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國太后韓瑛猝死。
除了金公公之外,沒有人知道韓瑛是怎麼死的。
但現在,金公公也服毒自盡,太后的死成了謎。
北辰國上下一片哀白,百姓們無不傷心,悼念着這位爲北辰國做出巨大貢獻的女人。
出殯當日,北辰蓉蓉哭暈過去數次,老王爺也陰沉着臉沒有隻言片語。
皇陵之中,隔着一道厚重的石門,老王爺靜靜地坐在站着。
“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
這一天,聽的最多的便是這句話。
老王爺長嘆一口氣,牽扯着嘴角無奈的笑着。
老一輩的人走的走死的死,這人生啊!
……
逸王府。
“叔,你在看啥?”
書房內,雲安安趴在北辰逸的背上,看着他面前的密函。
密函中提到了血衣樓的信息,以及李若蘭被禁錮的位置。
“鹿苑?”
微微皺起眉頭,雲安安看着鹿苑兩個字笑了出聲。
有好多次路過鹿苑,沒想到李若蘭竟然藏身在此處。
“此事教給爲夫處理便是,無須髒了安兒的手。”
回過身擁着雲安安入懷,北辰逸輕輕地吻着她的額頭。
這幾日忙着太后的葬禮,忽略了懷中的妻子。
“叔,你知道金公公死前和我說了什麼麼?”
“爲夫猜一猜,是不是讓你護着蓉蓉。”
“厲害啊,一猜就猜到了。”
毫不吝惜自己的誇讚,雲安安摟着北辰逸的脖子,好奇地問着他是怎麼猜到的。
“前一晚在芷蘭殿發生的一切爲夫已經知曉了,太后算準了在餵給你藥的時候蓉蓉會阻止。”
“你的意思是說,韓瑛根本沒想着讓我‘墮胎’,而且她已經知道自己大限將至,這才使計讓我對蓉蓉感恩麼?”
北辰逸點着頭有,事實大概如此。
“這女人……”
雲安安一時間找不到可以形容韓瑛的詞語。
作爲一國太后,韓瑛從不心慈手軟,爲了達到目可以捨棄一切。
作爲一個母親,能在自己死之前爲女兒某籌劃側,其用心可謂長遠。
“但話說回來了,蓉蓉雖說沒有實權,可她是北辰寒的親妹妹,又有誰會對她不利,需要到我來保護?”
這點雲安安始終有些不明白。
北辰蓉蓉的親哥哥是一國之君,單憑這個身份就可以在七國橫着走。
爲什麼要捨近求遠的使用計謀給她下套,讓她來保證北辰蓉蓉百年無憂。
“因爲安兒是天下間最厲害的女子。”
北辰逸一句話,誇得雲安安尾巴翹到了天上。
“纔沒有,人家哪裏厲害了。”
“安兒廚藝好,長得傾國傾城,武藝高超,優點多多,爲夫數都數不過來。”
“哎呀,人家哪有你說的說的這麼好,會害羞的啦。”
雲安安嬌嗔的話語惹得門口站崗的二人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白十七看了一眼青峯,那眼神好似在和青峯說,你家王妃真不要臉。
青峯也回給白十七一個眼神,那也是你家王妃大人。
“哎,對了~”
正陷入北辰逸誇讚中無法自拔的雲安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正是金公公與她說的關於生死蠱解蠱的方法,以及黑衣人。
“叔,誰這麼有本事,能讓韓老狐狸甘心聽他的話,就算冒着風險讓自己的孫子受到牽連也要在我身上下生死蠱?”
一開始,雲安安只以爲一切是韓老賊自己的想法。
以她的生死來保證韓青的安危,而且認定了韓青也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
但隨着金公公說出事情的真相,除了當日大婚韓青做的那些狗事之外,生死蠱與他沒有多大幹系,他也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那這多麼說……黑衣人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她,而非韓青了。
“叔,你說那黑衣人到底因爲什麼原因要殺我?是我長得太美了麼?”
雲安安玉手摸着自己的臉頰,美麗要是一種罪過的話,她可能會被處以極刑。
“安兒放心,既然知道了解開生死蠱的法子,爲夫定然會讓你康復。”
“這個不急,找仙雲芝的事情慢慢來,實在不行咱們甕中捉鱉趁火打劫不就好了。”
現在這個時間段是去不了仙雲國了,但不代表別人就會拿走仙雲芝。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別人拿走了仙雲芝,她也可以強……買回來。
而且韓瑛死了,威脅她生命的人便少了一個,正好趁着這段時間準備大考的事情。
“安兒在想什麼,想的如此入神。”
“大考,關於甲等丁班命運的大考。”
說起來,距離大考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更要抓緊一些,讓崽崽們考更好的成績。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雲安安過起了應天書院和逸王妃兩點一線的生活。
白天在應天書院嚴格的幫着學生們複習功課,晚上還要忍受北辰逸的騷擾……以至於第二天扶腰上班。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距離大考還剩下二十八天。
“同學們,還有二十八天就要考試了,切莫分心,切莫緊張,就當平日裏考試一樣。”
“雲夫子……我們也沒緊張啊,倒是您別緊張。”
雪千城拄着下顎,他們和平日裏沒啥區別,反觀雲安安幾乎是坐立不安。
“有,有麼?”
