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斷了?
宋蓮音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
她視線掃過君煜的兩隻手,好像很正常的樣子,想來,應該是爲了不讓她擔心,所以才一直忍着。
宋蓮音眼中淚光閃閃,趕緊扶着他。
而這時,女子‘好心’提醒了一句:“不想他的手廢掉,你最好扶另一邊。”
君煜咬牙:“你就不能對她客氣點?”
女子嗤笑:“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對她客氣幹什麼?”
宋蓮音對於女子的態度着實很不滿意,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道:“你明明知道王爺受了傷,還要和他頂嘴,讓他生氣,你這人怎麼這麼壞啊!”
“我壞不壞,與你何干?”女子不屑的‘嘁’了一聲,掉頭就走。
君煜及時叫住她:“你去哪兒?”
“回我該回的地方。”這破地方,她片刻都不想呆。
“你忘了你們大宮主的吩咐了?”
大公主又是何人?!
宋蓮音微微皺眉。
南王昨天莫非是見女人去了?
“你別想拿她來壓我,我不喫這一套。”女子嘴上這麼說着,但還是乖乖回來了。
宋蓮音抿着脣瓣,臉色有些不好看,可惜君煜沒有看到。
“秋兒,去請大夫吧。”她言罷,就扶着君煜去了院內。
女子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雖然也跟着去了君煜的院子,卻只是在外邊坐着。
不是因爲她不好意思進去裏邊,而是單純的不想見到那兩個人。她就是對南王看不順眼,連帶着他的女人也一樣看不順眼!
屋內,宋蓮音將君煜小心翼翼地扶到榻前坐好,然後便一臉緊張:“王爺,您傷到哪兒了,讓妾身看看。”
君煜輕輕握住她的手,淡笑道:“別擔心,沒事的。”
“您昨天到底去哪兒,還弄了一身傷回來,都快急死妾身了。”宋蓮音都要急哭了。
君煜避開自己的傷口,緩緩將她攬入懷中:“本王昨天去見了一位朋友,談點事情。”
“剛纔那位姑娘,就是您那位朋友的人嗎?”
“嗯。她應該會在府中住一段時間,以後你見到她,別搭理她就行。”
“爲何?”宋蓮音不解。
刻意強調她別理會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原因?
“蓮音,本王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本王只要你好好的。”
“王爺……”宋蓮音像是被感動了,連忙撲到君煜懷裏。
緊接着,就聽到君煜一聲悶哼,嚇得她又立馬坐起來:“王爺,您沒事吧?都怪妾身,一時感動,竟忘了您有傷在身。”
“無妨。”不管如何,他都不忍心責怪她。
雖然此次受的傷有些嚴重,但只要把那件事情辦好後,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
城外。
炎姬和白秋意喫飽喝足,打算前往下一個地點。
忽然,一道縹緲的鈴音不知從何處傳來。這鈴音很平常,但不知爲什麼,聽在兩人耳中竟有些不舒服。
炎姬看了看四周,根本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她懷裏的小狼崽卻是朝一個方向猛叫,似乎是在不安。
周圍確實安安靜靜的,但卻安靜得相當詭異。
“咱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嗯。”
兩人達成一致,剛準備離開,一抹人影從暗處瞬間移到她們面前,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這是一個渾身都被黑色斗篷包裹的人,從身高來看,應該是個男人。
白秋意將炎姬護在身後:“你想做什麼!”
“小姑娘,我途經此地,想向你打聽個人。”男人擡起手,亮出一幅畫像。
這是……
白秋意怔了怔。
這幅畫像的上色特別完美,想必是花了很多心血。只是這畫中的男子,以金色面具遮面,一襲黑袍包裹着高挑的身形,可不就是九魔殿的殿主?!!
白秋意皺眉:“我們並不認識這個人。”
“二位姑娘想必是北莫京城哪家小姐吧?此人現在就在北莫京城之中,你們當真沒見過?”
“沒有,真是莫名其妙。”白秋意瞪了他一眼,拉起炎姬就想走。
結果,又再次被男人攔下。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白秋意不悅。
且不說她根本不知道九魔殿主在哪兒,就算知道,也沒那膽子告訴別人,更別說這個男人一看就像是仇家!
“閣下若真想找人,直接去京城內找便是,那裏人多,想必你會打聽到的。”炎姬不急不緩地說道。
她的目光,順着那幅畫像往上瞧,結果卻被那半截捏住畫像的手指所吸引。
她記得,只有死人的手纔會長成這樣子!
等等。
如此說來,那先前她們聽到的那個鈴音……
炎姬剛想到此,縹緲的鈴音再次響起,緊接着,眼前的男人就收起畫像,朝一個方向走去。
鎮魂鈴!!
炎姬幾乎可以確定。
沒想到這麼快,對方就跑到北莫來了,還指名要找君瀾!
不妙,她得趕緊回城。
“意兒,咱們也回去吧,外面不安全。”
“好,我們現在就回去。”
兩人回到將軍府,炎姬就找藉口打發了白秋意,自己則悄悄離開府內,去找君瀾。
君瀾是沒料到,夜蓉回來也就罷了,此刻竟連炎姬都跟着跑回來了。
莫非,她這麼快就把鬼老需要的東西找到了?
“君瀾,夜蓉人呢?”炎姬微微喘着氣。
那個男人比她先出發,想必此時已經在京城內打聽君瀾的下落了。雖然她也知道,京城內的人沒有見過九魔殿主的真面目,但對方持有鎮魂鈴,想必就是夜蓉所說的那個盜走鎮魂鈴的魔族,既然是魔,要想找一個人,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不然他爲何會知道君瀾就在這北莫京城之中?
君瀾瞧她氣息有些不穩,看來是在回來的路程中有些急了。
不過,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她如此?
“夜蓉回去休息了,出什麼事了?”他問。
“你有麻煩了。”
另一邊的院子裏,第一人格的夜蓉正在房間內做着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