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藥丸,當今世上只有三顆,第一顆給了楚國先皇后,第二顆便是在我手裏……,可惜啊,我沒福氣享用,倒是便宜君墨淵了……”

    月千瀾捏住了那個瓶子,再也沒理會楚卿,利落無比的轉身就走。

    楚卿在後面喊道:“白露丸可是世上難得的一個寶物,我將這麼珍貴的東西給了你,你可不能食言,到最後不放我走啊。”

    月千瀾頓住腳步,轉頭看向楚卿,低聲笑了一句:“放心,這就讓唐歡送你離開……先離開這個地方,待太子傷情好轉,我自會還你自由。”

    “唐歡,立即送他出府吧。”

    唐歡立即應了。

    月千瀾跟着石榴,走出了地牢,臨到浮雲閣,她們剛剛從後門進去。

    便聽見前面院門口,一陣嘈雜。

    月千瀾微微蹙眉,讓石榴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她自己率先回了房間,關緊了房門,打開那個黑色的瓷瓶,看了一眼那晶瑩剔透的白露丸。

    不多時,石榴打探了消息回來,說是門口三姨娘想要見見月千瀾。

    月千瀾知道,三姨娘來這裏,是幹什麼的。

    無非是不想讓月櫻喫苦,免了她的刑罰之類。

    可是,月千瀾有心讓月櫻這次喫點苦頭。

    “隨我去門口看看……”

    隨即,月千瀾想也沒想,隨手將那個黑色瓷瓶,丟入了窗外。

    “小姐……”石榴滿臉震驚,不可置信的驚聲喊了一下。

    月千瀾勾脣冷笑一聲:“用不着大驚小怪。”

    “可……可這藥丸,不是救命的嗎?你……你怎麼扔了啊?”石榴百思不得其解,結結巴巴的問。

    月千瀾眸底流轉了一抹冷光:“救命的藥,哪能這麼輕易得到?得來的太容易,那就不是救命的,而是催命的。他以爲,我爲救太子,心急如焚,一時忘了分寸,所以打算鑽空子,隨隨便便拿了一個藥丸糊弄我呢。我雖然不知道白露丸長什麼樣,卻絕對相信,這麼珍貴的藥丸,怎會隨隨便便的攜帶在身上?他就不怕,我殺了他,直接搜身嗎?”

    石榴愣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啊,這不對勁啊。小姐,我馬上派人截住唐歡去,這一會兒,唐歡估計把人偷偷帶出去了吧?”

    “不急……貓捉老鼠的遊戲,總是要讓老鼠玩一會兒,讓他輕鬆一會,才能再次出手吧。總之,他的解藥還沒拿到,他不會逃走的。先去門口,看看三姨娘吧。”月千瀾拿了一個溼巾,擦了擦手掌,然後讓石榴扶着出了房間。

    石榴覺得,自己的腦袋都不夠用了。

    她是滿腹疑惑不得姐解,她蹙着眉,扶着月千瀾出了房間,往浮雲閣大門口走去。

    三姨娘沙啞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大小姐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見我?”

    “石榴姐姐去請了,勞煩三姨娘耐心等等吧。”守門的小廝,忐忑無比的回了一句。

    攔着一個姨娘的路,還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呢。

    得虧大小姐如今是未來太子妃,不然,他還真沒膽子攔着。也幸虧三姨娘顧忌這一層,要是換做以往,可不是早就闖進去了?

    小廝一擡眼,看見了月千瀾和石榴終於過來了,他眸底閃着驚喜,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連忙跪地。

    三姨娘也看見了月千瀾,她咬着脣瓣,快速跑到了月千瀾面前。

    “大小姐,若是月櫻做了什麼惹你不開心的事情,三姨娘我這就向你賠禮道歉……”說着,她就屈膝欲要跪下去。

    月千瀾蹙眉,連忙扶住了三姨娘。

    她的臉色微微下沉,冷聲道:“三姨娘這是幹什麼?”

    雖說,三姨娘既不是她生母,又不是嫡母,可她終究是她父親的妾室,名義上還是她的庶母。

    這天之下就沒有一個庶母向子女下跪的道理。

    三姨娘一臉忐忑,紅着眼睛,哽咽哭泣起來。

    “我也是沒辦法了啊?雖說月櫻這丫頭白眼狼,混賬了一些,可她畢竟是我十月懷胎,拼着一條命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女兒啊。如今,雖然我有了兒子,可她終究是我的血脈,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啊……”

    月千瀾這才恍然想起,三姨娘剛剛生產不久。

    這應該是還不滿一個月吧?

    她微微詫異問:“你是半個月前生產的,這還沒滿一個月吧?我父親就讓你這麼不顧身體,冒着風雨跑過來,替月櫻求情?”

    三姨娘一愣,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她當時因爲心急,沒想那麼多,更是將自己還在做月子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如今,突然被月千瀾提醒了,她卻驚覺,她是犯了多麼大的一個錯誤。

    她低頭,看着已經溼了半截的衣裙,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我……是五姨娘派人去我哪裏通知我的,她說,她說月櫻快要沒命了,跪在大雨裏,已經快要奄奄一息了。我當時沒想那麼多,腦袋一片白,想也不想的就衝了過來了。”三姨娘剛剛還不覺得,身體有什麼不對勁,這會兒,她倒漸漸覺得身體發冷了。

    “所以,你沒親眼去看過月櫻嗎?”月千瀾低聲問了一句。

    三姨娘的心,咯噔一跳。

    她怔怔的轉頭看向月千瀾:“沒……沒有……”

    畢竟剛剛生產過不久,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又是受了風寒,淋了雨,三姨娘這身子,可想可知,以後多半被毀了。

    月千瀾冷眼瞧着三姨娘毫無血色的臉頰,她低聲說道:“我不過是罰了月櫻在那裏跪一下,如今應該早就讓玉珊扶着她起來了。這會兒,估計都回了她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泡熱水澡去了。”

    沒錯,早在月千瀾進入地牢之時,她就派人通知了玉珊,讓月櫻起身,送她回院子去了。

    如今,玉珊應該已經快要回來了。

    這事,月晟豐沒到浮雲閣責問月千瀾,沈雨婷更是沒有,一切都風平浪靜,若是以往,三姨娘應該能夠猜到,月櫻沒什麼大事的。

    偏偏她一時心急,着了沈雨婷的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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