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淡淡點頭,早就料到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隨即,她囑咐翠湖和玉珊,一切照舊,浮雲閣的人平日怎麼生活,今天還是怎樣。

    一夜過去,臨到天色還未明時。

    外面突然亂糟糟一片,聲音嘈雜,亂成一團。

    月千瀾揉着腦袋,幽幽醒轉,剛剛坐起身,那邊翠湖已經推開了房門,焦急的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三姨娘她跳水了……”

    “跳水?三姨娘不是昏迷不醒了嗎?她如何去跳水的?”月千瀾微微挑眉,冷聲問道。

    翠湖如實稟告:“奴婢聽說,後半夜三姨娘突然就醒了,然後趁着衆人都在睡夢中,她獨自一人偷偷的出了門……幸好,唐歡護衛發現的及時,派人把三姨娘從河裏撈了出來。現在三姨娘不行了……”

    月千瀾眸底劃過一絲冷光,她早就料到,無論軌跡會怎麼隨着她重生而發生改變,那麼這些人一定還是用了相同的手段,想要讓三姨娘溺水而死的。

    三姨娘都昏迷不醒了,沒想到還會被她們弄出去,丟進了河裏,這人性到底有過冷酷惡毒?

    好在,她提前做了準備,讓唐歡在湖泊邊,守株待兔。

    否則,一旦三姨娘死了,那麼指控她的罪名,可又增加了一條,這無疑之間,也會更加增大了月晟豐對她的怨恨。

    所以,三姨娘絕對不能死。

    “月櫻和春娥在哪裏?”月千瀾一邊穿衣服,一邊問。

    “三小姐得知三姨娘跳水,她一時沒緩過來,昏過去了。至於春娥,她……她因爲護主不力,被五姨娘派了人關押起來了。”翠湖眸底泛着擔憂的回道。

    “小姐,這件事處處露着詭異,難道這天要變了嗎?究竟是誰,伸着一個黑手,要害人?四姨娘的死,令人膽寒,難道這次還是沈家人出的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啊?”玉珊在一旁疑惑的問道。

    “哼……布了這麼大一個局,拿人命當棋子,無非是想要我這條命罷了。他們可真下得去血本,原來我已經在無形之中,阻擋了他們的路了。他們這時不遺餘力的,想要趁着君墨淵不在京都,對我下手呢?”月千瀾幽幽冷笑一聲,聲音裏滿是嘲弄諷刺。

    翠湖和玉珊紛紛一驚,有些忐忑的看着月千瀾。

    “小姐……那我們該怎麼辦?”

    月千瀾穿好了衣服鞋子,扶着翠湖的手,下了地。

    她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吩咐道:“翠湖,你帶着唐歡,立即府衙一趟,拿着這塊玉佩交給府衙大人,你們把趙嬤嬤給我從牢裏帶出來,趕回月府。”

    月千瀾遞給翠湖一個玉佩,這個玉佩就是象徵着太子妃之位的信物。

    月千瀾相信,這個玉佩絕對可以震懾住府衙大人,讓他乖乖將人放出來。

    畢竟,如今太子的權勢,也是覆蓋整個朝野,據她所知,如今剛剛上任的京兆尹大人,就是君墨淵的人。

    所以出示這個玉佩,是在合適不過的。

    翠湖不敢耽誤事,立即接了玉佩,握了握月千瀾的手,說了一句小姐保重,她便走出去了。

    月千瀾又看向玉珊,眸光沉靜的說道:“玉珊,翠湖是去救人,而你卻要去殺人……你……準備好了嗎?”

    玉珊神情一稟,她立即跪下,鄭重其事的應了。

    “奴婢領命,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月千瀾扶着玉珊起身,從袖子裏掏出一包藥粉。

    “不需要親手去殺,只需要把這包藥放在沈氏平日喫的飲食裏就好。記得,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你靠近了沈氏的院裏。至於怎麼把藥神不知鬼不覺的放進去,那就要看看你輕功的本事了……”

    “小姐放心,絕對不會被人發現,奴婢的輕功,可是太子殿下親手教授的……”玉珊眸底帶着自信,語氣無比的肯定。

    “好,那你就去吧,越快越好……沈氏,她活的時間夠久了。”月千瀾眸底劃過一絲冷光,冷聲道。

    玉珊略微有些猶豫:“小姐,我和翠湖都走了,你身邊沒有貼身的人,能行嗎?”

    “不是還有一個冬青嗎?”月千瀾微微挑眉,低聲提醒了一句。

    “冬青?”玉珊有些疑惑的呢喃了這個名字。

    “去吧,別擔心我,我一定會沒事的。我還要解決了府裏的事情,到濰城去找他呢?”就在不久前,月千瀾做了一個決定,那便是去濰城找君墨淵。

    濰城的情況,比月府危險太多了,她不放心他一人,所以這次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坐以待斃。

    她擔心,君墨淵那裏,或許又是君冷顏設的另一局。

    雙管齊下,各個擊破,君冷顏這是要將他們置諸死地呢。

    “小姐真的?你真的決定要找太子?太好了,如果太子知道,他會高興瘋的……”玉珊眸底露出一絲驚喜,無比高興的說道。

    月千瀾則搖頭,或許君墨淵不會樂瘋,而會氣瘋。

    畢竟濰城如今,是大越國最危險的地方。

    計謀陰謀還可以想法破解,可人一旦沾染上疾病,那便是和死神在抗爭。

    人,哪能抵抗過生老病死呢。

    所以,月千瀾不由得想了想,君墨淵在濰城見到她,懊惱着跳腳的樣子。

    她抿脣,低聲一笑。

    玉珊走後,月千瀾簡單洗漱一番,便喊了冬青近身伺候。

    用了早膳,月千瀾便坐在書房,捧着一杯茶,若無其事的自己和自己下棋。

    冬青看了眼月千瀾身邊,再無他人,不由得有些奇怪。

    “小姐,翠湖姐姐和玉珊姐姐呢?她們怎麼沒在啊?”

    “她們啊,一個去救人了,一個去殺人了……”月千瀾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冬青則嚇得臉色蒼白:“啊……殺人?”

    “嗯,殺人哪。”月千瀾眉眼不擡,眸光盯着棋盤,最後一個白子落下,殺了黑子一片。

    冬青無比忐忑,驚得身子簌簌發抖。

    月千瀾若有所思的瞥了她一眼,低聲又說了一句:“冬青,你這輩子殺過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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