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衆人的責罵聲徹底停了。
不是吧?
原來婉柔纔是受害的那一個?
被自己愛了五年的男子所負,還被送到暢歡樓這種地方來,那也太可憐了吧!
女子見情況不對,大家好像都信了炎姬的話,便趕緊道:“你們別聽她的,她跟林婉柔是一夥的,肯定會幫着林婉柔說話,我所言纔是真!”
“哦?那日事情的經過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跟這個負心漢是怎麼設計婉柔的,怎麼將婉柔送到暢歡樓來的,我可是記憶猶新呢。需要我跟大傢伙說說嗎?”炎姬勾脣。
女子見她連自己曾經祕密做過的事情都知曉,心裏徹底慌了,腳步不受控制的後退了一步。
衆人見此,好像明白該信誰了。
有些人一但謊言被戳破,就會有一種反應,這種反應大家都熟知。
婉柔吸了吸鼻子:“姑娘,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日恐怕……”
炎姬看着她那張哭花的臉,有些嫌棄的說道:“真不知道你的眼光怎麼這麼差,喜歡誰不好,偏要喜歡一個渣渣,還特意花費時間爲他寫了一首曲子,最後呢?你看看你是什麼下場。”
“你,你怎麼知道的?”婉柔有些喫驚。
這位姑娘到底是誰?
爲何能知道這麼多?
“你居然敢罵我夫君!”女子見自家夫君被罵成渣渣,再加上羞辱婉柔一事未能如願,心情更是糟糕,哪裏能忍?
“你問問他們,我罵的有錯嗎?”炎姬笑了,甚至又來了一句:“我好心提醒你一下,這個負心漢能拋棄婉柔,將來也有很大的可能會拋棄你,你別不信,負心漢就是負心漢,狗是改不掉喫屎的本性的,用我一個老姐的話來說,家裏的飯菜再好喫,也不如外面的屎香。”
噗呲。
最後一句話,着實讓人沒忍住,笑倒一片。
女子臉色大變,懷疑的目光猛地落在旁邊的男子身上。
男子連忙道:“你別胡說,我跟林婉柔本就不是真心相愛,難道你要我跟一個不愛的女子成親?”
“既然不愛,你還耽誤人家五年?這不是欺騙人家的感情?果然是個渣渣!”炎姬說着,還豎起了中指。
雖然這手勢很不雅,但莫名有點爽。
男子的臉色也變了。
形勢變得越來越不利於他們了!
這時。
女子發瘋般的開始尖叫,就像一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般:“煩死了,董未良,你最好別負我,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你本是一個窮書生,沒了我,你什麼也不是!”
“嘖嘖嘖,未良未良,他都取這個名字了,你還不明白嗎?未表示沒有,良表示良心,未良二字就代表沒有良心,你還能指望一個沒有良心的男人對你忠誠?想啥呢!”炎姬覺得,自己也是胡說八道的一把好手。
她不過是隨口一說,就沉不住氣了。
“你!你!好啊!董未良,我回去就立馬休了你!”女子丟下一句話,便氣沖沖的走了。
“蕭兒!”
董未良都來不及想別的,連忙去追自家媳婦兒去了。
婉柔看着他的背影,再次流下了不爭氣的淚水:“我好像突然明白了,爲何他會棄我選趙蕭兒,因爲他覺得我無法滿足他的需求,而趙蕭兒家世比我好太多,能滿足得了他。”
“原來是一個喫軟飯的混賬東西!婉柔姑娘,你也別太傷心,你沒嫁給這種男人,你該高興纔是。”
“就是就是,要是嫁給他,你怕是要每日以淚洗面了。”
“我……”婉柔不知該說什麼爲好。
炎姬掃了眼說話的那兩個人,不屑嗤笑:“你們一個個的方纔不是還在責罵婉柔嗎?怎麼,現在就變成副面孔了?”
聞言,衆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暢歡樓媽媽聽了婉柔方纔那番話,心裏突突的跳,問道:“婉柔啊,媽媽就想問一句,你說那個趙蕭兒家世比你好太多,那意思是不是說,你以前也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婉柔先是一怔,然後點了點頭:“算是吧。”
暢歡樓媽媽瞳孔一縮,感覺心肌梗塞了。
哎喲,這叫什麼事啊!
整個暮雲國誰人不知她愛財如命,但最怕麻煩事,尤其是惹上那些有權有錢有勢的,要是給婉柔的爹孃知道,婉柔經常被她逼着去接客,還好幾次差點清白不保,那她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想到此,暢歡樓的媽媽連忙衝進樓裏,不多時又抱着一個包袱出來,塞進婉柔懷裏:“走走走,我這暢歡樓可不敢留你了,這裏邊是你的幾件衣裳,拿着趕緊走。”
“就幾件衣裳?媽媽,我……”
“給你幾件衣裳都是便宜你了,你來的時候可啥都沒帶,難道還想要銀子不成?那些銀子雖是你賺的,但都歸我暢歡樓所有,你想都別想!”暢歡樓媽媽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進了暢歡樓。
樓裏的姐妹們也毫無留戀的走了。
婉柔抱緊懷中的包袱,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如今被趕出了暢歡樓,又身無分文,別說住宿了,就連喫飯都成問題。
婉柔看了看還沒離去的一衆人,剛開口要說點什麼,那幫人便匆匆散了。
炎姬拿過那個包袱打開瞧了瞧,嘖嘖出聲:“你來暢歡樓的這段時間,應該爲她賺了不少錢吧?她就給你這麼兩件衣服?”
這就好像現代的工人,每日辛辛苦苦工作,結果老闆卻不給工資。
黑心啊。
婉柔苦笑:“我也沒法子,我一個弱女子,總不能衝進暢歡樓搶錢吧?雖然身無分文,但好在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這是我做夢都在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