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御宸的耐性也沒多少,花了幾天時間才找到梁翔宇這裏,早就抹掉了他所有耐性。梁翔宇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席總沉着臉把錄音丟到辦公桌上。

    錄音筆碰撞辦公桌的時候碰到了開關,六子的聲音傳出來,“是梁助理讓我們假裝客戶約七姐見面然後綁架她……”

    梁翔宇冷哼一聲伸手去拿錄音筆,阿強比他快一步衝上去把錄音筆拿在手上,對話繼續傳出來,是阿強的問話,“池染的手機爲什麼在你手裏。”

    這話問得很巧妙,阿強沒有問池染人在哪,而是講確確實實在六子手裏的手機。

    六子回答說,“池總監說有人告訴她七姐在這裏,她打算過來救人,被我媽抓住,我們想知道……”

    “行了,是我做的什麼了。”梁翔宇終於承認。

    錄音很完整足夠成爲證據,梁翔宇擔心事情鬧大會泄露馭勝的祕密,他說完馬上打電話聯繫看守池染的手下。

    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聽,梁翔宇怒罵一聲吩咐另外一個手下過去把池染他們帶過來。放下手機對上席御晨陰霾的表情,梁翔宇暗暗嘆氣。

    雖說決定跟席御宸作對那一刻起就做好了要跟這個“活閻羅”鬥智鬥勇,但此時真的面對面梁翔宇還是有些膽怯。

    席御宸的手段沒有多轟轟烈烈,但只要一想到席氏近些年的壯大速度就可以想象這個男人的魄力和野心。如今的席氏跺一跺腳東川市都要抖三抖,沒有那點手腕力,席氏能夠坐穩金字塔頂端?

    “席總,人很快帶到,稍安勿躁。”梁翔宇仰着笑臉讓祕書斟茶。

    席御宸不喝茶也不說話,定定地看着梁翔宇,這可把梁翔宇看得心驚膽戰。

    這個時候他確確實實後悔綁架七姐跟池染了,其實池染兩人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大用處,不過是沒事找事做想要給席御宸找麻煩而已。

    靜等了半個多鍾,梁翔宇的手機打破安靜,他接聽電話的時候過於緊張按到了免提,那邊說,“梁助理,人沒了,我們的人死在巷子裏。”

    這一句話掀起千層浪,梁翔宇只覺得周圍的溫度急速下降,他趕緊輕咳一聲質問,“確定了沒有,店鋪那麼大找清楚沒有。”

    “都找遍了,沒有人。”

    這話入耳,梁翔宇感到一道凌厲的冰冷的眼神停在他身上,確切說是停在他的心臟上。

    席御宸對他起殺心了。

    梁翔宇掛了電話,解釋說,“那片是我朋友的底盤,席總容我打電話問問。”

    “你在暗示我你朋友的人誤抓了池染她們?”席御宸扯了扯嘴角給阿強一個眼神。

    阿強走到梁翔宇面前,微微一笑不等對方說什麼揪住他的衣領提醒說,“梁助理這麼帥氣應該還沒有享受完人生吧?”

    梁翔宇嚇了一跳,趕緊解釋說,“我一定會找到她們倆,你們放心,我現在馬上打電話。”

    阿強不爲所動。

    梁翔宇趕緊吩咐祕書通知李冰過來,但祕書沒能走出辦公室,阿強隨手一扔一把軍刀從祕書的耳邊插入辦公室門,把祕書嚇暈過去。

    梁翔宇嘆息,“席總是來找人的,又爲什麼不讓我聯繫人?”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半個鍾後,我要見不到她們倆,你就等着去見真正的閻羅王吧。”

