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倒是沒有什麼變化,看了眼席伊伊,咧嘴一笑快步回到車上。

    席伊伊也跟着上車,車子發動的時候她看向植物園方向。

    想着熟睡中的池染,眼底的暗沉瞬間變成了喜悅的微笑。

    留意她的無心搖搖頭,打趣她說,“你這樣真的很像熱戀中的姑娘,池染真有那麼好嗎?看把你心迷的,說是神魂顛倒都不爲過了。”

    席伊伊白了她一眼,強調說,“那是我媽,我媽!知道嗎?”

    說完看到無心一臉笑意,知道她又在尋自己開心,席伊伊哼一聲別過臉,不再搭理她。

    馭勝公司頂樓。

    張經理忐忑不安地站在辦公室前,時不時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一眼不說話的梁翔宇,每看一次嘴脣都動一下,卻又欲言又止。

    回想梁翔宇的所作所爲,張經理心裏發毛,後脊樑骨發冷,他現在只想儘快解決這裏的事回到席氏去。

    “事情不是做得很好嗎?怎麼突然要辭職?”梁翔宇開口,嚇了他一跳。

    張經理輕咳一聲,掩蓋自己的心虛和心慌,解釋說,“年紀大了,想休息一段時間,散散心,順便陪家人。”

    他想,提出家裏人應該不會被拒絕,怎麼說這要求都是情理之中,並不算過分。

    事實上樑翔宇聽了他的話,也確實沒有爲難他,快速地簽了字讓他去財務部辦理離職。

    張經理連聲道謝,拿上批准的辭職信走出辦公室,關上門的時候聽到梁翔宇說,“差點忘了,看我這記性,前兩天我把你家人接到山莊了。”

    “梁助理,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經理推開門回到辦公桌前看着他,“我妻兒不過是個普通人,梁助理爲什麼要這樣做。”

    “這不是怕你寂寞嘛,你看你現在工作辭了,正好過去山莊陪他們。”

    這話聽起來沒問題,但是細想之下,卻又那麼不是滋味。

    張經理咬咬牙,開門見山問,“要怎樣直接說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玩這種遊戲。”

    梁翔宇呵呵笑着起身來到他面前,給他整理西裝領結,一字一句說,“我還能怎樣?我不過是不想馭勝,失去你這個有能力的人罷了。”

    瞞着他把妻兒接到山莊,就爲了不讓他辭職,張經理壓根不信。

    不過有一點梁翔宇說的沒錯,妻兒在他手上,張經理確實不會離開馭勝。

    張經理更在乎兒子跟妻子的安危。

    沉默良久,張經理把辭職信撕了,看着他一字一句說,“我想想,馭勝也還不錯,而且梁助理又通情達理,還是不辭職了。”

    “那就回去做事吧,讓人把山莊的老梁帶過來,我有話要問他。”

    梁翔宇微笑吩咐。

    張經理點頭答應,出了辦公室後馬上給席御宸發信息,大意講了馭勝的情況,最後強調說沒辦法回席氏,至於原因……張經理沒提。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局面,張經理不想去多說什麼,家人已經被牽扯進來,他不想他們被傷害。

    席御宸看了張經理的信息,雖然早有準備,還是感到驚訝。

    放下手機,席御宸背靠到皮椅上,看着阿強吩咐,“找人盯着梁翔宇,不要讓他傷害張經理的家人。”

    阿強答應離開。

    席御宸走到窗邊,擡頭看天上的白雲,藍天和白雲相伴缺一不可。

    他清楚只要拿出家裏人說事,任何一個人都會妥協。

    這次不怪張經理,是他沒有提前想到梁翔宇會抓他家裏人爲難他。

    當初讓張經理去做臥底,只覺得只要張經理保護好自己就行,現在看,還是忽略了人性的邪惡。

    梁翔宇這種未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不能夠用普通人的思維去看待他的。

    席御宸輕聲嘆氣,喃語說,“是我沒考慮周全,我疏忽了。”

    書房門被推開,保姆探頭進來,“先生,臨墨少爺好像不舒服,說要去醫院。”

