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你要留在宅院裏養傷,不準讓他人知曉你藏身於此。”
月色下,揹着雙手的韓青未看李若蘭一眼,凝望着月色的眸子更是沒有半分憐憫之意。
站在一旁的南拓亦是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雖是可憐同情李若蘭的遭遇,可眼中亦是寒意一片。
“若蘭姑娘爲何這般着急,偏偏要招惹那雲安安。”
疼痛使得李若蘭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耐心,鐵青的臉色陰沉的看着韓青和南拓兩人,冷笑着。
“怎麼,我爲何就招惹不得雲安安?”
提起雲安安,李若蘭心中千百種恨意翻涌而上。
“韓青,是不是你通風報信害得我露出馬腳?”
李若蘭看着韓青的目光更是陰寒,掙扎着想要起身詢問個明白,卻被韓青一腳踹飛,整個人撞在了木柱上。
撲哧——
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李若蘭捂着生疼的心臟,笑的更是陰冷。
“韓青啊韓青,你真是自作多情,雲安安眼中根本就沒有你絲毫的地位,我真可憐你。”
許是一句話戳中了韓青內心,若不是在南拓的阻攔下,此時此刻的李若蘭早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韓將軍,我們還需要血衣樓的勢力,莫要衝動。”
說話間,南拓已經近身走到了李若蘭面前,靜靜地看着眼前已經成爲廢人一個的女子。
“若蘭姑娘,雲安安對我們大有用處,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呢,再者,韓將軍與雲安安生死蠱牽連,你若傷了雲安安自然也是傷了韓將軍。”
說罷,南拓拿出了一根銀針徑直刺入李若蘭穴位上。
“你做什麼!!”
“沒什麼,讓你老實一些的小手段罷了。”
南拓下手利落狠絕,一針落下,李若蘭僵直着身子無法動彈,連話也說不出來。
眼神似乎在控訴着南拓過河拆橋云云。
“若蘭姑娘不必這般看我,若不是宮裏那位與你說了什麼,想必你也不會急着殺了韓將軍。”
“要怪,就只能怪你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南拓起身,示意侍衛將李若蘭擡到牀上圈養起來,暫時不能讓她死。
房門關合上,韓青半眯着眼眸,眼底殺意騰騰。
來到韓青身側的南拓皺了皺眉頭,想起那日殺手突襲應天學院之時所發生的事情。
“韓將軍,有公孫一族做後盾,宇文修還是有一些利用價值的。”
何況南境國已經在掌控之中,若是在聯合巫國的新生勢力,將對他們的計劃有利無害。
沉默片刻後,韓青終於開口。
“將所有接觸過羽衣草的人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
逸王府院落中。
雲安安坐在搖椅上,一邊喫着零食一邊喝着茶還一邊和老王爺聊着八卦。
“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羽衣草的線索斷了。”
即便是麒麟衛也沒有追查到源頭,線索在中間忽然間崩斷。
就好像接觸過羽衣草的人一瞬間被抹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得乾乾淨淨。
躺在另一側搖椅上的老王爺邊嗑着瓜子邊回答着雲安安的問題,並且提出了一個更大的疑問來。
“是誰要和血衣樓合作,目的是什麼……還有,當初給你寫匿名信的人是誰?”
比起前兩點,老王爺更在意後半部分。
看了那封匿名信後,在信中,此人將李若蘭調查的十分透徹,連他都做不到如此詳盡。
此人是誰?
不過,不管是何人,至少寫匿名信的人暫時是與雲安安同一陣營的人。
“我也想知道,起初我還猜測過您和尤院長。”
“那現在呢?萬一老夫是寫匿名信的人呢?”
“不可能,依您和尤長遠的性子,若是知道這些信息,恨不得騎馬分分鐘趕到逸王府坑我一筆錢。”
而寫信的人沒有要求任何的回報,就連一文錢也沒要。
“呵~敢情老夫在你心目中竟然是這種角色,你可真真傷了老夫的心了。”
被說成勢利眼,老王爺撇着嘴,嫌棄的看了一眼雲安安。
“雲丫頭,你說能不能是莫塵君?畢竟是魔宗宗主,知道的事情總要比一般人多?”
“也不會,莫塵君若是知道這件事情還需寫信麼,不等我出手,他直接帶人滅了李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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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和公孫家的人也不可能。
排除了這麼多的可能性,就沒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
自從明月節之後,無論是應天書院也好,逸王府也罷,從未有過的清淨。
江湖上各大勢力根本顧不得甲等丁班,一個個要麼廝殺搶寶藏圖,要麼拿着寶藏圖前往仙雲國。
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不論是北辰國還是別的國家,在寶藏圖現世後不久,迅速颳起了一陣尋寶的風潮。
任何人見面之時,你若是不提一句寶藏如何如何,你都趕不上時尚潮流。
“舒坦~~~”
一口清茶下肚,雲安安享受着難得的平靜。
“雲丫頭,你跟老夫交個底兒,你到底要幹啥?”
天下四珍寶,現在全都在雲安安手中。
藏寶圖出世,又知道寶藏地點,那是無窮無盡的寶藏,可能藏着長生不老的仙丹。
雲安安可謂是近水樓臺,但她非但沒有得月,反之將藏寶圖公之於衆。
如此之舉動,讓人費解。
難不成雲丫頭真是個高風亮節不貪圖財富之人?
可能麼,完全不可能。
所以說,他篤定這丫頭憋着壞。
“什麼我要幹啥??老王爺你這話說的我好像陰險小人一樣。”
“別跟老夫揣着明白裝糊塗,把藏寶圖交出去的目的,究竟是爲了什麼?”
老王爺死死的的盯着雲安安暗中的每一個眼神,連細微的神色也不曾放過。
“好吧好吧,您別盯着我看,讓我叔看到了,還以爲您老人家對我圖謀不軌呢。”
雲安安投降,也不隱瞞了。
“一來,我是想落個清靜,就像現在這樣喝喝茶吹吹牛逼,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