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傳言,攝政王和他的小嬌妻要去驪山遊玩。
於是乎,驪山大大小小的官員,以及想要攀關係的人們紛紛前往驪山,只爲了見二人一面。
熟知,去驪山不過是某女人說給旁人聽的,二人此行的真目的地還是香山。
香山在於海之畔,山下有一個小村子,依山旁海,景色宜人,清風一吹更是讓人愜意的很。
走走停停已經行進了半個月的路程,北辰逸負責趕車,雲安安負責喫喫喝喝,夫妻兩個總算是到了香山山腳的小村莊。
常年也有不少的遊客來香山遊玩,有時候山頂上的山莊客流爆滿,便會選擇居住在小村莊裏過夜。
很不巧,夫妻兩個到達香山的這個階段,香山山莊所有的客房都預定了出去。
二人也只能居住在村莊裏的王夫人家裏。
王夫人家中有一子一女,一個十一歲,一個七歲,丈夫因一場意外前年去世。
靠着家中的小麪館維持着生活,偶爾也接待一下來香山遊玩的遊客住宿。
“好舒服的大炕。”
行進了半個月的路,雲安安是真的不想在坐馬車,顛的腦殼都要掉下來了。
“叔,一會咱們去抓螃蟹呀?”
“先睡覺,等安兒休息好了,爲夫再和你一起去抓螃蟹,可好。”
側身躺在雲安安身邊,北辰逸輕輕地擁着她入懷。
但按耐不住抓螃蟹的心裏,雲安安左右翻身都睡不着。
“走,叔~~抓螃蟹去!”
強行拽着北辰逸,夫妻二人來到了海邊的沙灘上。
嘩啦啦——
浪花拍打在岸邊,遠處的大海與天空相鏈,不得不讓人感嘆人的渺小。
“大螃蟹,叔~~~你身後!!”
雲安安縱身一躍,衝上前的瞬間,眼到手到,抓住螃蟹炫耀着戰利品。
“小心,莫要夾到手。”
“嘿嘿,不會~~我可是抓螃蟹好手兒,咱倆比賽看誰抓的螃蟹多。”
不等北辰逸開口,雲安安像是一匹脫繮的野馬在海灘上來來回回回回來來的跑着。
看着那道歡樂的身影,北辰逸眼中的笑意延伸到了脣角。
雲安安抓着螃蟹扔進了竹樓裏,殊不知,相當一部分的螃蟹都是北辰逸抓住後放在雲安安的身後。
寵妻寵到這種程度,就連抓螃蟹這等小事兒都甘願認輸,世間也只有北辰逸一人了。
終於抓滿滿一竹簍子又大又肥的螃蟹,雲安安擺出奇怪的姿勢炫耀着勝利。
可就在此時,餘光看到一道身影漸漸朝着海中走去,眼看着海水就要沒入女子。
“內姑娘不會打算自殺吧。”
直至確認女子的目的就是自殺,雲安安趕緊拿出了綁螃蟹的麻繩將套成了一個圈,像是套馬一樣朝着女子扔了過去。
“爲夫來。”
北辰逸那捨得雲安安累着,手下一用力,只見想要投海自盡的女子像極了被捆綁住的螃蟹,從海水中以弧線形的姿勢重重的落在沙灘上。
還不等輕生女子看清楚周圍,兩眼一翻便昏死過去。
“叔……你不會把她摔死了吧。”
“安兒放心,爲夫用的力度精準巧妙,她不會死。”
雲安安有些不放心,還是上前檢查了一番。
“是不會死,腦震盪少不了了。”
北辰逸是誰,雖然少見出手,但伸手了得。
就算是打·稱逍遙仙人的尤長遠也未必會輸,何況以那股力道將女子從海中拉回來……
只祈禱這女子命大,別真摔出來什麼毛病。
香山腳下的小漁村。
王夫人清洗着雲安安撿回來的螃蟹,小女孩秋哥蹲在雲安安身側,看着她拿出銀針在女子身上扎來扎去。
男孩夏哥則是盯着北辰逸,眼中又是崇拜又是懼怕。
“大哥哥,你真厲害,一隻手就能提着一個人,像拎小雞子一樣。”
北辰逸沒有回話,給了夏哥一個眼神,眼神裏充斥着淡然和一丟丟的煩躁。
這孩子已經在耳邊墨跡了好半晌,聒噪。
“咳咳~~~”
此時,躺在炕上的輕生女子醒了過來,猛地咳嗽着。
女子茫然的看着四周,眼中的淚水刷的一下子涌了上來。
“爲什麼不讓我死,爲什麼還讓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爲什麼~~”
淚水更加洶涌,女子哭的傷心欲絕,好像死了幾個爹一樣。
雲安安看您這淚水成線的女子,心裏想着,莫不是北辰逸真把她腦子給摔壞了吧。
“這位姑娘,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凡是看開一些。”
她也不知道說什麼,電視裏面勸人不就是這幾句話麼。
“姑娘,您爲何救我,我這一生已經跌入了地獄深淵,活着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說着說着,原本收回去的淚水又洶涌而上,哭的眼睛紅腫不堪。
“姑娘此言差矣,既然活了下來,那就代表着上天不讓你死,再說看姑娘年紀不過二十一二,何談一生。”
看着眼前的女子,也就二十一二歲,可眼中的悲涼好似歷經了千百世的滄桑。
“姑娘先好好休息一下,你身體剛剛恢復不宜激動,況且不爲了大人着想,也要爲了你肚子裏的孩子想想。”
再給女子診脈的時候,雲安安也診出了該女子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又是跳海,又是被摔,她腹中的胎兒依舊堅挺,此子未來可期啊。
或許也是真的累了,女人哭了片刻後便體力不支倒在炕上睡了過去,一覺睡到了夜幕。
農家小院外,雲安安和北辰逸夫妻二人坐在小矮凳子上,王夫人將清理好的螃蟹上鍋蒸煮,還調配了一些小漁村特質的醬料。
“兩位客人嘗一嘗,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胃口,我們小漁村漁民經常這麼喫。”
“哇哦~~好鮮美!!”
