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啼笑三國之荊州奇緣 >第 8 章 技多不壓身(1)
    自龐家兄妹離開黃府之後,月英在家便又開始了“重拾記憶”計劃。她幾乎是整日宅在自己的房裏埋頭苦讀,府裏的人都還以爲他們的大姑娘經此一遭,性情突變,那個以前一天不出門找樂子就悶得慌的黃月英,現在甘心呆在家中,一連幾天的閉門不出。

    要說這些日子月英唯一的娛樂活動,恐就屬她隔三差五地拿出那把掛在牀邊的佩劍來舞一舞了。

    這天下午,月英照常在自己屋前的小空地上舞着劍。劍柄上纏着的紅色流蘇隨着月英的一招一式也跟着聚散離合,猩紅的點點綴在月英月白色的曲裾長衣上,一會兒又伴着月英的收劍而迅速歸攏。

    近前早有閒着的家丁駐足看着,他們看得津津有味,閒暇時還不忘評論一番。直誇他們姑娘的劍術和以前一樣。這樣練下去,相信不久她的記憶也會恢復到從前那樣。

    月英正練得歡,她一向重視強身健體,對於舞劍她操持地也格外認真。不過她心裏清楚的是,她所舞的劍術也只起到增強體魄的作用,若是用來防身,她黃月英可就要期待遇到的對手是個比她還要菜的新手了。

    秋意已濃,府裏的人都換上了厚衣裳,而他們正在耍劍的大姑娘,卻仍一身輕裝。許是舞劍的緣故,月英在停下時,額頭上已佈滿汗珠。

    正在棉姑娘上前給月英遞上手帕擦汗時,從前院有一家丁前來通知月英,說她父母找她去書房有要事商議。

    爹孃找她能有什麼事呢?月英一時好奇,當時心想的是沒準又有什麼好東西要傳授給她了。想來,月英二話沒說,一把擦完汗後,就樂顛顛地跑着去書房了。

    月英穿過迴廊,走到書房。還沒到門外,就見府裏的家丁忙上忙下的,成箱成箱從書房往外搬運着。

    她走進書房,見母親坐在桌案前慢慢地喝着茶,父親則在指揮着家丁將書架上的書籍裝箱運走。老爺子忙得焦頭爛額的都快出汗了。

    “爹,娘,二老是要搬家嗎?”月英半開玩笑地走到父母身旁,看着對面的人忙成一團,月英笑着疑問。

    “爹孃是在給你準備嫁妝!”黃老爹轉過身來對月英說,意味深長。

    ‘嫁妝?’月英一愣,心裏唸叨這婚成不成的了還另說呢,父親就已經開始籌備她的婚禮了。正在汗顏中的她又見母親起身走到在耳邊勸她婚前多出去走走,不必着急找回學識,以後成親有的是時間。當前重要的是好好享受兩個月的婚前時光。

    月英心中嘀咕着排解小情緒,早是對爹孃拜服的五體投地了。

    “現在準備這些會不會爲時尚早?”她故作正經思考的樣子,沒有直接否定父母的做法,但從語氣上,二老也能察覺到她也沒有直接肯定這件事。

    “依我看諸葛那小子肯定能想辦法搞出迎親的工具來,所以早做準備也好嘛!”母親一邊招手讓手下的人暫停工作先下去,隨後又來對月英說。

    月英平心靜氣,看了看父母此刻詫異的神情,不禁問:“要是他做不出呢?”

    她這一問倒是讓父母聽後愣住了片刻,黃承彥還是對孔明有信心的,便道:“孔明要是做不到,他就不好意思說是我黃某的學生了!”

    父親這番話就是一邊擡孔明的同時不忘暗地自誇,月英早是一副無從釋然地模樣,輕皺着眉道:“你們就那麼相信孔明?就那麼想讓我離開家嗎?”

    月英的小小牢騷父母自然是聽得下去,蔡珽芳怕女兒以爲是父母對她疏忽了關愛,忙婉言安慰起月英來:“爹孃哪捨得你離開呀,只是如今你已成人,該擁有自己的生活了!”

    “可我也沒聽說自立自強就要成親呀?”月英不假思索,想即便說出了口。

    “我就說我們阿醜的見識就是與別人不同!”黃承彥沒反駁,聽月英一板一眼給自己證明的樣子像極了月英房門口的紅楓,看似普普通通,可聲勢如虹。他想眼下月英尚處失憶狀態,可能經常有想一出是一出的事,便道:

    “我可記得你在出事前可是對孔明讚賞有加呢!”父親重在提醒。

    月英不以爲然,她聳了聳肩,一臉的不在意:“讚賞不能等同於我想跟他成親啊!”

