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一雙淡漠無波的眸子,看向玉珊。

    玉珊怔怔的看着月千瀾,小姐的一雙眸子,太過淡然,又太過無波無瀾,她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可也隱隱察覺到,小姐眼底閃爍出的那幾分堅韌。

    玉珊搖搖頭:“小姐,若是真的到了那時候,你絕不能以身犯險,絕對不行。就算救出了翠湖姐姐,如果你出了什麼事,她也會內疚死的。而且,太子殿下絕對不允許你這麼做……”

    差距到玉珊的緊張,月千瀾無奈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嗤笑一聲。

    “你真是瞎操心,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杞人憂天,想到了這麼多?況且,我是那種任由人切割,而不懂得防備,反擊的人嗎?你太小瞧我了吧……”

    “啊……”玉珊張了張嘴,這才後知後覺是這麼一回事。

    她尷尬的笑笑,撓了撓後腦勺。

    “呵呵,小姐我也是擔心你嘛。”

    “好了,瞎操心,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不到那一步,我們都不知道未來的路,到底該怎麼走。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月千瀾拍拍玉珊的肩膀笑笑,然後她起身出了內室。

    何芸這邊,已經招呼着丫鬟備好了早膳。

    冬青也早早的候在一旁伺候着,她看到月千瀾出來,急忙奉上了一杯茶水。

    月千瀾和善的對冬青笑笑,接過了茶水,抿了一口。

    玉珊不動聲色的接過茶水,特意囑咐:“小姐,剛剛起牀,不宜多飲茶水,先喝點米粥暖暖胃吧。”

    冬青眸光微閃了幾下,隨即她連忙幫着月千瀾盛了一碗米粥,遞到月千瀾的跟前。

    月千瀾接過,抿了一口,隨即笑着看向冬青。

    “這兩日我的胭脂所剩無幾,冬青你待會向何芸取了一些銀錢,就出府幫我採買一些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吧。多拿一些錢,撿你喜歡的買一些,也替着幾個丫頭都買些好用的東西回來。你帶兩個丫頭出去,也好幫你提東西……”

    冬青眸光一亮,非常感激的向月千瀾欠身。

    “是,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辦好這件事。”

    “好,那你現在去吧,何芸去給冬青多支些銀子。”月千瀾扭頭看向何芸吩咐道。

    如今銀錢方面的東西,月千瀾也一併交給了何芸管理。

    這丫頭穩重辦事利落,並且不多話,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是一個靠譜的人。

    所以,月千瀾對何芸還挺放心。

    何芸連忙應了,帶着冬青退下了。

    兩個人一走,玉珊連忙將冬青端給月千瀾的那一杯茶,一杯米粥撤下。

    月千瀾莞爾,也沒阻止。

    防人之心不可無,冬青這個人疑點重重,她們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用過了早膳,月千瀾歪在軟塌上,閉眼沉思時,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猛然睜開眼睛,臉色變得很難看。

    此刻,屋裏只剩下她一人,她連忙下了軟塌,往門外奔去。

    “玉珊,玉珊……”她一邊走,一邊大聲喊道。

    玉珊連忙從門外跑過來,看着月千瀾難看的臉色,她的心咯噔一跳,連忙扶住月千瀾的胳膊。

    “小姐怎麼了?”

    “你趕緊喊唐歡過來,讓他趕緊派人通知太子殿下,讓他派人保護魏長宇去……”月千瀾急聲吩咐。

    玉珊心中雖是疑惑,可見小姐神色焦灼,她也沒敢耽擱,連忙壓下心中的疑慮,連忙應下:“好,小姐你別急,奴婢這就親自去找唐歡。”

    “嗯,去吧,速度越快越好。”月千瀾推開了玉珊,讓她趕緊去。

    玉珊連連點頭,提起裙襬,往着院門口跑去。

    月千瀾站在門口,看着玉珊的身影漸漸消失,她心底的慌亂不減反增。

    她真是糊塗大意了,先不論魏長宇和沈靜香在此次事件受到了什麼嚴重的懲罰,單論君冷顏那樣縝密敏捷,異於常人的詭詐心思,他也由昨天的發生的事情,看出了一些端倪。

    魏長宇這種蛀蟲如果不清除,遲早會毀了魏家滿門。

    她早就意識到了,還是得益於她有前世的記憶,可君冷顏是誰,他原本就不是簡單的人物,他想通這之間的關聯,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月千瀾可以肯定,君冷顏估計已經派了殺手,去滅魏長宇的口了。

    並且,君冷顏一定會選擇借刀殺人這一招。

    如果猜的不錯,君冷顏一定會把這盆髒水潑到她身上。

    前世,她和他並肩作戰那麼多年,他的心思,她多多少少能夠猜透一些。

    他的手段腹黑殘忍,常常慣用的伎倆,那便是借刀殺人。

    恐怕這次,他敢出手殺掉魏長宇,他肯定不會自己出手……

    月千瀾握着拳頭,緊蹙眉頭,在屋內來來回回的走動,她一邊走,一邊絞盡腦汁的猜想。

    君冷顏不會派自己的人去殺魏長宇,那麼他會派什麼人去?

    突然,月千瀾眸中亮光一閃。

    對啊,她怎麼忘了還有沈知年呢?

    一定是派了沈知年,去刺殺魏長宇,然後再把一切罪責,都嫁禍在她頭上。

    月千瀾慢慢的就冷靜下來了,她停住腳步,緩緩的坐回棋盤前。

    左手捏着白子,右手捏着黑子。

    兩相博弈,拼的就是一個穩。

    誰先亂,誰就輸了。

    一炷香後,玉珊氣踹噓噓的從院外跑回來,唐歡帶着刀劍,跟在後面。

    “小姐,出大事了。”

    月千瀾的身子微微一顫,握在左手的白子跌落,棋子砰砰的探落在棋盤上,而後又掉落在了地上。

    她沒去撿,雙手一推,將期盼推亂,一雙眸子淡漠無波的看向面色帶着焦灼進門的一男一女。

    “坐下來喝口茶,慢慢說。”月千瀾讓丫鬟上了茶水給玉珊和唐歡。

    玉珊明顯的累極,渴極,也不顧忌身份什麼的,不客氣的喝了幾大口。

    唐歡反而沒動,而是單膝跪地,跪在月千瀾面前,急聲回道:“小姐,屬下剛剛得到消息,魏長宇昨夜被送去魏府後,在送往軍營的路上,被一夥黑衣人刺殺了。”

    月千瀾心下一沉,微微蹙眉。

    “魏長宇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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