沒有吧,她緊張個毛線啊,又不是她去大考!
不過話說回來,她中考那年也緊張的要命,師父和戚風當時站在考場外比她還要緊張。
晚上下班離開應天書院後,雲安安先去了明叔的小飯館。
囑咐着明叔一定要籌備好各種營養餐,那羣崽子想喫什麼就做什麼。
“知道了逸王妃,您放心便是。”
囑咐完明叔注意事項後,雲安安轉身離開之時發現了青峯將一個布包塞進了小玲兒的手中。
“不,青峯大哥我不能要,這份禮物太貴重了。”
小玲兒雖然眼睛看不見,卻能摸得出布包裏面的東西是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粉。
“拿,拿着就好,我也不是故意要賣給你的,就是……就是看着便宜,想着你沒有女孩子的胭脂水粉就買了些許。”
說着,青峯強行將布包塞在了小玲兒的懷中,扭頭就跑,而且臉上還透着羞澀的笑容。
看着青峯臉上猥瑣且害羞的表情,可是把雲安安噁心的夠嗆。
不過話說回來,小玲兒啥時候被青峯給惦記上了?
從明叔小飯館回來的一路上,青峯都洋溢着舔狗一般的笑容。
雲安安實在看不下去了,將手中的書丟向青峯。
“挺大老爺們,笑的這般猥瑣,不知道的還以爲本王妃慫恿你去幹壞事呢。”
“嘿嘿,哪有~王妃這麼善良的人又怎麼會去慫恿卑職幹壞事。”
青峯撓了撓後腦勺,這才從相思中回到了現實。
“說吧,什麼時候看上小玲子的?你不會霸王硬上弓了吧。”
“沒有沒有,卑職沒有,卑職怎麼敢對小玲子做那種事情。”
瞧着自己的小心思被發現,青峯也不遮掩了。
“王妃,女兒家送什麼東西好?小玲子眼睛看不見,卑職光送一些胭脂水粉也不好。”
“你買胭脂水粉的錢哪裏來的?”
雲安安皺着眉頭,青峯花錢想來是大手大腳,這還不到月末銀錢早就沒了。
又是哪裏來的錢給小玲子買禮物?
“這個……卑職和十七娘借的,您也知道,十七娘摳搜慣了讚了不少錢。”
說着,青峯暗下決心,他現在開始不能亂花錢了,一定要攢錢,爲了娶小玲兒攢夠足足的聘禮。
“青峯,明叔家的女兒可是個好女子,你是真心的?”
“回王妃大人,卑職的真心說是說不出來的,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而且他也不會說好聽的話哄女孩子開心。
第一眼見到小玲兒的時候就覺得她很乾淨,比世上許許多多明目皓齒的女子還要乾淨。
“看你這般誠心的份上,本王妃提前預支你半年的薪水,別沒錢了就和十七娘借,他嘴多損你也不是不知道。”
說起白十七,兩個人見上面還是免不了吵架。
但話說回來了,白十七早就過了成婚的年齡,可仍舊孤家寡人一枚。
“青峯,你說十七娘是不是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啊!”
“是??不可能吧,卑職聽說十七娘有一個青梅竹馬,好像這幾日就來看他。”
哎呦~~
沒想到白十七還有個青梅竹馬,她到時候要好好看一看,究竟什麼樣的青梅竹馬才能忍受得了他這種龜毛一般的性格。
馬蹄噠噠,停靠在逸王府門前。
雲安安跳下馬車正準備進入逸王府,便看到門前蹲坐着一個姿色絕美身形卻單薄的……男子。
男子一身素色藍衣,清瘦的很,長髮鬆鬆散散的紮在身後。
在雲安安看向男子的時候,男人也看到了雲安安。
“請問這裏是逸王府麼,我找白十七。”
“這裏是逸王府,公子你是?”
要不是看到男人的喉結,雲安安真想開口叫一聲美女你誰啊。
“在下於敏,是白十七的同鄉。”
“于敏?你就是十七娘的青梅竹馬???”
青峯眼神瞪圓了看着于敏,難不成他就是十七年一直惦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