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兩日。
邊疆傳來急報,戰事告捷,樓蘭神女戰死沙場,樓蘭國王不堪今後受辱,亦自戕於戰場之上。
北莫皇帝大喜,將此等喜事昭告天下,並在君瀾凱旋歸來的那一天親自出宮迎接,同時賜於新的封號。
戰神!
這是北莫建國267年以來唯一的一個戰神王爺!
所有百姓都覺得,君瀾配得上這個封號,在他們眼裏,君瀾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是他救了北莫國,救了全國的子民。
然而。
君瀾這個當事人卻根本不在乎什麼新的封號,更不在乎全國子民們的愛戴和敬仰,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家媳婦兒。
結果——
回到辰安王府後。
他媳婦沒見着,倒是見到一抹熟悉到讓他想砍人的白影。
君瀾目光一沉,聲音冷漠:“你爲何在此?!”
國師轉笑:“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想你了。”
君瀾皺眉:“有病就去治病!”
誰需要你想了?
一天到晚的噁心人!
“不用治,這個病在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好了。”國師勾着嘴角走上前去,與君瀾只有一步之遙:“因爲這是相思病。”
“……”
炎姬正巧這時過來,看到他們兩個男人站在一起,彷彿快要親上了似的,當場就傻眼了。
他倆……好像在搞ji啊……
而且穿的衣服一個黑一個白,看起來咋就這麼相配呢?
炎姬感覺自己要酸了。
她此刻是一顆檸檬。
還有——
相思病又是個什麼鬼?
國師你撩人能不能看看對象?
MD小瀾瀾是我的夫君!
君瀾看到國師身後站着的那抹紅影,本能的就閃身過去,一舉將炎姬緊緊抱進懷裏。
君瀾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很溫柔:“數日不見,我很想你。”
短短的八個字。
聽出了滿滿的深情。
炎姬回抱住他,目光柔和:“歡迎回來,我的夫君。”
……
將軍府。
戰事勝利,白令天凱旋,將軍府自是要爲他接風洗塵。
只不過這回和樓蘭的戰爭,哪怕他白令天受了較爲嚴重的傷,但所有人好像只記得君瀾這個戰神王爺的功勞,不記得他這個將軍一直以來在戰場上的苦苦支撐。
要是沒有他率兵禦敵,北莫早就在辰安王歸來時被攻破了!
至少白令天是這麼想的。
不過不得不承認,辰安王的本事很大,也完全可以說,這場仗主要是靠他才贏的,主要不是全部,邊疆戰士們也有功勞,死了的,活着的,都有功勞!
“將軍,您的傷……”將軍夫人看着白令天側腰上皮開肉綻的傷口,驚得捂住了嘴。
“給我換藥吧。”白令天沒有多餘的廢話。
上戰場的人怎麼可能真的一點傷都沒有,他以前帶兵打仗的時候就已經受過好幾回傷了,曾有一回還差點死了呢,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將軍,您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妾身夜夜無法安眠,就盼着將軍能早日歸來。”將軍夫人一邊給他換藥,一邊顫抖着聲音說道。
“嗯。”白令天淡淡應該了聲,然後又道:“你該慶幸辰安王回來得及時,不然我就死在戰場上了。”
是啊。
如果辰安王沒有回來,北莫被攻破,她往後的日子也難過,說不定……說不定也會死。
再嚴重點,死前搞不好還要受辱……
那樣她即使死了,也沒臉在九泉下見將軍。
“你這兩日可有見過辰安王妃?”白令天突然問:“以如今辰安王的地位來看,他將來極有可能會登上皇位。”
將軍夫人明白他的意思,可嘴裏的話卻猶猶豫豫的不知該怎麼說出口。
好半晌後,才聽她長嘆:“將軍,放棄吧。”
白令天皺眉:“你什麼意思?”
將軍夫人搖頭苦笑:“辰安王妃鐵了心的不願再跟咱們將軍府有任何關係,妾身在辰安王出征那日見過她,也勸過她,結果……”
後面的話,即使沒說出來,白令天也是懂了的。
“將軍,那個孩子早就跟從前不一樣了,如今我在她的身上只能看到鐵石心腸,全無半點感情,這樣的一個人,咱們只能放棄。”所以哪怕靈兒將來會成爲皇后,他們將軍府也是半點好處都得不到的。
白令天神色凝重。
他的字典裏沒有放棄二字。
實在不行——
白令天擡頭看着房外:“下回意兒回來時,讓她去試試。”
“將軍……”
“怎麼?”
“您忘了嗎?意兒對你我當初的行爲一直感到不滿,她又怎會幫我們勸說靈兒?”她的意兒她再瞭解不過了。
“再如何不滿,她也始終是咱們的女兒,也是個姑娘家,難道你對自己的女兒還沒法子嗎?”白令天哼了一聲。
“……”將軍夫人沉默。
她現在真是左右爲難,勸不動靈兒,也勸不動將軍。
要是最後再勸說不了意兒,那將軍肯定會怪她沒用,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
戰事告捷,將士凱旋,按規矩皇帝是要設宴接風洗塵的。
所以當北莫皇帝回宮後,便立馬擬了旨,讓白令天和君瀾入宮赴宴。
而此時此刻。
君瀾正泡在浴池裏,一臉享受,微揚的嘴角足以證明他心情很好。
至於炎姬的話……
她是個搓澡工!
她現在正在賣力地給自家夫君搓背。
正如上回那樣。
搓!
我搓!
我使勁搓!
一定要把小瀾瀾身上的血腥味洗掉。
君瀾低低的笑了起來,他扭頭看着身後賣力搓背的人兒,聲音溫和動聽:“輕點。”
炎姬怔了怔,關切問:“是不是弄疼你了?”
君瀾搖頭,從水中擡起溼漉漉的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爲夫是怕你累着。”
炎姬眨眨明眸,眼中彷彿閃着星芒。
她輕輕放下手中的毛巾,噗通一聲跳進池中,池水濺了某爺一臉,然後她在君瀾的一聲輕笑中,被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抱進了懷裏。
池水打溼了她身上單薄的衣裙,讓君瀾掌心的溫度能更加清晰的傳到她身上。
“小調皮,下回直接跳爲夫懷裏。”
炎姬沒有說話,甩了甩頭上的水珠,又甩了君瀾一臉水。
君瀾輕嘆,語氣卻是無比寵溺:“越發的頑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