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睡得並不安穩,噩夢連連,總是夢到無心成魔了。

    清晨的時候她再次驚醒,索性起身下樓準備早餐,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童慕,七姐心中升起不祥預感。

    “怎麼了?”她開口問,聲音都顫抖了。

    原來她也會怕,會怕他們出事。

    “基地遭遇伏擊,失聯了。”童慕把基地最後一個求救信息遞給她看。

    信息只有簡單幾個字,三角形,伏擊。

    “準備飛機,我們過去一趟。”七姐當機立斷,轉身要上樓拿裝備,卻被童慕拉住。

    “半個鐘頭前,那個島嶼被國際警方封鎖了,原因是除爆。”

    童慕轉身上車,七姐跟着坐到副駕駛上。

    車緩緩往前開,一路行駛了半個鍾,直接出了東川市,童慕沒有開口,七姐也保持沉默。

    直到來到紅樹林才停下,童慕說,“我查過全世界的組織,沒有三角形符號的,島上的登陸記錄也沒有可疑人物進出。”

    “你的意思是,國際方找藉口對付我們?理由,童慕,你給我個理由。”

    七姐擔心無心他們,這次集訓去了一半成員,原本不用集訓,是她爲了躲避無心追問身世臨時安排的。

    如果那些人都遇難,她沒辦法原諒自己。

    童慕拍拍她肩膀,“國外的事我會繼續調查,你安排好國內的兄弟,我懷疑國際方如果真的針對我們,會聯繫龍家。”

    華夏的掌舵人,龍家。

    那個霸道護短的家族,會站在哪一方?

    七姐苦笑,“我們屬於灰色邊緣,龍家不一定會庇護我們。”

    童慕點頭,臉上的凝重又多了幾分。

    七姐知道事情嚴重性,沉默了幾秒點頭說,“我會想辦法安排好國內的事,無心他們……”

    她頭扭到一邊,不讓童慕看到她的眼淚。

    他們是殺手組織,這麼多年來幾次經歷圍剿都能全身而退,但這次她心慌了。他們也是人,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我中午的飛機,跟一個商人去談生意,這樣纔不會引起注意。”童慕不多言,他知道七姐明白。

    ……

    “看樣子老天都在幫我。”

    龍少搖着紅酒杯,爲難地嘆氣,“你說我要是把七木的人都抓了,父親會不會重重有賞呢?”

    “那就看龍少想要什麼獎賞了。”軍師低頭笑着。

    七木組織被國際方盯上,倡議各國配合調查,龍家已經下了調查的命令。

    好巧不巧的這個任務就給了龍少。

    “你什麼時候醒了。”安娜從房內走出來,看到軍師在,立刻轉身回房,“你在談事情,那我一會兒再來找你。”

    龍少看到安娜,想到池染,心裏矛盾起來。

    這下他是真的爲難了。

    軍師察覺,看了眼關上房門的安娜,湊到龍少耳邊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龍少萬不能忘了你的初心。”

    初心就是接手龍家,龍少怎麼會忘了。

    他起身拍拍軍師肩膀,壓低聲吩咐,“這件事你去安排,記住我們是在執行任務。”

    意思是讓軍師不要手下留情。

    軍師動作很快,東川市收到他的命令之後,第一時間徹查大街小巷,挨家挨戶巡查戶口和登記工作單位。

    七木組織的成員全都集中在老式公寓裏面,等待七姐安排。

    他們要身份沒有身份要工作沒工作,一旦被查到,所有人都會被抓走。

    “頭,我們去外面避一避,國外不會這麼嚴。”一人提議。

    七姐搖頭拒絕,國外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冒然出去會喫大虧,她不允許有人再出事。

    就在大家着急的時候,阿強拿了一份文件敲門進來,看到七姐直接走過去。

    “這是總裁夫人給您的,您看下。”阿強把文件遞給她。

    七姐接過文件打開,看到上面“初心武館”字眼,摸不着頭腦。

    阿強解釋說,“龍少這次藉着國際對七木的打擊假公濟私,夫人的意思是讓七木的成員有個合法的身份,這樣就不怕被調查。”

