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啼笑三國之荊州奇緣 >第 21 章 若得熟識(1)
    “步出齊城門,遙望蕩陰裏。裏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問是誰家......”

    清晨,一聲清脆的朗誦聲傳入孔明的耳邊。他還在和周公他老人家進行着親切而友好的交談時,誰知被屋外朗朗的誦讀聲給吵醒了。

    那應該是均弟子明正在書房裏讀書。孔明原是昏昏沉沉,聽到均弟的聲音傳來後才頓時恢復清醒。他猛然從牀上驚醒,一手揉着額頭,回想着昨天到底被客人灌了多少酒,直到下牀時他才意識到昨晚是自己睡的牀榻。

    ‘那黃婉貞呢?’孔明喝斷片的腦袋似記不得昨晚他和月英前言不搭後語的對話,等到記起時,他忽擔心自己的一時失態有沒有嚇到人家,心裏不免還隱隱惴惴不安。

    再一找黃婉貞的身影,諸葛沒差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只看那窗邊的地鋪上,月英正面朝牆側臥在被窩裏熟睡着,翻身時一臉迷濛,嘴裏喃喃囈語。

    孔明不知爲何,看到一副靜態的月英睡得如此安詳,又想起昨晚人家幫自己收拾到牀上,還幫他蓋好被褥;種種行爲無不給他一種特別君子的感覺。聯想到平時總是動態的黃家月英,孔明還真沒想過月英還會有恬靜安然的一面。

    穿好常服,孔明輕輕地走到月英身邊坐下。他一手靠膝,一手托腮,神色悠然,等待着月英醒來。

    窗外,均弟的讀書聲不斷,估計月英也難敵《梁甫吟》的驚擾,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睜開眼睛。只不過,要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冒然發現有人在看着自己,任誰也不能立即平復心境。

    月英恰被身旁一直默默無聲的孔明嚇了個透心涼!

    “嚇死我了!”月英已記不起自己有多少次像這樣被孔明冷不防地嚇出內傷來。

    “你怎麼每次都沒聲的!”月英抱着被子靠在窗邊,一手揉着眼睛,似心力交瘁。

    “看你睡的這般好,亮不忍打擾你。”孔明面容沉靜,對月英的驚恐表情沒有太大反應。他隨後起身,告訴月英要帶她熟悉熟悉草廬四周的環境,還請月英先行穿戴,用完早點,他在書房等她。

    孔明完全是背對着對月英說話,他陳詞板正,興許是給自己挽回點君子形象。說完,就兀自走出去了。

    他這前腳走,後腳小棉緊跟着進來。棉姑娘自打進屋起瞧見月英的眼神就不對了,一臉不懷好意地揣測自家姑娘昨晚的新婚之夜過的是否順利。看她一肚子的獵奇勁兒,月英無奈地搖搖頭;一邊收拾好牀鋪站起來接過棉姑娘給她的外套穿好,一邊打消棉姑娘那股子想過多了的好奇心。

    “不要過分想象,”月英繫着腰間衣帶,眼神難以言表地看着小棉道:“昨晚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發生。”穿好衣後,棉姑娘帶她到牀榻旁的銅鏡臺前坐下。對着銅鏡,小棉給月英梳頭的時候,覺着她家姑娘的說辭和她預料的不太一樣,張口便道:

    “怎麼會這樣?”棉姑娘顯然有些意外,她好像預先知曉什麼,自言自語地反問說:“昨晚諸葛姑爺的好友們爲了讓他順利洞房,一個個的都灌了姑爺不少酒,說是借酒壯膽!”

    小棉不知的是,她將昨晚看到聽到的話轉述成疑問後叫她家姑娘聽去了心裏很不好受。可能原本棉姑娘的意思不是意指月英,但月英卻悻悻道:“還借酒壯膽?我長得有那麼恐怖嗎!”

    “姑娘,也許他們是別的意思,與你無關呢?”棉兒趕緊解釋,但好像已經來不及了。月英聽小棉言此,聯想到昨夜孔明的醉態,她不禁一笑;索性嘲道:“算了吧,就諸葛孔明昨晚喝成那個樣子,能站得穩就不錯了!”

    月英眨巴下眼睛,搖了搖頭,意味綿長。她看諸葛孔明平時擺出的清高樣子,沒準兒在一些事情上知道還沒有她多。這樣一想,孔明昨晚捱了好友們的酒恰也情有可原。她眉梢一展,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銅鏡中棉姑娘爲她梳好的髮型:

    以前如男子裝束的高髻換成中梳的吊翹馬尾,額前兩縷細發懸於臉側,髮尾被一根木簪往裏收起,爲起固定棉姑娘還在發鬏中間別了個她自制的淺玉色布花夾子,夾子上還鑲有兩小簇淡綠流蘇,這樣精緻的裝飾釦在月英的淺棕黃髮上,又加月英今天穿的是一身淺綠長裾,靈動的狀態下還能保持整體的一致性。月英自己都被鏡中的她整的眼前一亮。

    用完早點,月英如約去書房找孔明。諸葛草廬住進去的話並沒有遠看那麼大,月英從臥房出來,很快便來到了書房。

    “步出齊城門,遙望蕩陰裏。裏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問是誰家...”

    月英還未至書房門口,遠遠地就聽到又一脆生生的男聲在吟誦詩歌,聽聲音不像孔明,她不由地來起了興趣。

    “誰傢什麼?”月英破門而入,她不知這是諸葛兄弟每天例行的晨讀。

    “誰家…,嫂子來了!”均弟很有前瞻性地站了起來,看着月英風一樣地走進來(主要是那兩小簇流蘇的功勞)。他一臉敬意地投向他二哥,給月英行了個禮叫聲‘嫂子好’後就嚇得跑開了。

    月英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摸不清頭腦,再一轉身,小棉也很有眼力見的下去了。

    書房內,但見諸葛孔明一人端坐在書案前,面前是一道攤開的竹簡。

    孔明已關注着她很長時間了。

    “那個,剛剛跑過去的是三弟吧!”月英邊走向孔明,邊朝均弟剛剛消失的方向指去問。她想既然都已成了親,表面上也算是一家人了,就沒必要再端着了。

    “正是三弟子明。”孔明見月英緩步走來,隨後站起來相迎。

    “子明就是這樣的性子,還望婉貞見了不必介意!”孔明謙謙有禮地向月英解釋着。

    月英自是沒放在心裏,她跟着點頭會意。不過聽起孔明喚自己‘婉貞’,她泛起疑惑,繼而望向孔明問他:“我有個問題想問孔明兄,”她看孔明默許便接着道:“你是怎麼知道我還有個小名,是不是龐士元那廝告訴你的!”

    只要一提士元,月英整個人頓時又提了幾分精神。她是清楚孔明和士元的交情的。

    “當然不是。”孔明自是也懂月英同士元的過節,再說他確實很少向士元打聽關於月英的事。他道:“是亮在黃府時岳母告訴我的。岳母說尋常人叫你‘阿醜’、‘月英’的居多,而‘婉貞’卻很少有人知道;我想既然我們已經成親,那爲了區別常人,我以後就叫你‘婉貞’可好?”

    “你叫着順心便好,我沒什麼顧忌的。”月英不太計較別人怎麼稱呼她,看孔明說得那般詳細,她莫名感覺孔明知道她的事遠遠不止名字這樣簡單。她看了看諸葛總是一副沉着於胸的表情,試探性地問道:“孔明,我爹孃還有沒有告訴你關於我的一些事情呀?”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