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輕施粉黛,畫着淡妝的男子,眼角一點丹紅硃砂,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美得特別詭異。
最關鍵的是,夜蓉注意到了他手中拿着的鈴鐺,可不就是在魔族失蹤的鎮魂鈴!?
夜蓉睜開眼,收回手,眉心微擰。
那名男子是人類不假,但卻有魔族的氣息。
想來,應該是被盜走鎮魂鈴的那個傢伙控制住了。身爲魔族,若想讓一個人類聽命於自己,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且,對方既然能在魔族衆多耳目中悄無聲息地偷走鎮魂鈴,其實力不容小覷。
淳一見她不說話,而且表情很嚴肅,便知此事不好解決。
君瀾一臉淡定,完全瞧不出一絲一毫的緊張。他看到葉安和淳一臉上露出少許的疲憊之色,便道:“你們二人下去歇着吧。”
“是。”
等他們兩人一走,君瀾則問夜蓉:“情況如何?”
“我雖然不清楚你讓他倆去做什麼事情,但我勸你還是放棄爲好。”
“理由。”
“你九魔殿即使高手再多,恐怕也敵不過他一個。”即便她以前一直呆在修羅場,卻也知道君瀾這個男人在全天下人眼中是何等的人物。
可就算如此,他也沒辦法對付魔族,更何況還是持有鎮魂鈴的魔族!
“你口中的他,是指何人?”
“一個能操縱人類當武器的傢伙。”夜蓉說到這兒,還看了看君瀾被包紮好的那根手指:“你的傷,也是他的傑作。”
他的傷?
君瀾微微皺眉,看着自己的手。
“半途而廢不是本王的作風,這一次,本王親自去會會他。”
“你爲何執意要如此?”夜蓉就不明白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就是你所謂的作風麼。
“你覺得,本王不去找他,他就不會來找本王?”
君瀾的話,讓夜蓉愣了一瞬間。
說來也對,你都欺負到人家頭上去了,能咽得下這口氣纔怪!
夜蓉嘆息。
沒辦法了,她再不想趟這趟渾水,也得上啊!
誰讓火靈女也是君瀾這邊的人。
等會。
火靈女……
夜蓉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打了個響指,然後眉眼彎彎的望着君瀾。
君瀾挑眉:“別這樣看着我,我不好你這口。”
夜蓉對於他的話毫不在意:“想對付他,我倒是有辦法。”
“你說。”
“對方持有一件叫鎮魂鈴的法寶,這法寶可以讓中了屍蠱的人類聽命於他。順便一提,屍蠱就是讓你受傷的罪魁禍首。只要咱們把這件法寶毀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去辦,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
“鎮魂鈴?”沒聽過有這種法寶,莫非是他們魔族的東西?
倘若真是如此,那方纔她口中所說的‘那個人’……莫非也是魔?難怪她說把法寶毀了以後,剩下的都要交給她去辦,敢情是這麼回事。
君瀾擡起手指,微微眯着眼眸。
“我呢,也不想解釋那麼多,你那麼聰明,應該已經猜到了。”
“所以,你打算如何毀了這鎮魂鈴?”首先你得有法子將鎮魂鈴搶到手,否則一切都是白談。
“把這件事交由我和炎姬去辦。”火靈女直接一把火就能把鎮魂鈴控制的那些人燒個精光,不管來多少,都是徒勞。
別跟她講什麼濫殺無辜,一但中了屍蠱,再被鎮魂鈴控制過的人,都變不回正常人類了。
只要屍蠱離開他們體內,他們就會化爲一堆白骨。
幸好君瀾昨天在中了屍蠱後,沒有聽到鎮魂鈴的鈴音,否則……
君瀾聽到夜蓉報了炎姬的名字,下意識擡起眸光瞅着她:“你帶別人可以,唯獨炎姬不行。”
“哎喲喂。你還怕她被傷着還是怎麼的?這還沒在一起呢,就開始處處爲她着想了。”夜蓉一臉曖昧之色。
“不服?”君瀾脣角揚起一抹弧度。
“服。”夜蓉撇嘴:“我說真的,只有帶上炎姬,才能事半功倍。而且我也可以向你保證,炎姬絕對不會受傷,連根頭髮都不會掉!”
聞言,君瀾考慮了好半晌,才道:“當真?”
“我發誓!”
“行,到時候本王一起去。”
“……”你沒事跟着幹嘛?
難不成她出去幫忙辦個事,還要看你倆在那兒恩恩愛愛?
“如果你抽不開身保護她,有本王在,你可以盡情去跟那個人打,打到地老天荒都沒關係。”君瀾微微一笑,但這話怎麼聽着就那麼想打人呢。
夜蓉嘴角狠狠一抽。
她覺得,這男人什麼時候真的想氣一個人,絕對能在談笑間把一個人給活活氣死!
當然,火靈女也好不到哪裏去,這兩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要是不在一起還真的可惜了。
夜蓉重重嘆了口氣:“算了,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我累了,先回去睡會兒。”
君瀾看着她快速離開的背影,笑而不語。
南王府。
宋蓮音在房間內研究着羽安公主那盆異常珍貴的花,秋兒就靜靜候在身邊。
她從一早開始就在觀察,結果還是什麼都沒發現,真想直接把這花苞給掰開,可是又沒那膽子。
否則羽安公主還不知道要怎麼收拾她呢!
要是不小心給弄傷了一點點,怕是都要對她發難。
本來懷孕的人就容易鬧脾氣,偏偏她自己還老想這些事情,結果此刻心情又不怎麼好了。
秋兒見宋蓮音靠花盆那麼近,趕緊提醒道:“夫人,您當心別受寒了,昨天奴婢就只是抱了花盆一會兒,到現在都還覺得渾身冰冷,怎樣都暖不起來。”
這麼嚴重?
宋蓮音皺眉:“你過來。”
秋兒沒說話,快步走到她面前,然後就見自己的手被握住。
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宋蓮音就感覺一股刺骨的冷意傳來,嚇得她趕緊鬆開秋兒的手,那股冷意才消失了。
真是邪門,明明這麼熱的天,秋兒身上的溫度怎會如此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