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的電話果然是如期而至。

    “你的短信是什麼意思?”虎爺說話依舊像平常一樣慢條斯理,只是語氣有些慍怒。

    “虎爺,我的意思很明確,池鎮海本來就是我的前夫,而池染與我也只是有血緣關係罷了。這一切,說白了,與我沒有多大關係。”

    七姐聽着池染的指揮,說話滴水不漏。

    只聽虎爺冷冷地哼了一聲,直言道:“你我之間有合約在手,你以爲你跑得掉?”

    池染也早料到這一刻,已經告訴了七姐如何回答。

    “簡單,我的老闆幫我處理,多少錢,在所不辭。”

    虎爺怒了:“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個女人,到底值多少錢贖身。”

    掛下電話,池染帶着七姐與席御宸迅速會合,本想也去告訴父親,結果席御宸攔下。

    “他身體的毒性發作,剛纔又去做了緊急手術,生命無礙,只是有些虛弱。”

    池染蹙眉,忽然之間,計從心生。

    “將計就計,阿強,把醫生護士都喊來。”

    阿強不懂,但老闆默許,池染的命令他便不得不聽。

    病房外,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

    一杯茶的功夫,虎爺帶着一批人馬,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病房之外。

    “喲,都在呢。”

    虎爺哈哈一笑,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池染,不過一個年輕女子,怎會有這樣大的本事。

    兩人不言,只剩池染微微一笑:“虎爺你好,我叫九兒,是七姐的老闆。”

    “開門,我看看池鎮海。”

    他故意不理池染,只命令身後人。

    “身體極度虛弱,生命垂危。”

    七姐在身後淡淡說道。

    虎爺一頓,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臉上卻依舊雲淡風輕。

    “怎麼可能,我做事向來有分寸。”

    他一揮手,身後助手便強行擄來了醫生,檢查池鎮海的身體狀態。

    “好醫生,你來幫我瞧瞧,這人到底怎麼樣了。”

    這醫生本來便是在一樓大廳辦公,從未接觸過池鎮海病人,只是剛好遇上了虎爺上樓,便強行帶上來。

    槍抵着頭,他不敢胡言亂語。

    池染深吸一口氣,在身後等待着。

    生命檢測儀上的振幅越來越小,生命特徵也十分微弱,醫生又做了簡單的診療措施。

    “這位病人,似乎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醫生顫顫巍巍的說道,滿頭大汗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假話。

    池染舒了一口氣,默默不做聲。

    虎爺震驚,這怎麼可能。

    “給我滾!”

    一聲低吼,陌生醫生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病房。

    “即使如此,我還要爲這將死之人拼命做什麼?”

    七姐冷笑着,眼裏全是漠然。

    “池染呢,也不管了嗎?”

    虎爺雖然丟了池染,但卻封鎖消息,無人知曉。

    他更以爲,在場的衆人也不知道。

    “呵呵,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池染早就不知去向了,還想拿她逼我嗎?”

    七姐狠狠反駁,讓虎爺登時啞口無言。

    席御宸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默默觀察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樣的話,七姐也沒什麼把柄在您手上了,不如順水推舟,把協議也賣了給我,還能得一個好價錢,何樂而不爲呢。”

    虎爺轉身,正看着池染笑靨如花,似乎帶着一種莫名的嘲諷。

    “說的輕巧,我看這位小姐也就年紀輕輕,不知是攀上了誰,說話這麼不知輕重。”

    虎爺淡淡嘲諷,滿是不屑。

    “給不給得起,得看您的打算了。”

    池染不動聲色,依舊是滿面春風的笑着。

    虎爺惱羞成怒,轉眼便擡手,準備給池染一個響亮的巴掌。

    還沒落下,便被席御宸在一旁緊緊的扣住了手腕,讓他一瞬間無法動彈。

    “虎爺,不想要這手了?”

    席御宸的聲音彷彿從冰窖裏傳來,冷的可怕。

    虎爺身後的衆多助手也慌了神,抄起傢伙等待命令。

    七姐以一敵百根本不成問題,更何況只是這病房裏的數十人,當然是不在話下。

    虎爺自知理虧,便哈哈一笑。

    “席總你急什麼,不過是嚇一嚇她,怎麼可能真的動手,倒是你,下手可真是不輕啊。”

    席御宸話機一轉:“不過是跟虎爺效仿的。”

    說罷,便鬆了手,虎爺疼的齜牙咧嘴,就算想報復,眼下也只能忍着。

    看着自己人多,若是真打起來,自己不一定能得了便宜。

    “也罷,這位小姐,七姐協議的事情,我得回去看看再決定,你先等我消息。”

    虎爺說話客氣多了,池染也欣然點頭。

    帶着一衆人,便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不過十分鐘的時間,便聽到下面轟隆一聲,連一向膽大的池染,也嚇了一跳。

    席御宸坐在旁邊,有節奏的敲打着手指關節,像聽到窗外鳥叫一樣,面不改色。

    電話響了,席御宸接聽,“嗯”了一聲,便掛了。

    阿強在虎爺來醫院的時候,便帶人去了虎爺的家,一頓搜索,找到了原協議文件。

    離開的時候,順手做了一個失火燒燬的現場,不留痕跡。

    而在醫院的虎爺,由於病房裏面有信號干擾器,一直沒有收到這樣的消息,直到下樓。

    回家的路線只有一條,便事先在途經路上安排的炸彈汽車,一場有不知名恐怖分子自殺現場便安排好了。

    一切都順理成章。

    “終於結束了。”

    池染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字,伸手招呼了一下。

    在門外等待吩咐的護士,拿着體徵測試儀走進來,給池鎮海換上。

    剛纔那醫生看的儀器,是專門調製好的儀器,沒有破綻。

    而池鎮海的生命微弱的現象,也是提前打的針劑,約過了半小時,池鎮海終於恢復正常。

    “池染。”

    七姐喃喃地開口,平日裏英姿颯爽的氣勢此刻蕩然無存,只留下心悸。

    “我好怕,失去你們。”

    池染笑着,眼中帶着星星淚光。

    “媽媽,一切都過去了,等父親病好了,我們就回家。”

    “也謝謝你,若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也很難這麼順利。”

    七姐牽着顧染的手,溫溫熱熱,笑着對席御宸說。

    “舉手之勞,而且,這樣做也有我自己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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