吧。”
“好。”
不用雲安安站起身,北辰逸像抱小孩子一樣將她圈在了懷中,都不給韓青開口說話的機會,直接將人接走。
站在二樓窗前,韓青緊緊地握着拳頭,看着北辰逸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眼神中滿滿都是恨意。
“北辰逸。”
韓青咬牙切齒恨不得嚼碎三個字。
且讓你先安穩幾日,等到南境國漠北的事情了結之後,他倒要看看堂堂北辰國的攝政王還會得意到什麼時候。
另一邊,回王府的兩輛馬車前後行進着。
北辰逸抱着雲安安坐在前面的馬車上,十七娘駕着車,一臉的幸災樂禍。
青峯駕着車跟在後面,臉上的表情則是寫滿了擔憂。
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王爺看到韓青之時眼中的殺意,可王妃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王爺的事情。
若是王爺誤會了怎麼辦,要不要現在去解釋解釋?
青峯還在糾結,擔心兩個人會不會打起來。
可實際上,前方馬車不僅沒有打起來的徵兆,反之……
“叔,你一臉委屈的表情是啥意思?”
從離開天香樓開始,北辰逸就是一臉受了委屈,受了情傷,好像她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安兒,爲夫哪裏若是做得不夠好你還告訴爲夫,爲夫一定改。”
堂堂北辰國的攝政王此時此刻抱着雲安安,聲音溫柔……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哭腔。
哭腔????她沒聽錯吧。
“叔,你不是懷疑我和韓青有啥吧。”
“爲夫自然相信安兒,韓青樣貌地位身家沒有一點能和爲夫相比,而且爲夫又如此的愛着安兒,自然不會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坊間傳聞。“
北辰逸抱着雲安安不鬆手,頭一歪,埋在了她的發間。
“可爲夫不喜歡你和韓青單獨見面。”
“好好好,以後我絕對不和韓青單獨見面了,再說了,我心裏只有叔一個人啊,我的心裏,我的眼裏,我的每一個細胞裏面都是你的影子呢。”
像哄小孩子一樣,雲安安說的話總算是讓北辰逸不再委屈了。
“真的麼,那……爲夫要親親,這裏要親親,這裏也要。”
“好,我親。”
吧唧吧唧幾口下去,雲安安的吻痕蘸着口水落在北辰逸的臉上。
“哎?哎???你手老實點,別亂摸,北辰逸!!!!”
“安兒親了爲夫,爲夫自然要加倍奉還纔是。”
得逞的北辰逸得寸進尺,好在馬車已經停在了王府門前。
一衆侍衛剛要下跪,便看到自家王爺抱着自家王妃飛一般的下了馬車直奔書房。
“十七娘,你說咱們王府啥時候有小王爺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