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國,皇宮。
北辰逸坐在牀邊,揭開纏繞在手腕上滲血的白布,將血一滴滴的喂到雲安安口中。
當鮮紅的血液渡入雲安安體內,躺在牀上的女人泛白的臉色漸漸有了一絲絲紅潤。
站在一旁的北辰麟端着雙臂,細長的眼眸陰寒的看着北辰逸。
眼底的殺意早就將他碎屍萬段千百次,但還是忍住了將其殺死的衝動。
待到北辰逸用血餵養雲安安後,北辰麟終是止不住怒氣,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了北辰逸的臉上。
“北辰逸,你還是這麼卑鄙!”
砰!
一拳正中北辰逸臉頰,力度之狠。
砰!
北辰逸擡手一拳回擊在北辰麟的臉上,力度也是發了狠打去。
砰!
砰!
砰!
當着衆人的面前,兩個大男人你一拳我一拳,用赤手空拳最原始的決鬥方式,一下一下拳拳到肉。
“行了,你們兩個別打了!”
老王爺怒喝一聲,雖然心中也是惱火北辰逸的做法,可事實已經如此了,現在再怎麼做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雲安安每次寒毒發作都是用藥來鎮壓,偏偏上次進宮的時候沒有帶藥,不巧寒毒提前發作。
北辰逸則是用自己的血來代替藥壓制下了寒毒,古書中確確實實有這種發子,以帝王的龍血可以壓制陰邪之物。
但有一個弊端,一旦宿主飲了血,從此以後,便不能間斷,否則寒毒發作之時的痛苦無法想象,甚至會危及性命。
老王爺相信北辰逸當時也急於給雲安安解毒才用了這個極致的方法,但後果……
這還不算什麼,大不了每次在雲安安寒毒發作之前來皇宮找北辰逸要一杯血就可以了。
可最爲嚴重的是要雲安安自身的毒。
這一次並不是寒毒發作,而是隱藏在身體裏侵入骨髓的鳳仙花毒發作。
不僅如此,這一次發作,又大大的縮短了雲安安的壽命。
原本雲安安還有不到三年的時間可活,他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前往雷池尋找天竺或。
現在,留給雲安安的時間只剩下六個月。
“哎!”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重重的嘆息着。
老王爺陰沉着的臉色看着北辰麟和北辰逸。
“雲丫頭只能再活六個月,如果六個月的時間內找不到天竹果……”
下面的話,老王爺不想說不願意說,在場衆人明白什麼意思。
如果找不到天竹果的話,雲安安就會死。
砰!
北辰麟再次一拳打出。
眼神之中迸發着迫人的陰狠殺意。
“北辰逸,若不是關係到了雲安安的寒毒,我恨不得立馬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站在大殿中,無論是北辰逸還是北辰麟,兩個大男人身上全都是血,分不清是誰的。
“麟兒,就算你現在殺了他也於事無補。”
老王爺點出了事情的實質性問題。
六個月的時間前往雷澤尋找天竹果,能不能找到還是個未知數。
一旦前往雷澤,雲安安在路上定會再次發作寒毒,若是沒有北辰逸的血,也是關乎到性命之憂的事情。
“朕要帶着安兒去雷澤之地。”
“做夢,你以爲自己是誰?有什麼資格帶着雲安安去雷澤之地。”
北辰麟自然不會同意北辰逸前往。
但老王爺下一句話又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北辰逸必須去,否則雲丫頭一旦寒毒發作,除非大羅金仙降世。”
事態的轉變極爲棘手。
如今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北辰麟帶着雲安安前往雷澤之地尋找天竹果,並且帶着北辰逸一起同行。
且,越快越好。
“老王爺。”
北辰逸轉身面對着老王爺,將一枚令牌交給了他。
“朕與安兒去往雷澤之地的這段時間,北辰國就託付給您了。”
老王爺看了看手中的黃金令牌,花白的眉毛挑的高高的。
“朝堂上有那麼多可以託付之人,你爲何要將北辰國託付給老夫?”
他不喜歡被約束,也不喜歡麻煩。
再說了,朝堂上能人比比皆是,再怎麼也輪不到他。
“朕一直都信任您,從未變過。”
其實,這五年來北辰逸都想找老王爺好好的聊一聊。
但老王爺對他的態度太過於執念,二人五年來說過的話屈指可數。
可還是那句話,他一直都將老王爺當成親人來對待。
“好吧。”
算是妥協,更多則是爲了雲安安能安全到達雷澤之地,他暫且應下便是。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明日一早,朕現在就命人準備好一切。”
即便北辰麟有千萬個不願意,老王爺說的事實他無法反駁。
爲了雲安安能安全到達雷澤找到天竹果,也只有讓北辰逸跟在身邊。
翌日,皇宮門前。
老王爺,雲千山和尤長遠三個老頭眼眶紅紅的,還有跟在一旁的七海也眼淚連連。
馬車裏,雲安安裹着狐裘大氅,微微皺着秀眉,她不是很適應這種離別的畫面。
“閨女啊!”
雲千山握着雲安安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囑咐着。
“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能冷着,不能餓着,要是有啥想喫的就和北辰麟說,莫要委屈了自己。”
“還有,爹爹知道你恨北辰逸,但在找到天竹果之前先別殺他。”
“還有還有,要是覺得累了就睡覺,有啥危險就讓北辰麟去做。”
一句一句,一字一字,雲千山有說不完的話。
一旁的老王爺和尤長遠架着雲千山走到一旁,在這麼磨嘰下去天黑了都出不了發。
“雲丫頭,記得老夫跟你說過的話,什麼事情找到了天竹果之後在說,不急於一時。”
老王爺指的是殺北辰逸報仇的這件事情,並且也將北辰逸的血能鎮壓她寒毒的事情告訴了她。
總之一句話,想殺北辰逸可以,必須等找到了天竹果後。
“麟兒,爺爺知道你內心不平,但爲了雲丫頭,你得需好好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