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下決定,席御晨輕聲說,“這是你們逼我的,我也不想怨念變成恨意,都是你們逼我的。”
不多時,房間傳來兩聲響聲,席御晨低沉答應讓外面的人進來。
穿着一身黑的李魁板着臉走進病房,來到病牀前時他恭敬地喚了聲“晨少”。
席御晨嗯一聲,由他扶着走下牀。
“研究院那邊有消息,張院長實驗過程中受傷的事不是意外。”
李魁給他披上外套,跟着他一起走出房間,繼續低聲彙報,“監控看到有個女人進了研究院,不過看不清臉。”
“看不清臉?什麼意思?對方是怪物沒有臉還是對方遮掩了?”
席御晨擰眉。
研究院的監控採用了世界頂尖的設備,像素非常高,辨識度在世界上數一數二。
李魁沒有馬上回答,兩人進了電梯之後,他才小聲說,“張院長私自調偏攝像頭的角度,那天只拍到了那個女人的頭部,只能確認是個女的。”
席御晨冷笑。
他扭頭看着李魁,“你就不怕對方是男扮女裝?看不到臉的結論不要拿來說。”
“我們在張院長的垃圾桶裏,發現池染的相片。”
李魁本不想提這個女人,他不願席御晨跟池染有更多來往。
說完這話,他留心觀察席御晨的反應,看到對方眸子猶豫起來,李魁心微微嘆氣。
他就料到會是這樣。
席御晨在面對池染的時候,完全不像一個氣勢凌厲的人。
李魁不喜歡這樣的晨少。
電梯停下,兩人走出去來到一輛黑色車前。
李魁給席御晨打開車門,讓他先上車,之後他坐到駕駛座上。
“監控在哪,我去看看。”
李魁剛發動車,聽到這話瞬間怒火中燒,但他還是恭敬地點點頭,往郊外開去。
席御晨不聲不響地離開醫院,席御宸怎麼想都不明白哥哥是什麼意思。
就在他吩咐阿強聯繫席御晨時,牀頭櫃上的手機振動起來。
席御宸拿起手機,聽了對方的話後,眸子沉下,“你確定沒有看錯?”
“大當家,我們怎麼會看錯呢?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一個跟我們同吃同住這麼多年,見到他後背,我們都能夠認出是他了。”
雙胞胎很不爽席御宸質疑他們,說完輕聲哼了一聲以此表達他們的感受。
席御宸嘴角微翹,沉思地嘆了聲氣,安排兩人繼續盯着席御晨跟良子,並想辦法弄清楚對方談了什麼。
意思就是他不打算過去攪局。
雙胞胎明白,點點頭後掛了電話。
席御宸放下手機,一臉凝重地看着前方,無形的威壓在病房內蔓延,壓的阿強喘不過氣來。
他小心地陪在一旁,良久之後纔敢小心翼翼問,“是誰來的電話?”
“雙胞胎說席御晨跟良子見面,這件事你不用管,找個時間回席家一趟。”
席御宸低沉開口,面上的凝重不減反增。
阿強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點點頭應聲後離開病房。
夜來臨,雨過去。
池染陪着孩子看動畫片,聽到隔壁關門後她起身走出去。
正要推開席御宸的病房門,手機來電。
池染拿出手機,看到上面‘池總’兩字,毫不猶豫地掛斷,不過不到一秒鐘,對方又打過來。
“說,什麼事。”
幾次之後,池染接聽電話,毫無感情地連稱呼都懶得稱呼。
“到醫院門口,我有話跟你講,是關於你媽媽的事。”
池鎮海聲音略微沙啞,像是他的聲音又不像。
池染擰眉,猶豫一小會後直接拒絕。
母親那時候選擇離開這個家,一定有她的理由,就像吳媽說的那樣,當年被人當做是毒梟,換誰都會離開。
沒有人願意揹負這樣的身份,即便是解釋都懶得解釋。
池染想知道母親是誰,但她不願從池鎮海這裏知道。
池鎮海似乎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並沒有糾纏不清,聽到她拒絕後掛斷電話。
池染收起手機,擰開門把要走進去,但她猶豫了。
心裏某個地方被揭開,僅是一瞬間就開始氾濫。
池染很想知道見一見母親,很想跟她說說話,或者能夠留下母親在身邊。
她重新關上房門,咬了咬紅脣後走向電梯。
夜晚的醫院很安靜,外面的馬路也很安靜。
對於幾十年沒見過面的母親,池染的心情很複雜。
池染想着事,沒有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就走過去了。
她低頭趕路,被兩個人攔住時才擡起頭。
見到是兩個陌生的男人,池染立馬道歉,並且想要越過他離開。
“小姐,你踩到我的鞋子了,你沒看到嗎?”
其中一個男人輕佻地開口。
池染不悅地擰起眉頭,“實在抱歉,我趕時間沒有留意。”
她道了歉再次要離開,被那人抓住手。
池染條件反射地掙脫開,並且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
此時,她也注意到了周圍只有一輛黑色的陌生車牌的車。
池鎮海根本不在這裏。
“電話是你們打的?”
池染心中不信,但還是擰眉質問。
男人微微翹嘴,“不錯啊,這麼快就反應過來,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別廢話了,這裏是席家的地盤,趕緊動手以免發生變故。”
另一男人冷聲提醒,說着話的時候已經往池染走去。
他的同伴點點頭,跟上他的步伐逼向池染。
對方是兩人,人高馬大的身材,強壯的肌肉,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保鏢。
“你們是誰。”
池染邊說話,邊伸手進褲袋,打算通過手機向席御宸求救。
其中一個男人看穿她意圖,兩步過去伸手要抓她的左手,被池染避開後再次逼近。
另一個男人見狀往另一個方向去,打算從後面包抄池染。
“你們抓我有什麼用。”
池染一人對上兩人,根本顧不上。
這話才問出,面前的男人發起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