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當七星珠重新現世,耀天將會捲土重來。
當時只有寥寥幾人聽清楚衡道人講的這句話。
如今,七星珠的天璇和天璣出現,衡道人所言之事,真的會成爲現實麼。
“行了,先別想那些事兒,現在最重要的是雲安安的身體,尋找天竹果。”
尤長遠勸說老王爺和雲千山莫要想太遠,七星珠哪裏有那麼容湊齊,當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石頭子不成。
當務之急是尋找天竹果,讓雲安安解了鳳仙花的毒,成爲正常人。
下午的時候,白十七來到了雲府。
雲府一干人對白十七都沒有好臉色看。
“皇后娘娘。”
見到雲安安的那一刻,白十七笑着,並且單膝跪地行禮,稱呼雲安安的稱謂也是皇后娘娘四個字。
雲府大廳中,正在和北辰蓉蓉說着過幾日春節的事情,白十七口中皇后娘娘四個字打斷了正在說話的二人。
北辰蓉蓉皺着眉頭,十分不解的看着白十七,那一臉的表情好似再說你不要命了麼。
這麼多人,當着人未婚夫的面前叫雲安安皇后娘娘,不愧是統領禁衛軍的存在,白十七你有種,是個男人。
“白十七。”
慵懶冰冷的聲音叫着白十七,雲安安血眸擡起,眼底深處一抹殺意浮現。
“想活着,說一些讓我高興的話,想死,我成全你。”
她不介意送白十七上西天。
當日若不是寒毒發作,她也不會對北辰逸手下留情。
“卑職是宮中禁衛軍統領,皇后娘娘是北辰國的皇后,自然有權利主宰卑職的生死。”
說話間,白十七始終看着雲安安,眼底的笑意那麼的真誠,並沒有因爲雲安安威脅他的生死而感到恐懼。
“過幾日便是春節,聖上備下了您最愛喫的菜,邀請您進宮過節。”
“我不想聽廢話。”
雲安安打斷了白十七的話語。
“回去告訴北辰逸,明日清晨前送阿普回西陵國,否則我會送他一分大禮。”
“是,皇后娘娘,卑職這就回去稟報,還有,這是聖上送給您的書信。”
白十七起身上前,雙手奉上北辰逸親手寫的書信。
不用想,信上寫的什麼衆人拿腳指頭都知道。
當然了,北辰逸寫書信雲安安看不看還是兩說。
果不其然,雲安安隨手一揮,便將其扔進了火盆中,轉眼間,厚厚的書信化成了灰燼。
“皇后娘娘,信封裏除了有聖上給你寫的信外,還夾雜了銀票。”
“所以呢?”
還當她是以前的雲安安麼?
雲安安不在理會白十七,目光轉過落在北辰蓉蓉身上。
“剛纔說到哪裏了?”
“雲紋錦服,那玩意很貴,就算是有錢也未必買得到。”
北辰蓉蓉心心念唸的雲紋錦服,她也只有兩件而已,春天一件夏天一件,不是重要場合根本身不得穿出來。
“我送你可好?”
“此話當真?安安要是送我的話,至少五件起步。”
北辰蓉蓉絲毫不遮掩自己的貪婪之心,那一臉的市儈笑容哪裏像一國公主,根本就是個潑皮無賴。
“好,蓉蓉想要幾件我都送。”
“老夫也想要。”
“閨女啊,爹爹的衣服也破了好幾個洞,現在都打補丁了,也送爹爹一件唄。”
“嗯~老王爺有了,你爹也有了,老夫不能沒有吧?”
這還沒到春節送禮物的環節,老王爺,雲千山和尤長遠相繼開口。
雲紋錦可是個好東西啊,一年也出不了一匹布。
聽着身後三人也嚷嚷着要雲紋錦服,北辰蓉蓉扭過頭,滿眼嫌棄的看他們。
“老王爺,雲老,尤老……你們三個加起來都兩百多了,還要什麼雲紋錦服,怎麼着~下葬穿麼?”
“哎喲餵你個小丫頭片子怎麼說話呢,老夫就不能美一美了?”
老王爺眉毛一挑,蓉蓉死丫頭是越來越過分了。
“咋?老王也打算續絃?”
北辰蓉蓉一句反駁的話瞬間引起了雲千山和尤長遠的共鳴。
二人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老王爺。
“怪不得~怪不得你個老賊來天香樓之前總要去岳陽閣坐一坐,感情是看上那的老闆娘了啊!”
