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池染回到公司,看到大家都在無所事事,微笑地在羣裏發了縮短任務卡的時間,由原來的半個月,改爲一個星期。

    並且由原來自由參加,轉爲強制每個人都要完成。

    這下設計部再次炸窩,大家都私底下給池染起花名,有的猜測池染是因爲席御宸辭職之後心情不好,拿她們出氣。

    小雪把這些都一一記下,然後找池染彙報,她憤憤不平的彙報中,夾帶了對羅明玉的報仇私心。

    池染翻看她的設計稿,點評之後問說,“部門的人有意見,你爲什麼沒有意見?”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好,但是總監,那些人都不識好歹,乾脆換掉他們算了,這樣的人繼續留在設計部,只會是害羣之馬。”

    小雪上去把剛纔收到的幾張設計稿翻開給池染看,指着其中一張說,“你看看這個,小學生都比她畫得好,這不是敷衍人嗎?”

    池染微微一笑,“你把這些還給他們,就說一個星期之後開始做成品,半個月上交樣品,並且通知下去展會一定會如期舉行,屆時大家的作品的都會在展會上展覽。”

    “會有獎金嗎?”小雪微笑問。

    池染點點頭,伸出三個手指。

    “三千?”

    “可以,你通知下去。”

    池染沒有吝嗇獎金,她要的不是一個混日子的部門,而是一個有想法有計劃的,甚至會跟集團一起共進退的部門。

    至於展會,池染想了想,決定去會一會那個文深。

    她得給自己的部門爭取資源不是?這纔是一個領導該做的事情,以前是她要做什麼,席御宸直接答應,現在得走走流程了。

    文深正在辦公室批閱最近的退貨申請,他看了幾份,原因都是擔心產品會有輻射性,不耐煩地放下鋼筆。

    對面的銷售部經理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文深第一把燒了池染的展會計劃,不知道第二把會是誰。

    經理不想惹禍上身,要不是答應客戶三天答覆的時間到了,他都不會坐在這裏。

    真皮沙發雖然舒服,但是他如坐鍼氈,一點都不好受。

    扣扣。

    辦公室門被敲響,傳來助理的聲音,“總裁,池總監要見你,人在外面了。”

    “我正要找她,讓她進來。”

    文深抓起其中一份退貨申請,等到門打開池染走進來的時候,他把那份申請甩給池染,“看看你惹的禍,趕緊給我處理了。”

    “不然我就要收拾包袱走人,是嗎?”池染顧不得被打疼的臉,撿起那份退貨申請,微笑地走過去。

    她把文件放到辦公桌上,隨後在銷售部經理對面坐下,茶几上的茶冒着熱氣,池染也不等文深開口,自顧清洗茶杯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的一系列行爲被文深定義爲目無上司不尊重他,文深板起臉責備,“池總監,工作上有什麼不行的地方還是要改進改進,不能夠仗着是跟席家有丁點關係,就不作爲了。”

    “總裁說的是,我確實應該做點成績出來,但是總裁把我的計劃停了,即便我有心,也無力去作爲啊。”

    池染品着茶,表情平靜,似乎這句火藥味濃烈的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銷售部經理餘光看到文深臉上的怒意更濃了幾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很想提出先離開,但話到嘴邊又怕正中文深的槍口。

    池染在怎麼樣也是席家的兒媳婦,文深心裏有氣也不好撒在她身上,唯有找個替死鬼,銷售部經理不想成爲那個替死鬼。

    他儘量不作聲,定定地坐在原位,只願兩人都把他當成透明人,不要把事情扯到他的身上就行。

    “陸經理,你跟她說說這些退單的事,也好讓她明白自己犯的錯給公司帶來多大的損失。看她能不能承擔得起。”

    文深一句話,把銷售部經理給嚇了一大跳。

    陸經理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早知道上來找文深之前,先打聽清楚池染有沒有來公司。

    這下真的是騎虎難下了,兩邊都是不能得罪的人,讓他怎麼開口?

    池染知道文深的用意,也明白陸經理的爲難,笑了笑起身拿過那疊退貨單隨意地翻看幾下,放回到辦公桌上。

    她說,“這些訂單的理由太過牽強,按理說我們可以不理會,不過眼下情況對我們席氏不利,要是不積極處理也不行。”

    “池總監,別說其他廢話,講講你打算怎處理吧。”文深不耐煩了。

    文深來席氏當總裁的目的,並不是解決席氏的難題,而是爲了趕走池染而來的。

    席老爺子一直想讓池染離開,都被席御宸阻攔,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他怎麼會放過。

    這點,別人不懂,池染明白。

    “陸經理,今天之前我會給你答覆,你先回去吧。”池染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口舌,她已經在計劃的事情也不會透露給文深。

    梁氏原創服飾有限公司。

    阿強跟在助理還有梁夫人身後逛了一圈公司,對這個一個人都沒有的空殼子,有非常大意見。

    梁總這人,生前肯定沒有管理好底下的員工,不然怎麼會因爲李冰的一句威脅的話,就都辭職走人了呢?

    助理也是滿心無奈,這不是一點困難,比重新創建一家公司還要有難度。

    三人經過大堂,助理走到會客區坐下,她開門見山,建議梁夫人要麼把公司的房子賣了換錢,重新做點小生意,或者找份工作重新開始,要不然席氏入股,成爲席氏的旗下公司。

    這點也是席御宸的意思,作爲一個商人,席御宸不會平白無故的出手,他講究利益至上。

    梁夫人很爽快的選擇第二種,人在江湖,得有一個強大的靠山,這樣纔不至於迷失方向,更不會捉襟見肘。

    助理意料中地笑了笑,拿出準備好的文件遞給她,“這份協議只是你跟池總之間的協議,沒有必要的時候,希望不要讓第三方知道。”

    “池總?”梁夫人不解。

    “是的,公司只跟池總監掛鉤,雖說是席氏的名下,但是嚴格來說,是你跟池總之間的公司。”

    助理打開另一份文件,繼續說,“之前貴公司跟席氏提出退單的事情,我想夫人能夠重新做選擇,並且高調執行這件事。”

    助理什麼意思,梁夫人不是不懂。

    她是高校畢業,結婚前也在社會摸爬打滾過,人情世故等等都懂得。

    助理這麼一說,自然是讓她做給外界看,席氏因爲彩石的事情遭遇退貨,如果她這個時候站出來,想必可以幫席氏一把。

    她給席氏證明,產品沒有問題,席氏給她資源,成爲她背後的靠山。

    這筆買賣她穩賺不虧。

    梁夫人不傻,當即微笑答應,並且承諾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

    助理點點頭,撥打電話的時候說,“我們席氏講究的事效率至上,任何下一秒都會成爲變數的可能,這點,梁夫人要學習到位。”

    電話接通,助理說,“明天十點,梁氏原創服裝有限公司舉行澄清大會,這可是勁爆新聞,我可是第一個通知你。”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助理呵呵笑,“放心,下午的時候你可以過來踩點,到時候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梁夫人苦笑,有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這個澄清大會到底要怎麼做,她完全不懂,而看助理胸有成竹的樣子,想來早就計劃好了。

    再看那份協議,梁夫人笑不出來了。

    協議上,竟然是梁氏跟席氏對這次退貨的事情做出賠償,而且還不是小數目。

    “助理,我不太懂,我的公司到現在除了我之外,一個正式的職員都沒有,我哪來的錢做這個賠償?”

    梁夫人直言,擔心他不相信,把自己手機上銀行的信息遞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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