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是謝謝你了。”女子嬌羞的低下頭,精緻美麗的小臉紅彤彤一片。

    張大夫看着面前的一對男女,你儂我儂的似乎分不開了,他尷尬的低聲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敢問姑娘有何不適,還請姑娘把胳膊放在案臺上,我給姑娘把脈……”

    女子羞澀的這才依依不捨的鬆開了君墨淵,坐在了椅子上。

    她低着頭,將胳膊放在案臺,配合着張大夫問診。

    只是那雙嬌媚如絲的眼睛,似乎黏在君墨淵身上似的,一刻都轉不開。

    君墨淵不動聲色的靠近一直都默默不做聲的月千瀾幾步,扯了扯她的衣袍,低聲問:“是不是喫醋了?”

    月千瀾抿着脣瓣,壓根不理會君墨淵。

    喫醋?哼……她咬着脣瓣,沒有吱聲。

    君墨淵有些忐忑,不安的瞄了她好幾眼,可是她神色淡淡,一雙眼眸落在那女子身上,暗暗打量。

    他攥着她的衣角,又拽了拽,摸着鼻子,微微彎腰,低聲辯解:“是她自己主動往我身上靠的,我當時就想直接甩開她的,但是又覺得她實在可疑,所以就想將計就計了。弄清楚,她到底想幹什麼,我總覺得,她的身上藏着一些我們要找的線索……”

    “嗯……我知道,沒事……”月千瀾淡淡的回了一句。

    這下輪到君墨淵鬱悶了,他蹙眉看着月千瀾,心裏急得猶如貓爪似的。

    知道,沒事,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一點都不在乎?

    君墨淵的心,微微疼痛了一下,整張臉的都不好看了。

    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那隱隱透出的煞氣,寫着生人勿進。

    張大夫替女子號了脈,又仔細問了問她的身體狀況。

    一番問診下來,張大夫確診這女子沒多大事,無非是稍微有些貧血,開一些滋補的藥材回去熬成湯藥按時服用即可。

    女子緩緩回頭,有些羞澀的看了眼君墨淵,咬着脣瓣,勾脣笑了。

    這幅曖昧懷春的模樣,在場的人,有幾個看不明白。

    月千瀾碰了碰君墨淵的胳膊,低聲提醒:“公子,這位姑娘體虛,奴婢以爲,還是你親自送姑娘回家比較穩妥,姑娘你說呢?”

    女子抿脣含笑,欲拒還迎的推拒:“這怎麼好意思麻煩公子,不用了……”

    豈知,君墨淵卻大跨步上前,彎身抱起那名女子,語氣透着不能拒絕的強硬:“姑娘別客氣,本公子樂意之至,一點都不麻煩。”

    抱着嬌滴滴的美人,君墨淵微微停頓了一下,他伸出手掌,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腕。

    眸底帶過一絲警告,讓她千萬別再輕舉妄動。

    豈知,月千瀾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眸光低垂,儼然真的是他的丫鬟。

    君墨淵瞧得一陣心驚,他作勢便要放下懷裏的女子,豈知月千瀾突然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君墨淵。

    “公子放心去吧,一切都會順利。”

    君墨淵眉頭緊蹙,腳步立在原地沒動。

    月千瀾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偷偷的遞了一個紙條給他。

    君墨淵暗暗咬牙,低聲警告道:“你就在這裏等本公子吧,不許半途離開。”

    月千瀾面色淡淡,欠了欠身回道:“是……奴婢知道了。”

    似乎是不放心,他盯着她的頭頂,看了好一陣子。

    弄得四周衆人,一頭霧氣,蜷縮在君墨淵懷裏的女人,更是不安的拽了拽他的衣袖,蹙眉問道:“公子怎麼了?”

    不得已,君墨淵只能抱着女子,在衆目睽睽下,大跨步的離開了。

    他們剛走,守在一邊的掌櫃,立即嘖嘖嘆道:“真是良才女貌的一對啊……”

    旁邊的人,不知是誰,突然嘀咕了一聲。

    “那位姑娘,我瞧着怎麼那麼眼熟呢?”

    “對啊,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啊……我想起來,那位姑娘不是我們臨城最大的藥材商韓棟之女韓清子嗎?雖然她沒有明煙雨長得美麗絕色,可她也是我們臨城數一數二的美人。雖然過了十六歲成人禮,這韓家的門檻,都快被提親的人踏破了。”

    “是啊,韓小姐是一個都沒看上,我們臨城也有不少的青年才俊,可是就是沒有一個能夠入韓小姐的眼睛的。原來,韓小姐的眼界那麼高,唯有剛剛那位公子,才能達到她的要求嗎?”

    “韓小姐也真夠大膽的,纔剛剛見了一面,就對人家投懷送抱了。這郎有情妾有意的,我看啊,韓家很快就會辦喜事了。韓老爺子就這麼一個女兒,可不得好好籌辦一番嗎。”

    “對了,那個公子是什麼身份啊?雖然衣着華麗,看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可他看着挺面生,應該不是我們臨城的人吧?”

    “他的丫鬟,不是被留在這裏了嗎?”

    “對啊,丫鬟一定清楚他的家世……”

    於是,一整個藥鋪裏的人,非常八卦的圍着月千瀾,追問君墨淵是哪裏人士,家境如何。

    月千瀾始終面色淡淡,微微抿脣,恭敬有禮的保持微笑。

    “我們家公子特意交代過奴婢,不能輕易泄露他的身份,所以各位不好意思,我無可奉告。”

    隨即,她低聲與掌櫃說了幾句,告訴他自己還有其他事,不能在這裏等候公子,讓掌櫃替她第一封信給公子。

    掌櫃略微感慨道:“小姑娘,你家公子對你很好,你可別想不開,做出不利於他的事啊。”

    自古奴僕心大,不懼怕主子,那是要有異心了。

    月千瀾勾脣笑笑,留下一句模擬兩可的話:“其實我不是他的丫鬟,掌櫃你信嗎?”

    掌櫃一愣,接下那封信,再擡眼,便看見原本一直低着頭的小丫鬟,此刻挺直脊背,一步步向門外走去。

    那一身,不是靠衣着,由內而外說散發的凜冽氣勢,驚得四周百姓,紛紛退避三舍。

    出了藥鋪門,她便往人潮涌動的街頭走去。

    走着走着,她漸漸察覺有人在背後跟着她,不遠不近的距離,一時辨不清楚,對方的來意。

    突然,擁擠的街頭人流聳動,一匹失控的馬兒,瘋狂的衝入了人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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