從海里現抓現喫的螃蟹味道絕了。
個頭這麼大的螃蟹,蟹腿裏面的肉都透着甜甜的味道,沾上小漁村特有的醬料,真真是美味至極。
新鮮的海產品當然要用最原始的烹飪方式才能體會到各種滋味,好喫!
北辰逸坐在一旁給雲安安剝開螃蟹,去除蟹胃,蟹心,腮等等不能喫的雜物,將鮮美的蟹黃蟹肉放在了以螃蟹蓋上。
“螃蟹性寒,安兒再喫一個就好了。”
“叔~~再給我剝一個,就一個好不好嘛,真的很好喫。”
雲安安一口將剛剛剝開的蟹肉蟹黃全都塞進了嘴裏,臉上燦爛的笑容別提讓人多歡喜。
“好吧,最後一個,若是想喫爲夫明兒陪着你去捉螃蟹。”
“好。”
嘴上保證,身體卻不誠實的很。
看着一地螃蟹殼,秋哥雙手託着肉肉的小臉蛋,皺起了小眉頭。
“姐姐這麼喫螃蟹,會不會難受呀?”
“不會~我的胃是鐵打的,這麼點螃蟹只夠姐姐我塞牙縫的。”
於是,半夜的時候,躺在炕上的雲安安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胃裏面像是有冰錐子在不斷的戳着她。
“好難受。”
“哎,先喝一些紅糖姜水暖暖胃,爲夫再幫你揉揉胃,也是怪爲夫不曾勸阻你。”
直至這一刻,某王爺還將雲安安貪喫的過錯責怪到了自己身上。
喝了紅糖姜水後,胃束縛了一些。
此時,月色下閃過一道人影,應在窗戶上的人影漸行漸遠。
“鬼麼?”
反正也睡不着,好奇心驅使下,雲安安披上外衣跟上了那道身影。
細看之下,那人影哪裏是鬼,不是白天他們救起來的輕生女子還會是誰。
眼看着女子距離海邊越走越近,只要在向前幾步,他們就算是想救也救不回來了。
但好在,女子距離海邊僅僅一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噠噠噠——
一陣陣馬蹄聲響起。
迎着月色,一隊人馬從遠處駛來。
騎着高頭駿馬的男人勒着馬繮,細長的陰鷙的眸子看着女子,眼中冷情的目光比海水還要森冷。
女子在看到男人的時候,面露恐慌之色,可緊握着的雙拳表達了她的堅決。
“回去。”
男人開口命令,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溫柔。
“我們已經斷了所有的關係,從此時此刻起,我燕南煙與你風絕再無任何關係。”
“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
直至此刻,男人還是面無表情的看着燕南煙。
而隱藏在暗中看戲的雲安安回頭看着北辰逸。
“燕南煙和風絕?這倆人明有點耳熟啊。”
雲安安肯定自己一定在什麼地方聽過或者見過兩個人的名字。
風家堡!
“難不成是東秦國風家堡,與元家齊名的富豪大戶?”
雲安安總算是想起來了,曾經在一個密函上看過。
上面提到燕南煙是北辰國燕家嫡女,嫁給了東秦國的風家堡少主風絕,原本燕南煙本是元思年指定的娃娃親。
但是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被迫遠嫁到東秦國。
今兒怎麼在香山腳下的小漁村見到此二人?
“叔,你聽~~有八卦哎。”
雲安安伸着脖子仔細聽着風絕和燕南煙之間的對話,那一臉的小表情別提有多八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