    席御宸點燃一根菸,慢悠悠地抽着。

    梁翔宇明白席御宸誤會他了,以爲他故意把池染兩人藏起來。

    明白這點後,梁翔宇嘆氣解釋不過席御宸並不搭理他,就在梁翔宇又一次提出通知李冰的時候,席御宸微微皺眉。

    他擡起頭叫了聲阿強,之後輕輕點點頭。

    阿強答應一聲揪着梁翔宇的衣領將人拉倒窗邊,亮相於不明白他要做什麼,身體貼在窗玻璃上的時他害怕得叫了起來。

    “席總,我真的沒有說謊,令夫人和七姐真的不見了。”

    梁翔宇說完又補充一句,“席總要是不信可以派人過去看看。”

    席御宸挑眉,“阿強,讓他見識下什麼叫自由落體。”

    “別別別,席總三思,我真的沒有騙你……”

    “行了,梁助理,在東川市你千不該萬不該動我的人,阿強,動手吧。”

    席御宸再次向阿強下命令,阿強點點頭打開一扇窗正要把人推出去的時候,席御宸的手機響了起來。

    席御宸叫住阿強接聽電話,那邊說,“席總事情不妙你回來一趟。”

    對方是席御宸的助理,也是現任總裁文深的助理,擔心席御宸不方便聽電話這才委婉表明。

    席御宸擰眉問,“怎麼了?”

    “彩石訂單九成是假的,完全聯繫不到資料上寫的電話和公司。”席御宸並不意外,他本身都在調查這件事,只是一直沒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就在這時,助理那邊傳來爭吵聲音,隱約中好像還帶了喊打喊殺的語句,席御宸擰眉,他不想助理受傷但這裏又不能夠走開。

    梁翔宇半個身子已經在窗外,但他依舊沒有改口,依舊解釋真的丟了池染和七姐。席御宸擰眉,心道真的誤會他了?

    在這樣下去唯恐真的出人命,席御宸命令說,“阿強,先留他一條命,走吧。”

    來的時候抱着帶池染回家的心,離開的時候得知池染又不知去向,席御宸的內心不知一點複雜。

    四個孩子相繼失蹤,現在就連妻子也不見了。

    他彷彿看到當年的席老,也是這樣漸漸地剩下席御宸一個人陪着他。

    上車後趕往席氏路上,席御宸看着不斷往後退去的路邊的樹木,不由惆悵這樣下去最後會是誰留在他身邊,還是說他終將一個人過一輩子?

    他重重嘆氣。

    阿強以爲他懊惱池染的事,自責說,“太太的是是我失職,老闆你懲罰我吧。”

    “懲罰你就能夠包池染他們平安無事?認真開車,這件事我會處理。”席御宸說完閉上眼睛假寐,阿強是不忍他痛苦才故意攬下責任,只是席御宸更不願平白無故的讓人幫他承擔。

    席氏此時已經亂成一團,一些供應商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得知席氏資金短缺,一個個要求結算貨款。文深不願應對這些聽聞之後立刻從後門離開,留下這個爛攤子給助理應付。

    會客室坐滿了人,有的是記者有的是供應商,助理甚至都不知道這些記者從哪得到的消息,又是誰放他們進來的。

    給席御宸打電話之後,助理聲稱席御宸趕過來路上,那些人才稍微安分一些,不過也有人警告再不給個說法立刻把席氏值錢的東西搬走。

    對此,助理只得陪着笑臉解釋,說得他嗓子眼發痛也沒能讓他們相信席氏不會出現破產的局面。可惜,沒人相信。

    其中一人跟席氏合作時間最長,有將近十年之久,等了好一會又起鬨說,“席總不來,副總也可以吧,兩個都不出現是不是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

    “張總你這話說的,兩位總裁今天有事外出,席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助理都不願去數自己說了多少遍這句話。

    被稱作張總的男人靠在沙發上居高林夕的看着助理,幸好沒多久後席御宸到了。

    見到他,助理立刻走過去彙報剛纔發生的事,誰罵了她誰又威脅警告,全部如實講了一遍。席御宸一邊聽一邊看着衆人,留意到那幾個記者正在拍照,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助理也看到了,小聲說,“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公司,我下樓接他們幾個上來後那幾個人就跟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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