    女兒想得周到,七姐感動含淚。

    她連連點頭,甚至不去細看文件上的內容,直接在上面簽字。

    武館落成,大家各自登記身份證領取每個人的工作證件,剛辦完檢查部門就來了。

    衆人協助他們提交了相關資料,並且回答了所提問的問題。

    因武館各種證件齊全,檢查部門沒有理由抓誰。

    席御晨這幾天算是順風順水,完全沒有遇到半點難題,就在他覺得這樣下去反而沒有什麼挑戰的時候,祕書來電話讓他趕緊過去文氏酒店一趟。

    席御晨沒有細問什麼原因,一心只想處理好事情不要讓董事會知道,他着急趕往酒店,看到席氏集團的一名員工躺在地上,立刻察覺事情不簡單。

    “怎麼回事。”席御晨走到祕書跟前小聲詢問。

    “負責尾牙活動的同事跟另一波商人打起來,被對方打暈了。”

    祕書說完手指在服務檯旁邊坐着的兩個牛高馬大的男人,小聲說,“就那兩個,非要跟我們爭搶文氏酒店做活動。”

    文氏酒店是這次尾牙訂下的活動地址,早在三天前跟酒店下了定金,怎麼還會發生其他人過來包場的事情?

    席御晨觀察那兩個男人,五大三粗要說是魯莽的人不會有錯,但並不像是談生意的人。

    “先叫救護車把他送醫院,其他事我來處理。”席御晨說完走向那兩個男人。

    那兩人見他走過來,立刻站起來露出兇狠的樣子。

    他們這種公牛憤怒的樣子,在這諾達的酒店大堂顯得有些突兀,有些滑稽。

    席御晨噗呲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覺得我們很好笑嗎?”

    其中一個男人憤然衝向他揪着他的衣領,咬牙質問,“有種你給老子再笑一次。”

    席御晨平靜地掙脫開他的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被弄皺的衣服,隨意問道,“聽說你們打算在這裏做活動?”

    “是又怎麼樣。”男人厲聲一句,又想就揪住他的衣領。

    他的同伴見狀上來拉住他,對席御晨抱歉說,“先生不好意思,我朋友脾氣急但是沒有惡意的,你別再放心上。你看,酒店我們也需要,你要不介意的話跟我們一起辦活動吧。”

    兩人唱雙簧,不錯。

    席御晨微笑,“我要是不同意呢?”

    先前那個男人罵了一句粗話一圈打在席御晨的臉上,猝不及防地動手,席御晨沒有做防備被他打倒在地上。

    “副總!”祕書正在安排人叫救護車,看到這邊的情況趕緊跑過來扶席御晨起來,並關心問他,“副總你沒事吧?”

    席御晨搖搖頭,擦掉嘴角的血跡看了眼服務檯的幾個服務員,猜想到了什麼笑意更濃了。

    他的笑配合着不羈的氣場,讓兩個男人覺得原來小丑是自己,對方早就看穿了一切。

    心虛的他們大喊怒吼,“怎麼,仗着你們是席氏集團的人,就可以不講道理嗎?這個酒店,我們要定了。”

    “對,就算今天誰來都一樣,酒店我們要定了。”

    他們的聲音鬧得有點大,但那幾個服務員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似乎這邊不是正在爭執,而是朋友之間討論一樣。

    席御晨突然吐了一口血,痛苦地皺起眉頭。

    “副總。”祕書嚇壞了,剛要問要不要去醫院,席御晨一頭栽在她懷裏暈過去了。

    東川市醫院,池染跟席御晨兩人急急忙忙走出電梯一起奔向走廊盡頭的病房。

    “總裁,對不起我失職了。”祕書見到他們兩,立刻低頭認錯。

    “不關你的事,醫生怎麼說。”

    席御宸看着病房內還在昏迷的哥哥席御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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