    “可是女兒,”蔡珽芳不忍戳破月英的心思,但還是好意規勸:“在這裏如果不成親的話,你會面對很多你想不到的流言蜚語和宗族壓力!”母親的意思就是這個時代的女人不好做。

    “但是我現在沒成親,流言也是一大堆啊!”月英坦誠直言。不知道爲何好事她記不住,這些攻擊她的言論倒是想來就能記起。

    月英這話一說,父母均是無力反駁。黃老爹緩和良久,方語重心長地對月英說:“婉貞啊,爹孃都知你的個性,但我們不能總是把你留在身邊;年輕人還是和年輕人在一起才能不斷突破。再說,孔明他品行優良,是個會尊重體諒他人的孩子,你們倆有許多共同之處,比如都好學,都勤奮;”

    黃老爹看月英在認真地聽便更換了語調,讓自己的話聽上去像那麼回事:“兩個求知慾高的人在一起合作,那對於雙方能力來說肯定都互有提高;這時,婚姻對他們而言,就已經是一隻種合作形式而已了!”

    “你爹說得沒錯,”蔡珽芳跟着附和,可她不禁對自己和黃承彥之間的關係來起了興趣,開始問道:“但是,黃老師---”

    “我們倆之間也是這種關係嗎?”

    她的眼神裏有着成熟女人瞭然一切地桀驁與恰到好處的分寸拿捏,看得黃老此時也跟着一顫一顫的。

    “夫人,你我之間,早已心照不宣了!”黃承彥當着女兒的面稍稍地顧及了一下自己的形象,他沒有直接說明,可身板早就直直地挪到妻子跟前,眼裏看到的風景,也只有面前站着的夫人一人。

    月英對父母之間的調情已經見怪不怪,她的關注點一直不在二老的恩愛場景上,她被父母的之前話搞得一時頭腦有點亂,畢竟她剛恢復體力,她暫時也不考慮那麼多,就道:

    “行行行,你們怎麼說都行。”

    “但是,大道理歸大道理,到時臘月初八要是諸葛孔明拿不出迎親的工具,那這些大道理就暫不適用於我啦!”

    月英說完雙手攤開,面容頗爲自得,她一點兒也不擔憂的樣子叫父母看了是又糟心又想笑。爹孃是拿她沒辦法了。

    “果然,最後還是敗給了女兒的樂觀啊!”黃承彥無奈地搖頭苦笑,邊自嘲邊看向夫人蔡珽芳,蔡珽芳同樣面露困窘,眉頭微蹙,嘴角輕瞥,也是無能爲力。

    “不過話說回來,婉貞;”蔡珽芳難得叫月英的小“小名字”,她想起什麼,忽正經地補充道:“爲了看看你是否能做到真正的自立自強,我和你爹決定考驗一下你的廚藝!”

    月英沒想到父母又擺她一道,忙收起剛纔冒出的得意勁兒,半使着小性子道:“這自立自強跟會做飯又有什麼關係?”言下之意就是她黃婉貞不會做飯。

    “那你說你以後要是真一個人的話,你怎麼喫?”母親繼續發問。

    “不還有小棉呢嘛!”

    “要是小棉也不跟你一起呢?”父親也不依不饒起來,似覺得自己同夫人捉弄起女兒來也是生活一趣。

    “爹,娘;你這不是爲難我嘛!”月英被逼急了終於現形。要說以前,她還能承認自己是高分低能,可是現在,高分沒有了,低能卻是一如既往地扣在頭上。

    “爹你以前可是說什麼‘我黃承彥培養出來的姑娘豈能爲他人下堂調羹湯!’”月英學着父親以前說這話時的豪邁語氣,甚至都忘了自己將老爹的大名給說出來了,看得母親一愣一愣的。

    “這你倒記得清楚!”黃承彥笑着用手點點她,月英站在一旁卻是洋洋得意,她以爲父母這一次又將對自己無話可說。

    “這不矛盾呀;”黃老爹欣然笑道:“你已經二十歲了,阿醜;該獨立了!再說,技多不壓身!”黃老說得苦口婆心。

    “我還沒到二十呢!”月英似總有藉口,始終不願承認自己“奔二”的事實。蔡珽芳見她這樣不忘潑冷水道:“女兒,娘要是沒記錯你今年剛過的二十吧!”

    “生日都還沒到呢,不算不算!”月英死活揪着這段,但黃老爹總有招架黃月英的辦法,他老人家下了一個狠招:“等伙房孫婆婆回來,讓她來教你做飯。你這些天正好學習,過不久我還要請水鏡先生和龐德公來檢驗檢驗成果!”

    “爹,不用這樣吧,師父和龐世伯也要來?”月英聽到她的老師司馬徽也就是水鏡先生要過來心想她爹這次是早打算好了的,不幹也得幹了這回。

    “那當然,”黃老爹利索地回道,“既然我們阿醜說要自立自強,那是不是要從最基本做起,俗話說‘民以食爲天’,能做好一頓飯本身就不是容易事。再者,司馬先生和龐德公向來公道,到時候免得你覺得我和你娘偏袒你,將一鍋亂燉說成人間美味!”

    黃老這一句是激中了月英,她還真喫父母這一套:“我是不會做出難以下嚥的東西的!”

    那就試試看咯!”母親順着月英的意,故作挑釁地朝女兒笑道:“十天後看成果哦!”

    “看就看唄,有什麼難的!”月英灑脫地甩甩頭,對父母的激將法不以爲意,或者她還沒覺着自己中計,反而開始給自己預熱起來:她印象中只要自己想做的事就一定要把它做好。做飯對她來說,還不是小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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