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嚇得臉色大變,整個人都繃緊了神經。
然而,秦姑娘彷彿聽不見似的,繼續朝他飛去,在經過他身旁的時候,還故意抓着他的胳膊,將他往後邊的亡靈堆裏扔去,自己則迅速飛出洞口。
“啊——”
道士驚爲天人的慘叫聲似要震破人的耳膜,但是沒一會兒便消失了。
炎姬即使看不到那個畫面,也能在腦海中想象出來。
但是秦姑娘……
炎姬方纔也不是沒有看到秦姑娘的舉動,如果不是她,道士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唉。
助紂爲虐,確實罪該萬死,秦姑娘這樣也算報仇了。
不過還有一個大王爺。
那這扇門該怎麼辦?
炎姬有點頭疼。
這扇門是因爲她要找玄霧果纔開的,要是她不能將其關閉,總覺得良心不安。
秦姑娘滿臉冷漠的望着洞口,過了好半晌後,纔不知從哪兒掏出紙筆,刷刷刷寫道:他終於死了!
炎姬哭笑不得:“那誰關這扇門?”
秦姑娘似愣了愣:我忘了這回事,只顧着報仇了。
炎姬:……
秦姑娘:不過沒關係,以前這個地方本身就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門,就當是讓葬魂坡恢復以前的樣子吧。
炎姬微微歪了歪腦袋:“那些亡靈不會跑出來禍害人麼?”
秦姑娘:不會,雖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但自從我記事起,就沒聽說過這兒的亡靈會跑出來害人,它們似乎只會在這一個地方活動。
聞言,炎姬這才放心了些。
或許對亡靈們而言,陰極之地是屬於它們的地盤,它們不會離開自己的地盤,也不同意活人闖進它們的地盤。
此番要不是因爲秦姑娘,他們也不可能這般輕易便得到玄霧果。
說起來,秦姑娘這些日子也不止幫她這一個忙了,她這人情還欠得有點多。
“玄霧果到手,咱也該回去了。”木卿道。
怎麼說呢,挺意外的,原本他都做好心理準備了,結果沒想到毫髮無傷的就把此行目的達到了。
真是多虧了秦姑娘啊。
木卿此刻已經完完全全對怨靈改觀了。
哦不對。
僅僅只是對秦姑娘改觀。
“師父,你先回吧,我跟他們還有另外的事情要去做。”炎姬道。
“行,我老頭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去,你們這幫小年輕……唉。”木卿唉聲嘆氣的。
秦姑娘:老人家身子骨不夠硬朗,應當回去早睡。
木卿擺擺手:“好了好了,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自己老了。”
言罷,他便搖着頭無奈地離去。
炎姬回頭望了眼洞口,還有那個被天雷劈得面目全非的山坡,一具具屍體暴露在外,便忍不住道:“如今葬魂坡變成這番面貌,怕是要引起不小的關注了。”
不過那個道士一死,大王爺的野心可就沒法實現了。
除非他能找到第二個道士幫他,但是秦姑娘肯定不會讓他如願的。
秦姑娘:沒事,那些人頂多好奇兩天就習慣了,就像當初葬魂坡被改造時一樣。
炎姬點了點頭:“走吧,去豐月酒樓。”
炎姬二人同秦姑娘分開而行,前者前去了豐月酒樓,後者則去了義莊。
炎姬打聽好董未良夫婦的住房後,便同君瀾來到屋頂。
她蹲下身揭開腳下的幾塊瓦片。
然後——
譁。
下邊傳來水聲。
仔細一瞧,好傢伙,董未良和趙蕭兒居然擠在一個浴桶裏洗鴛鴦浴!
而且還洗得特別開心。
君瀾連忙將她抱起來鎖進懷裏:“不準看。”
有個男的在那兒你還看得這麼起勁兒!
炎姬揉了揉鼻尖:“我看的是趙蕭兒……”
“有啥好看的?你也不怕髒了你的眼。”
“emmm,我也沒想到他倆會在這時候洗澡嘛。”可能趙蕭兒和董未良真以爲今晚會風平浪靜,所以纔會這麼悠閒。
還鴛鴦浴。
嘖嘖嘖。
正這般想來,下邊傳來趙蕭兒的聲音:“我還以爲林婉柔多能耐呢,今天晚上怎麼就不出來了呢?該不會我們換了間房,她就找不到了吧,呵呵!”
“蕭兒,這種話還是別說了吧。”董未良道。
“怎麼,你還怕她不成?你自個兒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酒樓都快打烊了,她還不出現,說明肯定是她怕了咱們了。”趙蕭兒很得意。
她似乎忘了,昨晚是誰因爲害怕,所以今早凌晨才睡的?
董未良暗暗在心中嘆了口氣,但面上還是笑着附和道:“蕭兒言之有理。”
不管怎麼樣,林婉柔不再出現總是好的,不然……
“對了阿良,我聽說咱北傲國那個青雲班裏的名角九伶成了暮雲國什麼流香公主的男寵?”趙蕭兒突然道。
“嗯,此事我也有所耳聞,今天豐月酒樓裏來往的客人幾乎都在說這件事,想來已經傳開了。”
“哎,你說他也是,當個默默無聞的戲子不好嗎?如今雖是名角,卻也成了別人的玩物,呵,真是活該!”
我擦?
你特麼長了一張嘴就是不會說人話?
炎姬一腳把腳邊的瓦片踢下去。
嘭——
好像砸中了什麼東西。
緊接着,便傳來趙蕭兒的尖叫聲:“啊!哪個王八羔子偷襲我!”
君瀾那張帥出蒼穹的俊臉瞬間黑沉。
敢罵他的女人是王八羔子?
很好!
君瀾也就不客氣了,眼神一動,一塊又一塊的瓦片從屋頂掉落下去。
嘭嘭嘭——
“啊!!!”
瓦片無情的砸在趙蕭兒和董未良身上,痛得二人再無泡澡的心情,連忙赤身從浴桶內出去,然後胡亂抓起衣服遮羞。
董未良擡頭看着屋頂上那個洞,通過這個洞,還能看清天上的月亮。
可是,這瓦片好端端的怎麼會自己掉下來呢?
董未良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眼睛頓時瞪得老大,連忙道:“蕭、蕭兒,大事不妙。”
“怎、怎麼,你發現了什麼?”趙蕭兒聽他這麼一說,也跟着緊張起來。
“該不會是林婉柔又來了吧?不然咱倆好端端的爲何會被襲擊?”
趙蕭兒聞言,二話不說便奔到牀上,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連根頭髮絲都沒露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