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話音剛落下,君瀾就甩來一記涼涼的眼神。
君揚訕訕地揉了揉鼻子,立馬提步走人:“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九哥九嫂,我改日再來看你們。”
炎姬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眼眸含笑:“小氣的男人。”
“你說什麼?”君瀾的目光移到她臉上。
“我說,你越來越帥了。”
“算你識相。”
……
將軍府。
因爲前段時間,白秋意突然玩失蹤,爲了懲罰她的不懂事,白將軍下令讓她禁足三天。
白秋意沒有反抗,甚至一點都不介意。
禁足就禁足吧,無所謂。
反正三天過後,她又是一條好漢!
將軍夫人來到白秋意的院子,見白秋意一個人坐在院中,無聊地玩着自己的頭髮。
她輕聲喚道:“意兒。”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白秋意愣了愣。她轉眸看着將軍夫人:“孃親?”
將軍夫人走到她身旁,緩緩坐下:“孩子,你也別怪你爹,他也是氣不過你不跟他商量,就消失了好幾天。”
白秋意聽到這句話,心裏竟奇蹟般的什麼感覺都沒有了,甚至可以說很冷淡。
她將平靜的目光繼續落在自己手中的頭髮上:“我沒有怪他。”
這個‘他’字,讓將軍夫人瞬間一怔。
意兒她很瞭解,要換作是以前,她絕對會說“我沒有怪爹爹”,而不是“我沒有怪他。”
這個字眼,讓她覺得,意兒好像什麼地方變了。
確實。
白秋意從得知白宛靈死後,就已經慢慢開始變了,只是她一直沒有表露出來。
這一次,白秋意或許也是覺得不想搭理將軍夫人,所以纔沒注意到自己的言辭。
她回來將軍府的時候,爹爹和孃親都在,她在和爹爹講明自己離開的原因後,爹爹罵她不孝順,說她爲了一個外人,居然讓父母爲她操心了好幾天。
是,她悄悄送姐姐離開,沒有和他們打一聲招呼,是她的不對。
但是!
說姐姐是外人,她第一個不認同!
每次一提及姐姐,就說姐姐只是一個外人,除了這些話,他們還能不能說點別的?
把白宛靈這個名字從家譜上抹掉又能如何?難道抹掉一個名字,姐姐體內就不會流着白家的血了?
白秋意真的覺得,她忍夠了。
說實話,若非季雲說過,姐姐想讓她乖乖回將軍府,她肯定一年半載都不會回來一次!
呵,孝順。姐姐以前那麼孝順,也沒見你們對她有半點好!
白秋意眸中迅速劃過一抹冷光,可惜將軍夫人並未察覺到。
將軍夫人就只是覺得,這氣氛好像有點尷尬了,得找點什麼話題聊聊,打破這種尷尬。
“意兒,孃親跟你說個事。”
“嗯。”白秋意淡淡應了聲。
“你覺得丞相府的蔣慕青如何?”
“如果是想跟女兒說親,那就免了吧,女兒說過,女兒只喜歡辰安王。”白秋意一下就猜到將軍夫人想跟她談什麼了。
“意兒!”將軍夫人有些不悅:“如果你想嫁給辰安王,那爲娘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將軍夫人卻是覺得,這個笑容很刺眼,已經沒有往日的那種感覺了。
“意兒,你變了。自從你回來後……”
“我知道,你又想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姐姐身上去,又覺得是姐姐把我變成這樣的。”白秋意收斂起全部笑意。
爹爹和孃親永遠都是一樣的,永遠都不會反省反省自己。
她變了又如何,絕大部分都是因爲他們對姐姐的態度!
“意兒……”
“好了。孃親,你不必說那麼多,女兒累了,去休息一會兒,孃親請回吧。”白秋意只覺得,和她談話真的好累。
她真的已經厭倦這種生活方式了。
不,應該說,只是討厭這一類人。
說起來,是不是覺得很可笑,她居然連自己的父母都要討厭。
白秋意忽然也很認同白將軍的話,她或許確實不是什麼孝順的好孩子,至少不會像姐姐那樣……
白秋意心裏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反正悶悶的,誰也不想見,誰也不想理會。
“孃親,禁足的這三天,我不希望我的院子裏出現除我丫鬟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將軍夫人的臉色瞬間白了一分。
意兒的意思,連她都不想見了嗎?
白秋意回到自己的房間,關好門,並拿出了當初羽安公主給她的畫像。
如果自己一直呆在將軍府,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受到限制和管束。
那種感覺,就好像她是罪犯一樣,到哪兒都有人監視着她。
雖然父母管束自己的孩子並沒有什麼錯,但爹爹和孃親這種,就真的過分了。
在外邊的那兩天,她才真的體會到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滋味,是真的十分舒服。
沒有人吵,很愜意,想幹嘛幹嘛。
倘若自己嫁了人,應該就能逃離這種生活了吧?
辰安王,沒有實權的閒散王爺,嫁給她雖然可能是安全的,也沒有什麼鬥爭,但她不想破壞他和辰安王妃的感情。
白秋意將畫像卷好,扔在桌上,眼眸不停地轉。
對了!
不是還有劫風麼?
要不讓他幫幫忙?
白秋意認爲,這個辦法還是可行的,等禁足時間一過,她就去找他商量商量!
……
皇宮。
御書房內,坐着皇帝,以及君煜。
“煜兒,知道朕叫你過來,是爲了何事?”皇帝將頭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兒臣不知,請父皇明示。”
“南嶽來人了,並且還帶來一個消息。”
南嶽來人?
君煜微微皺眉,對於這個消息,他是拒絕的。
“慕容玉將於七日後與你成親,你自己看着辦吧。”皇帝睜開眼,淡淡道。
“這麼快?”
“遲則生變,難道你想南嶽反悔,然後和其他國家聯姻?煜兒,你已經長大了,不能什麼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你這樣子,叫朕如何放心將皇位傳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