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鈺聽此,眼底不由得掠過幾分意外。

    這件事,其實他從未與劉念卿商量。

    在他眼裏,她一直都是那種溫溫柔柔,柔柔弱弱,需要他細心的呵護與保護的女子。

    今天演的這一出,他根本就不打算,讓她做什麼。

    她只需要出場,在那裏坐着就是。

    後面的一切,他全都安排好了。

    可他沒想到,他的皇后居然給了他一個驚喜。

    她說自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君鈺的心底不禁,隱隱的泛出幾分期待。

    他倒想知道,她能用什麼法子,證明自己的清白。

    君鈺的心情,不由得產生幾分愉悅。

    “哦?皇后有法子自證清白?”

    劉念卿衝着他緩緩點頭:“殺人犯也有機會,替自己申辯,臣妾相信,陛下不會不給臣妾這個機會吧?”

    君鈺眼底漫上幾分笑意,他微微勾脣:“自然……你是朕的妻子,朕怎會不給你申辯的機會呢?皇后請起吧,地上寒涼,別跪壞了身子。”

    他說着,便讓宮人,攙扶起了劉念卿。

    劉念卿一怔,怎麼都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了,皇上居然還在掛念她的身體。

    她的心裏不由得一暖,擡頭看向君鈺,君鈺也朝着她看來。

    兩個人的視線,斂然相撞。

    一時間,有繾綣的情意,在四周蔓延。

    趙迎春心裏很不是滋味,原來這位皇上,他知道地上寒冷啊。

    姑且不說她,單說青柚她可是剛剛流產,剛剛跪在地上那麼久,也不見他說地上寒冷,讓人扶她起來。

    呵……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嗎?

    這個男人,對待不愛的人,無情冷血到極致,而面對愛的人,他似乎彷彿變了一個人。

    劉念卿是何其幸運,能夠得了他的愛。

    這一刻,趙迎春不得不承認,她非常羨慕劉念卿。

    青柚死死地咬着牙關,惱恨到了極致。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明明知道,皇后有毒害他們孩子的嫌疑,他卻還當着衆人的面,在這裏與皇后眉來眼去,眉目傳情?

    她肚子裏的孩子,對他來說難道什麼都不是嗎?

    “皇上,你怎能這般縱容皇后?皇后她可是殺人犯,她可是殺了我們的孩子啊?這件事證據確鑿,臣妾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可讓她自證清白的。皇上,你這偏袒之意,會不會太明顯?”青柚心裏,幾乎都快要嫉妒瘋了。

    她一雙眼睛滿是血絲,失望至極的看着君鈺。

    君鈺卻不理會她,只是看着劉念卿。

    “皇后……請繼續……”

    劉念卿自然也沒讓君鈺失望,她當即便從韓德手裏拿過那瓶藥來。

    而後,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她將瓶塞打開,將瓶裏的藥粉灌入了自己的嘴裏。

    君鈺一驚,他連忙起身,衝到了劉念卿的身邊。

    “卿兒,你……你瘋了吧?這可是毒藥……來人,太醫快點過來給皇后看看。”

    宮殿的其他人,全都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着劉念卿。

    劉念卿看着君鈺慘白的臉龐,她勾脣不由得衝他一笑。

    “皇上……你別急,事實上這瓶藥,它根本不是毒藥。早在有人,將毒藥放入鳳儀宮時,臣妾就發現了異常。然後臣妾便悄悄地,更換了毒藥,這個瓶子里根本就不是毒藥,而是普通的麪粉。”

    她說着,甚至還捻那白色的粉末,遞到君鈺的面前讓他瞧。

    君鈺臉上的慌亂,這才緩緩的褪了下去。

    剛剛那一刻,他腦袋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想象,劉念卿萬一真的服用了毒藥,他該怎麼辦。

    他緊緊地攥着劉念卿的手掌,一字一頓對她道:“以後不許再這麼頑皮,嚇唬朕了……”

    劉念卿乖巧無比地點頭,她舉着手裏的藥粉,看向韓德笑着問道。

    “韓統領,本宮倒想問一問,這瓶子裏明明裝的是藥粉,你是如何讓太醫查出來,這裏面是毒藥的?”

    此話一出,帶着凌厲之勢。

    韓德驚得,脊背冒出一層冷汗。

    他連忙屈膝跪地:“臣……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臣這就讓那位檢查藥粉的太醫上來……”

    趙迎春緊緊地攥着手掌,眸光晦暗地凝着劉念卿。

    倒是她一直以來,都小瞧了這位表妹。

    劉念卿她……果然不像表面看着的那麼簡單。

    她若是單純,根本就不可能發現那有人偷偷往她宮殿裏藏了毒粉。

    到底是誰,是誰害了青柚?

    亦或者,真的是劉念卿?

    她這一齣戲行爲,分明就是在故意做戲,以此來洗脫自己的罪名?

    沒一會兒,韓德便將那位太醫帶上來。

    太醫見事情被揭露,他一句話沒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額頭緊緊地抵着地板,只哆嗦着聲音求饒:“陛下饒命,臣……臣剛剛瀆職了,其實那瓶子裏到底是什麼東西,臣根本就沒有查驗。”

    君鈺的眸光,陡然冷了下來。

    他冷冷地看着太醫:“此話怎講?韓德讓你查驗藥粉,你卻沒查驗……你的目的是什麼?”

    那個太醫猛然擡起手來,似有若無地看了眼青柚,又瞥了眼趙迎春。

    趙迎春的心,陡然一顫。

    她的臉色漸漸地暗沉下來,這個死太醫,沒事好好的看她做什麼?

    她又沒有指使他,讓他污衊皇后。

    她只覺得晦氣不已,周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

    劉念卿注意到太醫的目光,她冷了聲音質問:“陛下在問你話,你眼睛看向淑妃幹什麼?”

    太醫嚇得身子一抖,他連忙垂下眼簾。

    “臣……臣沒有看淑妃……臣,臣就是瀆職了,臣辦事不力,希望陛下寬恕臣的瀆職之罪。”

    君鈺冷嗤一聲:“以朕看,你並不是瀆職,而是你一早便知道,這瓶子裏的東西是什麼。所以你連查驗都不查,便一口咬定,這瓶子裏的是毒藥。”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讓你這樣污衊皇后的?”

    太醫連忙搖頭否認:“沒,沒人指使臣。臣真的只是瀆職,這與他人無關……”

    “呵,你以爲朕會信你的鬼話?韓德,將他拖出去,嚴刑拷打。若是他還不招認,那就傳真的口諭,誅他九族,絕不姑息……”君鈺當即便下了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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