    “臨墨怎麼了。”

    兒子不舒服,席御宸緊張起來,問話的時候已經來到門前,看保姆欲言又止,直接越過她走下樓去。

    來到席臨墨房間,見到孩子吐了一地,席御宸走過去,抱起他就往外走。

    “爹地,我想見琛琛。”

    席臨墨有氣無力地趴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要求。

    席御宸抿了抿薄脣,僅是沉默兩秒便答應說,“行,等你身體好了,爹地帶你去見他。”

    保姆緊跟在身後,聽了席御宸的話盯着他看了幾秒,雖然席御宸並沒有明說,但是保姆猜到,席御宸並不知道另外三個孩子在哪裏。

    這樣答應席臨墨,恐怕到時候很難兌現承諾。

    保姆擔心這樣下去會對孩子影響不好,來到醫院急診室時,她趁着席御宸去交費的時候,給池染髮信息告知發生的一切。

    經過檢查,席臨墨只是胃腸感冒引起的嘔吐腹瀉,打了針後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家。

    席臨墨被安排在單獨的病房,裏面有電視節也與玩具,只是席臨墨並不開心。

    他真的很想另外三人,這種想念就像有個人揪着他的心臟一樣,揉捏得很痛很痛。

    保姆給他打開電視機,找到播放動畫片的頻道,並且細心地把遙控器放在他身邊,方便他換臺。

    做好這些後,保姆靜靜地在一旁等席御宸交費回來。

    “保姆阿姨,你先回去吧,以前這個點,你都回家了。”席臨墨想支開保姆。

    保姆衝他微笑搖頭,“不礙事,等席先生來了我再回去也不遲,臨墨要是困了就睡一下吧。”

    一計不成,席臨墨另生一計,他微微皺眉說,“我想喫蘋果,要不你去給我買?”

    “好,等席先生回來了,我去給你買。”

    保姆並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是知道不能夠把他一個人留在醫院,尤其他還在吊着藥水的時候。

    時間過去半個鐘頭,席御宸跟院長一起走進病房,保姆見到他轉告了醫生的話後離開。

    保姆還要趕回去做自己的事,而這時,席臨墨已經睡着了。

    席御宸站在病牀前看着熟睡的兒子,滿眼老父親的慈祥。

    院長微微笑着,說,“還是剛纔說的,送他去學校,幼兒園小朋友多,不怕他一個人孤獨寂寞。”

    “這件事我會考慮,池琛的事幫我打聽下,洛家那邊沒有消息,我目前還不知道從哪下手。”

    這段時間能夠讓席御宸覺得挫敗的,就是孩子們的事。

    三個孩子相繼失蹤,生死未卜。

    席御宸面上平靜,其實每天都在煎熬中,尤其兩個女孩子,他一想到因爲自己一意孤行……心裏就無比自責。

    院長拍拍他肩膀,提醒說,“沒有消息其實就是一個好消息,他們三個那麼聰明不會有事的,過兩天我回洛家,到時再幫你打聽一下。”

    院長的安慰沒有什麼效果,席御宸比誰都清楚,沒有消息並不真的等於人還活着。

    牀上的人喃語着什麼,席御宸俯身去聽,聽到池琛的名字,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讓他好好睡一覺吧,臨墨的身體素質還需要多加調養,之前的藥物對他其實傷害很大,可以的話,找個營養師調養調養。”

    院長這次特意讓人給席臨墨做了全身檢查,根據已經有的結果判斷,身爲席御宸的好朋友,他有這個義務去提醒席御宸。

    席御宸沉默點頭,當即讓院長幫忙聯繫營養師,不僅給席臨墨調養身體,連同池染的身體也需要調養。

    ……

    話說費連明回到家後跟張芳大吵了一架,最後摔門離開。

    跟妻子結婚十多年,雖說也有臉紅的時候,但是並沒有這一次爭吵這麼厲害。

    費連明吵得有些累了,筋疲力盡的他只想逃離。

    這不,離開家後他給張芳發了條信息,說要在公司住幾天,並說兩人應該冷靜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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