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輕瞥了慕靜嚴一眼。
“你怕我打賭不兌現?桂國的太子不差你這一千兩!”
能多贏一些銀子當然好!慕靜嚴咧開嘴角,笑得好似狐狸。“本皇子先謝過夜公子了!”
說得跟已經拿到一千兩銀子似的。
夜辰冷哼一聲,“大話說得太早了,先看比賽吧!”
他即使知道慕錦錦已經得到了克敵制勝的辦法,也依舊爲妹妹捏了一把冷汗。
一雙墨瞳望向紅色訓豹棒。
這個棒子就是那個野國男人,雲舟,給慕錦錦設計的。
訓豹棒打在地上或豹子身上的節拍可以指揮豹子。
和野國人用鈴鐺控制野獸有異曲同工之妙。
訓豹棒敲打在地上的聲音,可以擾亂鈴鐺傳音的音律,從而破解掉鈴鐺控制野獸的辦法。
野國皇室均使用鈴鐺,根本看不上棒子控制野獸的做法。
野國國王把會使用棒子控制野獸的馴獸人一網打盡,一起亂棍打死。
雲舟是爲數不多逃出來的人。
避免被野國國王看見,雲州沒有來到鬥獸場。
鬥獸場下面一片沸騰。
鬥獸場上,殺氣騰騰。
慕錦錦捏緊鬥獸棒,心裏面想着雲舟師傅的教誨,瞪圓眼睛,瞪向對面五歲的嫩風公主。
嫩風今天穿着藍色的粗布衣裳,藍黑色短靴,濃黑的長髮擰成一根粗粗的麻花辮盤在頭頂。
鬥志十足,捏着紅色鈴鐺,高舉手臂,牽着一隻花斑豹。
花斑豹身形修長,四肢極長,比劍齒豹長出一個豹頭,肌肉緊實地包裹骨骼,身形健美。
慕錦錦摸了摸自家肉肉的劍齒豹。
這健美不如對方,只能依靠兩顆和慕錦錦一般長的劍齒了。
她捏住豹子的耳朵,貼在豹子耳朵邊,小聲且有力量地道:“一定咬死它!”
“嗷嗚嗚……”劍齒豹發出兇狠的咆哮。
她牽着劍齒豹,對嫩風公主揮舞紅色棍子。
一棍子打在劍齒豹身上。
鬆開劍齒豹的鎖鏈。
她用棍子在地上敲打節拍,指揮劍齒豹。
她聽見嫩風公主的鈴鐺聲,看見花斑豹兇猛地撲了上來,把劍齒豹壓在下面。
她加快手速,用棍子快速敲打在地面上,與鈴鐺的音律相左。
棍子聲擾亂了鈴鐺聲。
混亂的聲音之中,劍齒白翻身而上,把花斑豹壓在下面,並張開了利齒。
慕錦錦用力敲打棍子,大聲喊道:“咬下去!”
她歡呼雀躍。
她的對手有些支撐不住了。
嫩風公主額頭滲出冷汗,搖鈴鐺的手在顫抖,鈴鐺的速度緩慢了。
花斑豹的氣勢削弱,在劍齒豹下面慫慫的。
只聽觀戰臺那邊傳來野國國王的聲音。
“用桂國的夜公子做賭注!”
這劃破天際的喊聲,立刻激起了嫩風的鬥志!
桂國的夜公子是嫩風的最愛。
用桂國夜公子做堵住,嫩風就要拿出拼命的氣勢!
“我要贏!”
她擦一把額頭的冷汗,咬緊牙關,猛力搖晃鈴鐺。
激烈的鈴鐺聲音刺激了花斑豹的耳朵。
她頓覺不好。
飛奔向前,一棍子抽打在劍齒豹的脊背上。
她知道這一棍子打下去,劍齒豹會很疼,她心裏面也難受。
但是爲了贏,爲了小哥哥不被嫩風搶走,她必須豁出去了。
她忍着對劍齒豹的心疼,一棍子接一棍子打在劍齒豹脊背上。
這裏訓練的是劍齒豹的忍耐力。
讓劍齒豹按住花斑豹,死死按住,不可以動搖。
劍齒豹的爪子都扣在了花斑豹的皮肉裏,滲出了鮮血。
嫩風公主的鈴鐺聲音更盛!
慕錦錦拼命抽打劍齒豹。
忽然花斑豹發力,翻身推開劍齒豹,把劍齒豹壓住,張口對準劍齒豹的喉嚨咬下。
慕錦錦最用力的一棍子打在劍齒豹身上,刺激得劍齒豹翻身咬了花斑豹。
劍齒豹的長牙深深陷入花斑豹的喉嚨裏。
一直咬到花斑豹不能動彈。
嫩風公主的鈴鐺聲音還在繼續。
慕錦錦已經收了訓豹棒,來到嫩風公主面前。
“嫩風公主,比賽結束了,你的花斑豹已經死了。”
這只是好心提醒。
畢竟嫩風公主面色煞白,脣色發青,一副大耗元氣的樣子。
應該歇一歇了。
嫩風公主不領情,甩手把鈴鐺砸嚮慕錦錦的額頭。
慕錦錦手持馴獸棒,順手一擋,擋住了砸來的鈴鐺。
衆:“你怎麼打人呢?!”
這裏是芸國的皇宮,都是芸國的人,怎麼允許一個野國公主撒野!
暴君大怒,用力一摔茶碗,摔在野國國王腳下!
“你怎麼管教的嫩風公主?!”
野國國王老臉一沉,對鬥獸臺上大聲喝道:“嫩風!你給我下來!別再丟人了!”
嫩風公主輸得憋屈,擡手就打慕錦錦。
慕錦錦擡腿就是一腳,把嫩風踹下鬥獸臺。
縱身跳下鬥獸擡,提起嫩風的衣領。
“你聽好!不要以爲我好欺負,就總想要欺負我。本公主不是你以爲的。”
順手扇了嫩風一個耳光。
嫩風被踹到肚子劇痛,雙手捂住肚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瞪着慕錦錦。
眼睛好似再說: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衆人圍了過來,夜辰跑過來扶住慕錦錦。
慕珩和野國國王一同跑來。
見到慕錦錦被夜辰攙扶,嫩風公主躺在地上雙手捂住肚子,各自不滿。
誰不心疼自家的女兒。
慕珩抱起慕錦錦。
野國國王扶起嫩風公主。
相互遞去個不滿的眼色。
野國國王眼睛裏面還有心疼和不捨。
死在臺上的那隻花斑豹,原本是野國國王打算八百兩黃金的高價賣給芸國的。
他眼中,死在臺上的不是豹子,是八百兩的黃金呀!
黃金沒有了,女兒還被揍了,心塞到了極點。
眼睛裏面全是對芸國的不滿。
“看來,這是本王最後一次到訪芸國了。”
喂!要不要這麼雙標!
你贏了就一團和氣,你輸了就要翻臉不認人。
慕錦錦忍不住要說了,“國王,你是輸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