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梁峯的話,池染不再說什麼。

    她點點頭進了廚房,給兩人準備了一些瓜果之後便重新回到房間,但是她的心一直停在剛纔的話題上。

    池染站在樓梯口,仔細聽着樓下的動靜。

    二樓不高,若是樓下說話可以聽得很清楚,可是奇怪的是,她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等待了片刻,依舊什麼聲音都沒有,池染真想找個藉口下樓,房內傳來手機鈴聲。

    她心不甘地回到房間接電話。

    “你好,我是池染。”

    對方沉默了一兩分鐘之久,才聽到熟悉的聲音,“池小姐是我,李晴。那個,我有件事請你幫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許久不聯繫的李晴,一上來就要求幫忙,池染心裏冷冷地呵呵了兩聲。

    不過她沒有掛斷電話,也沒有拒絕,而是輕輕地回了一聲‘嗯’。

    “池小姐,是這樣的,我離開東川市之後,一直被席瑱的人追殺,後面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又遭遇很多困難……”

    李晴賣慘,池染只覺得好笑。

    如要說誰更慘,難道會比她池染慘嗎?

    “李小姐,你有話就直說吧,能夠幫的,我一定會幫你。”

    池染打斷她的話,讓她直奔主題。

    她不想知道李晴這段時間怎麼過活,只想知道李晴再次聯繫她的目的。

    李晴又沉默,這次沉默了許久,久到池染以爲她不需要幫忙了,才聽到她一聲輕微的嘆息聲。

    池染嘴角冷冷扯動,她不會同情李晴,更別說憐憫。

    李晴不管過什麼樣的生活,遭遇什麼都是理所應該,池染甚至希望能夠有人代替自己給她點教訓。

    “池小姐,其實我這次聯繫你是想你投資我的創業。”

    李晴一句話說的池染一愣一愣地。

    她消化了半響依舊想不明白,不解問,“如果我說不,你下一個會找誰?”

    “我能夠找的就只有你了,池小姐,你就幫幫我吧。”

    隔着話筒都能夠聽到李晴的磕頭懇求的聲音,池染想冷笑。

    她也需要被幫助過,深知那種痛苦。

    而所有的痛苦都是因李晴而起,都是她一手策劃的結果,只因她都還找不到另外兩個孩子。

    想到孩子,池染眸子更是冒出恨意,但李晴是目前唯一的知情人,她必須保持跟對方聯繫。

    權衡之後,池染點頭答應,爲了確保安全讓李晴視頻之後,她直接轉賬給李晴五十萬資金週轉。

    只要李晴還活着,當年的線索就不會斷掉,這點錢也不算白白喂狗。

    池染還不打算跟李晴撕破臉,畢竟她現在沒辦法拿捏住對方。

    結束跟李晴的通話後,池染拿起桌上的空玻璃杯下樓。

    拐彎到了樓下,兩人敲擊着鍵盤完全沉浸在其中,她好奇走過去。

    席御宸聽到聲響,回頭看到她,忙起身迎上去。

    “要喝水嗎?”

    他說着摟上池染的肩膀往廚房走去,“下次想喝什麼喫什麼,打電話給我,我給你送上去。”

    男人迴避她這麼明顯,池染心裏不免失落。

    她不爭辯,輕聲地嗯一聲,把水杯遞過去。

    席御宸給她倒了杯溫開水,又摟着她走出廚房之後,直接上樓。

    沙發那邊傳來鍵盤敲擊的聲音,不過很輕微很輕微,距離遠了根本聽不到。

    池染回頭看了眼,明白剛纔在樓上爲什麼聽不到聲音了。

    上樓來到房間門外,席御宸擰開門把,再次勸她有什麼需要拿的給他打電話。

    池染點點頭,進了屋後就上牀睡覺了。

    兩人結婚又離婚,再次訂婚,經歷了這麼多,也瞭解席御宸的脾氣了。

    但凡這個男人下的決定,都不會因爲旁人而改變。

    至今,池染沒有見到過,席御宸會爲了誰重新決定哪件事的。

    夜去天明,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東川市的大地上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從西郊別墅出發,上了高架橋後一直加速。

    十多分鐘後商務車開進一條小路,一路顛簸,終於在進入了某一片竹林之後停下。

    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一個小孩,小孩就是席臨墨。

    男人下車後抓住孩子的手,對着竹林唸唸有詞了一通。

    “你剛纔唸的是什麼?”

    席臨墨仰頭看他,見他沒有看過來,又問了一次。

    男人微微笑出聲,沒有回答席臨墨的話,而是再次喃語着什麼,隨後大門緩緩打開。

    正當席臨墨爲對方的能力震撼的時候,竹林振動了幾下,出現了那兩顆拳頭這麼大的竹子。

    “跟着我念就行,不用知道這是什麼。”

    男人板着臉,但是處理事情還是非常可靠的。

    席臨墨跟着學了許久走位,正想着一些咬字不清晰的地方,看男人穿過那兩顆竹子之後就不見了。

    席臨墨有些慌了,小跑向那兩顆竹子。

    他振振有詞地念起了男人教他的口訣,隨後猛地穿過兩顆竹子中間。

    一陣眩暈的搖晃之後,席臨墨站在了竹屋門前。

    男人也站在住屋門前,不過他的身邊還站着一羣黑衣人,這些人是從那個另一個入口進入八卦陣的。

    突然來了這麼多人,屋內的人自然能夠察覺。

    只聽一聲吱呀的開門聲,七姐跟幾個手下出現在門後面,看到屋外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你們是誰,隨便進入私人領地是違法的,不知道嗎?”

    七姐厲聲質問。

    男人哈哈大笑起來,他回頭對身後的人說,“這種角色你來處理。”

    說完男人退到黑衣人羣中間,被點名的那個手下往前一步,微笑地看着七姐。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敢於對池染惡略態度的那個手下。

    他輕輕打量了七姐等人,隨後蔑視一笑說,“交出池小七跟池琛,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席臨墨聽了小跑着站到最前面,他揚起臉看着七姐說,“就按照他說的去做,我們只想帶走七七跟琛琛,沒想對你們做什麼。”

    七姐認出他是席御宸的兒子,凝重地皺起眉頭。

    席臨墨的臉色略微蒼白,幾乎光頭的頭髮還有那雙陷下去的大眼睛,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是一般的病。

    “是席總讓你們過來的?”

    七姐依舊擰眉。

    她知道席御宸送席臨墨出國治療,這會人竟然在這裏,顯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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