岳陽閣是酒館,酒館裏面的酒還湊合,老闆娘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相公死的早,自己一個人開着酒館將孩子拉扯大。
別看老闆娘夏娘已經四十多了,可長得美,越老越有味道。
怪不得老王爺這段時間要喝酒都忘岳陽閣跑,最開始還以爲岳陽閣的新酒好喝,勾住了老王爺胃口,沒想到是夏娘勾住了老王爺的魂兒。
北辰蓉蓉也知道岳陽閣,京都的一個酒館麼,老闆娘長得好看,聽說年輕的時候是京都有名的美人兒。
“對對對,就是他,也不知道老王爺這個老色批饞人家夏娘身子多久了,嘖嘖嘖~~老王爺啊,你真是越老心越不正經啊。”
此事的話題經完完全全偏了,說起了老王爺和岳陽閣酒館的夏娘種種。
雲千山和尤長遠更是爆除了更多猛料,衆人完全不在意白十七的離去。
被抖露出來心事的老王爺漲紅着老臉,連連擺手不承認自己對夏娘有非分之想。
“哦,是麼?”
雲安安淺笑着,看了看尤長遠。
“尤老,既然老王爺對夏娘沒這個意思,您也是一個人,要不要我給你做個媒?”
“啊?這個麼~~”
尤長遠像模像樣的捋了捋鬍子,餘光瞧了一眼老王爺,甚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也不是不可以,老夫的夫人去世多年,按理來說也是該續絃了。”
“你敢!”
一聽尤長遠要動手,老王爺一下子就急了。
“看吧,急了,還不承認自己對夏娘有不軌之心,切!”
一炸就炸出來了,完全不懂的隱藏自己老色批的心裏。
於是乎,衆人決定,替老王爺把持一下人生大事。
說走就走,雲千山和尤長遠一左一右架着老王爺上了馬車,北辰蓉蓉拉着雲安安也跟着湊熱鬧去,留下北辰麟一個人在雲府做晚飯。
“別玩得太晚,早一些回來,帶着藥,我就留在家裏做飯了。”
雲府門前,北辰麟目送馬車離去,轉身踏入了雲府。
可就在轉身之時,不遠處的一道人影讓他停住了回身的腳步。
與此同時,眼底殺意浮現。
……
另一邊。
馬車停在岳陽閣門前已經大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
老王爺死活不下車,他……害羞。
“害羞個屁啊,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道,早解決早利落,俺們老哥倆也能沾沾喜氣。”
尤長遠拽着老王爺下了馬車,雲千山跟在身後也進入了岳陽閣。
北辰蓉蓉和雲安安二人下了馬車後,甚是無奈的看着三個老頭。
“安安,我怎麼覺得……老王爺,雲老和尤老不像是五六七十歲的人,更像是五六七歲的人。”
“同感。”
岳陽閣的酒不算是京都最好的,勝在品種齊全,喝酒的環境好。
所以一些文人雅士喜歡在岳陽閣喝酒,喝多了或是賦詩一首,或是高歌一曲。
以至於岳陽閣四周掛滿了字畫,還能聽到幽幽琴聲不斷的迴盪在耳畔。
二樓敞開的雅間用珠簾隔開,一身淡墨色長襖的美婦人端着酒壺出現在幾人面前。
美婦人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美得不可方物。
比起北辰蓉蓉的純美,白衣紅髮雲安安的妖豔之美,夏孃的美是歲月積累的陳韻。
“老王爺,雲老哥,尤老哥,有幾日不見了。”
比起老王爺害羞的拘謹,雲千山和尤長遠自在多了。
“這幾日不就是忙着學院的事情麼,倒是老闆娘這幾日看起來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尤長遠看了一眼老王爺,笑的發賊。
“要是病了就讓老王爺給瞧一瞧,老王爺的醫術在咱們京都首屈一指呢。”
“就是,就是~老王爺醫術牛的一比,老闆娘若是有什麼頭疼腦熱發燒,就讓老王爺給把把脈。”
雲千山說話的時候,夏孃的目光一直都注視着他,美眸中有着與旁人不同的神色。
北辰蓉蓉看向雲安安,眼神示意她注意老闆娘的眼神兒。
嘖嘖嘖~
難不成,老闆娘喜歡你爹?
雲安安迴應着北辰蓉蓉的目光,她也瞧着老闆娘看雲老頭的眼神不對,難不成還是一個複雜的三角戀情?
老王爺喜歡夏娘,夏娘喜歡雲千山,但云千山喜歡的就只有死去多年的秦霜。
嘖嘖嘖~~
有好戲看了。
雲安安和北辰蓉蓉端着肩膀,一臉笑意盈盈看好戲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三人。
而且,二人用腦袋來保證,尤長遠怕是早就知道其中的奧妙關係,這老頭~果然是蔫壞蔫壞的!
五個人點了一些酒菜,雲安安不能飲酒,便以茶代酒。
此時,一陣陣琴音迴響在岳陽閣中,幾人的目光尋着琴音看去,只見一個滿頭白髮的男子被拷着鎖鏈,像是畜生一樣拴在桌子旁,撫着懷中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